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废土之墟4：异形怪物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付升云声音颤抖，毕竟无论表现得再怎么成熟独立，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在和平环境中长大的、未曾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普通少女。
可此时，她面前竟然站着一个堪比电影特效般的高清无/码版丑陋“怪物”，只一眼便让人汗毛倒立。
没能得到想象中的同伴感激涕零的反应，疑惑的法令卡把手中那块被啃得剩下小半块的肉往付升云面前推了推，嘟囔道：“什么这样那样的？我不一直……啊！”
法令卡瞳孔猛缩——他看到了自己青灰色的皮肤，干瘦的手背上红色脉络清晰可见，正突突跳动着。
“我，我怎么了？这是什么鬼东西！”法令卡惊恐的揉搓自己的脸，大惊失色：“我的手……我多了两只手臂？！”
两团肉芽在他的肋下蠕动，并伴随着法令卡的怒斥哀嚎而迅速生长，转瞬便长成一对青色皮肤的手臂。
不仅如此，法令卡身形暴涨，属于人类的面部器官消失，逐渐异变成另一种诡异可怖的模样：他的耳朵变得像蒲扇那么大，瞳孔缩小，眼球白多黑少，鼻梁压低，两个细小的鼻孔直接长在眼睛下。嘴唇竟然咧到了耳边。
付升云看着这离奇的一幕，想到这个嘴硬但很善良的npc少年变成废土世界版·绿巨人，心中很不是滋味。早知道吃下那块肉就会变成这幅鬼样，她该尽全力阻止的。
但同时考虑到人生安全问题，付升云也很识相地忍着身体疼痛，往墙角挪了挪，并用仅存的右手握紧了一根干枯的木棒。
“云……”
法令卡怒吼狂躁的身形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哭着陈述这场发生在两个少年之间的可怕事件。
“我变成‘怪物’了，他们会杀死我的。云，我只是太饿了，我好想吃肉，乞讨的日子好难过，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这个倒霉呢，我该怎么办……”
“法令卡……”
付升云大脑一阵刺痛，原主留下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接受完记忆后，付升云长舒一口气，颤抖的心脏逐渐平缓下来，她望向呜咽哭泣的数据人，安抚着：“你忘记我们是怎么区分怪物的了吗？怪物并不知道自己是怪物，它们是没有思维能力的，但是，你现在还知道自己是谁，你有属于自己的意识，你依旧是一个普通的人。”
法令卡背对着付升云，巨大的绿色身躯缩成一团，孩子似的抽泣着：“没准我待会儿就丧失自我意识了……”
不，他本来就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小男孩。
“不会的，我相信你能控制住自己。”付升云很没底气地为他打气。
顿了顿，她又迟疑道：“你，可能、大概、只是，有些……变异了？”
虽是这样说，但付升云却很实在地把手中的木棒越握越紧。
“可是他们会相信吗？他们不会因为我恐怖的外形把我杀死吧？”
“你在异变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她打断法令卡祥林嫂似的悲痛念叨。
“好像并没有，我只觉得那块肉很好吃。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从出生就一起乞讨的我们要被迫分别了。我会被卫兵处死，然后和所有的怪物一样进入地狱，就因为饥饿的我贪吃了一块肉！云，请记得给我……”
他又念叨起来，不过看法令卡这幅有条不紊、条理清晰的样子，似乎他还挺正常的。
“你可以控制自己吗？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尝试着收回那些多出来的奇怪的肢体吗，或者改变一下你的肤色？”
“哈哈，你还是这么幽默。不过别说笑了，我已经变成……老天爷！”
“老天爷……”她跟着法令卡重复了一遍，面容因为眼前这一幕而略显呆滞。
青皮怪物的身体就像被放出空气的气球一样缩小下来，那两只多出来的臂膀缓慢地回缩到肋骨处，只留出两团蠕动的肉芽。法令卡的面容也渐渐正常起来，只是和他本来的模样略有颜色上的差异。
“我……我变回来了？”
法令卡咽了咽口水，裂唇大张，几乎可以吞下付升云的脑袋。
“嘿！这真是令人吃惊！”他转悲为喜，哈哈大笑起来，“让我再试试。”
就这样，他来回变了五六次，神态从不可置信到欣喜若狂再到面无表情。
最后还是付升云让他停下了这种无聊的变装游戏。
“你怎么知道可以控制身体？”法令卡感到很幸福，对提出建议的付升云也异常温声细语。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原主的记忆啊。
原主虽然体能很弱，但脑袋灵光，平时喜欢看一些猎奇故事，或者和外出战斗的壮年、乞讨经验丰富的老头老太太吹牛唠嗑，自然而然的了解到了很多稀奇之事。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法令卡便竖起了大拇指，哈哈大笑着，“你又救了我一命，云，你真是个好人。我发誓等我成为大人物了，一定让你不愁吃不愁穿。”
“你感觉你的身体怎么样？”
“很好，我现在精力充沛，我相信我可以一拳打十个！”
“你的超能呢？它还在正常运作吗？”
法令卡闭眼感受了一会儿，回复道：“是的，它也很正常。这种变异似乎只针对我的肉/体进行。对了，你也要试试这块肉吗？”
“你还留下多少？不过它真的很臭！一股很浓烈的腥臭……”
法令卡摊出一块婴儿拳头肉，冲着付升云摇了摇，他看着她的眼睛，道：“可是它可以把我们变强，并且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副作用。”
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因为这块臭肉。可以不再做可怜的、人见人打的乞丐。”
说实话，“臭”并不是付升云拒绝食肉的根本原因，她害怕的是这块肉带着她的游戏人生走向不可控的方向，甚至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诡异的数据世界里。
“这是我们‘杂种’生物唯一的变强的机会……”
“我知道。”
法令卡撕下一块衣料，包裹好鲜红的肉块，递给付升云，说道：“你拿好，可别被他们发现了。”
“我出去一趟。”他离开了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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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法令卡兴高采烈地带着一头变异牛回来的时候，他的独臂乞丐同伴已经是另一副模样了。
因为付升云最终还是选择赌一把——吃下那块臭气熏天的怪肉。
自然而然的，她也变异成了另一种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