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规矩是死的
2010年3月15号，星期一，下午1点55分，温度22，偏西风2~3级。
这是一个适合运动的天气。
体育选项课已经施行好多年了，大学的体育课不像高中一样学生都堆在操场上。
选了排球课的去排球场；选了篮球课的去篮球场；选了羽毛球的去羽毛球馆；
选了健身操的女生【健身操课程仅限女生报名】去健身操教室，那边是男生禁地；
报了足球课的一会儿会跟着校足球队一起跑圈、热身；报名跑步课的在跑道上集合；报名武术套路的在操场边的绿地上……
……
乒乓球、羽毛球、足球、篮球这种常见的运动项目吴东都会，无论现实里还是梦里。
现实里他是小时候被逼着去的，在霍小玉看来她儿子肯定是天才，应该样样都精通……
吴东的身高和李文西差不多，李文西179，鞋也是42码的。
李文西建议吴东穿自己的足球鞋，他有三双，吴东坚决拒绝了，这家伙很明显有脚气！
吴东穿了一双普通的慢跑鞋，宽松的运动风大裤衩，白体恤。
那三个货穿着印有金陵师大的足球服，背后的号码是30，22，99一看就是纯替补。
……
下午1:49分，四个人穿过人流出现在操场上。
上课前几分钟和下课后几分钟是学校人最多的时候。
校园里充满了各种雄性和雌性的荷尔蒙……大白腿，袒露的胸大肌，一截嫩白的腰肢，强壮的肱二头肌，被风吹动的短裙……
不是风动，也不是裙摆在动。
……
“哎，文西，你成了名人了，那边两个女生在看你呢！”
“我去，你还有闲心看那个，快点走吧，教练说今天让我替补出场呢，我得早点热身到时候……”
……
操场上，“哈哈哈，哎，委屈哥来了。”
“委屈哥，快说说那个女生长啥样，下次碰见了咱们好防着点。”
“文西，你不会真的摸人家了吧。”
……
“哈哈哈，他肯定摸了，只不过人家抬头一看，我去，丑成这样，马上就翻脸了！”
“啪！闭上你的臭嘴，啥玩笑都能开的？嗯，今天这事弄不好就是身败名裂知道不？”
是足球队的教练，体育老师王灏。
王教练简单粗暴，众人立刻噤声，可是王教练今天似乎有很多话要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今天这事你们都记着点，警醒点，知道吧，跟女生保持距离……大好时光不踢球，去谈恋爱，脑子咋长的……”
足球队一共25人，带队的就是王灏，足球课的老师是李峰，选修足球课的总共30人，27个男生3个女生。
这55个人热身的时候都是在一起的，热身完事普通学生会去颠球、绕杆，去旁边的五人制场地踢比赛；校队的再来两圈折返跑之后就开始90分钟的训练赛。
王教练训完了，李峰老师带领大家热身。
足球选修课里有吴东的同学，但是他们就军训的时候在一起两个星期根本没认出他来。
吴东的变化很大。
身高，外表都没有太大变化，关键是气质，他那种淡然和从容在过去的吴东身上完全没有，从前的吴东给人的印象是弱鸡、矫性、懦弱、神经质还有点洁癖。
李文西悄悄说道：“东哥，跟着一起来啊。”
吴东笑道：“算了，我自己热热身就行了，我就看看。”
……
吴东觉得自己会很强，但是到底怎么样要比较过才知道，他心里也没底，万一表现的太超出常人再被搞去参加奥运会就没劲了。
明星运动员并不好当，和地球一样要各种兴奋剂检测，忌口，训练，想去喝点酒撸点烤串，一帮记者盯着你……
……
张鹤觉得吴东是怕被老师拆穿不好意思，解释道：“放心，老李不点名的，就是跑圈，压腿，挤压……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你就来吧。”
李赫阳直接拽着吴东就进了队列。
李峰看见了，他没管，经常有学生看了场球赛突然就觉得自己行了，跑两圈他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慢跑，高抬腿，左右压腿……
10分钟之后，几个男生拿来了几个塑料网兜，里边有60多个足球。
体育老师很好当，嗯，体育老师最好当。
“颠颠球，找找球感，技巧都说了好几遍了啊！期末要颠球30个或者左右脚15个才算合格，颠完球自由活动……下课之前会有点名啊，谁都不许离开操场……”
李峰回到场地边，王灏拿着战术板正在准备今天的训练。
李峰32，孩子刚上小学，老婆是收银员；王灏41，离异有两个孩子，大的上初二跟了自己，小的三年级跟了前妻。
李峰，“咋了？今天火气有点大啊！”
王灏没抬头，淡淡道：“女人这玩意就是不可信……”
清官难断家务事，李峰没言语轻轻拍了拍王灏以示安慰。
李峰是明白人，有那拎不清的去瞎参活最后里外不是人。
这个时候什么都别说，疏不间亲，万一人家哪天和好了你就枉做小人了！
王灏发泄完了，“哎，当时就看她长得漂亮了，人生啊，没有回头路可走啊。诶？”
李峰正低头喝水，闻声抬头，“怎么了？”
“你看那个小子！”
李峰顺着手指看过去，呵呵一笑，“文西、张鹤他们带来的，估计是同学室友啥的，没报名我也懒得说，现在的孩子都是五分钟热血坚持不了的。”
“不是，他球感挺好啊，刚才他没用手一踩就把球弹起来了……”
李峰觉得他小题大做，虽然期末考试要考颠球，但是会踢球的朋友都知道颠球好不代表踢的好，速度，力量，头脑，缺一不可，颠球只是基础之一。
李峰没说什么，正好不想听王灏诉苦呢。
……
五分钟，李峰的水一口没喝，姿势也一直没变过……
王灏也一样。
球场上很多人渐渐都不颠球了，大家都在看吴东装逼，球始终没落地，无论怎么踢球都会落在吴东的身体上再弹起来，头，肩膀，脖子，大腿，甚至后背，脚后跟。
吴东颠的轻松随意，一边颠球还在看着远处的教学楼……当他发现周围异常的时候已经迟了……
牛逼的人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他并没想炫耀，但是大家都发现他了。
“让他跟着球队训练！”
“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