第14章 别后重逢
过完年,我回到深圳,重蹈宿舍、食堂、车间三点一线的征程。宿舍八个人,来自五湖四海,大部分没结婚。晚上聊天,谈的最多是女人,如果谁扣到靓妹,向他取真经。宿舍有台200,应接不暇响不停。假若有人交女友,电话煲粥艳羡人。
三个月后,我接到引娣的电话:“千禧哥,我出来二个多月,在姨妈的超市帮忙,今天发工资,给你打电话。”
我说:“很好,有你姨妈照看,让人放心!有你姐的消息吗?”
她说:“已通过电话,把你的号码告诉她了。她会联系你。”
我欣喜若狂,终于熬到头。从此变得神经敏感,电话一响,奔过去接。哪曾想高兴的太早。整整三个月,都没有等到她的电话。
一天早晨,我上夜班归来,通宵未寐,无精打采。广东室友说:“欧阳千禧,恭喜你,有个娇滴滴的靓妹打电话给你。这是她的号码。”
我如获至宝,立马打过去,那头传来日思梦想的声音。千言万语未说完,她约我去中心公园。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星期天。我特意理发,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刮得干干净净。穿着新买的T恤,崭新的牛仔裤,浑身上下洒点古龙香水,来到中心公园,早早候着。
傍晚七点,太阳从西边消失,路灯逐个亮起来。招娣牵着引娣徐徐走来。三年不见,她的变化真大,几乎让我认不出来。长发绾在右肩胛,左边几绺染成红黄色的头发垂在脸旁,眉毛精心修饰,涂了睫毛膏,口红不是便宜货。脸上搽着厚厚的脂粉,白得吓人。耳朵上带着手镯般大的耳环,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穿着鹅黄色吊带背心,白色超短裙。指甲涂得红红的,穿着高跟拖鞋,脚指甲涂成淡淡的珠光紫色。妖治艳丽,性感逼人。
不管她变成啥样,永远是我的心头肉。我走过去紧紧地把她揽在怀里,舍不得松开。直到她妹咳嗽一声,才晃过神来,松开她,邀请她们去宝庆府餐厅吃晚餐。
宝庆府餐厅的家乡菜比家里还地道。我点了几样最具地方色彩的家乡菜。色泽鲜亮的剁椒鱼头,油光嫩滑的毛家肉,黑不溜秋的猪血丸子等等。要了二听水酒。她俩像他乡遇故知一样,面对家乡传统美食大垛快朵。水酒甜丝丝的,一杯又一杯干个不停。不知不觉喝了三小时,三人喝得八分醉,搀扶着走出去。
出来已是月霞满天,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挂在上空,当月亮照在尖尖的树叶时,正是情人私奔的时候。我看到姐妹俩手挽手走在一起,决定先送引娣回姨妈家。我俩把她送进小区,在小区外的520宾馆开了间房。
宾馆很小,房间很简陋,里面仅仅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电视机和电话。
我俩一进房间就做了个“吕”字,并排走到床前,倒在床上,滚在一起。后来她去洗澡,裹着浴巾出来。乌黑的头发包在羊角帽里,漂亮的脸蛋,颀长的脖子,雪白的皮肤沾着晶莹的水珠,如出水芙蓉。浴巾裹在胸前,露出深深的乳沟,让人想入非非。她永远是那么美,那么令人心动。
我迅速地脱掉衣服洗澡,穿着短裤,赤着上身走出来,见她坐在床沿,熟稔地点着一只烟。
见我来了,她熟练地把烟揿灭在烟灰缸,斜躺在床上。我坐在她旁边,慢慢地揭开浴巾。高耸的洁白的酥胸像富士山一样坚挺,平滑的腹部没有一丝赘肉,凹凸起伏,错落有致。皮肤细腻如凝脂,散发着幽幽的香味,令人欲火焚身。我血脉喷张,与她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正当我俩欲罢未休之际,电话尖锐的响起,滴铃铃叫个不停,像催命符,扫人兴致。起初我俩置之不理,接连响起三次。只得起身接电话。原来姨妈家的钥匙落在招娣身上。
我俩只得穿好衣服下楼送钥匙。回来之后,我俩并排躺在床上,我问:“这些年,你去哪儿,找得我好苦?”
“不躺在你身旁吗,你呢,工作咋样?”
“还行,做模具师傅,一个月四千来块。你呢?”
“做老本行,收入不稳定。”
“我送你台手机,这样联系方便些!”
“不用啦,公司有座机,打电话不用钱!”
“冒昧问一句,晓芳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她的脸黯淡下去,声音哽塞:“我也没办法。我爸打伤人赔了五万元,很想扳回来,着了村里泼皮驴三的道。他约我爸打牌,合伙捉人家四爷。哪曾想我爸反而着了他的套,输了五万块,写下借条。他拿着借条逼迫我爸,要么还钱,要么把我嫁给他,要么把我妹嫁给他?”
“驴三老光棍快四十,一脸麻子,眼眍齿龅,好似飞天夜叉模样,他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在外面混黑道,我爸得罪不起他,只好还钱。如果不及时还,利滚利还不清,只有交人。所以我只好铤而走险。”
“太难为你,那件事了结了吗?”
“我不去东莞,躲着点没事。”
“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第二天,东方大白,太阳晒到窗户上。我起身洗脸,见招娣睡得安稳,悄悄地跑到外面柜员机取钱,等我回来时,她已经醒了。等她洗漱完,我说:“这是五千元,你拿去买部手机!”
她说:“这怎么行,你自己都没买。”
我说:“拿着,我俩谁跟谁,我回去就买!”
我俩手牵手走到公交车站。202公交车来了。我捧着她的头,轻轻吻吻额头,和她依依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