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像是一潭死水中的白天鹅

黎婧规划好线路后，困意来袭睡着了。她在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房间进人了。

“你替我照顾好她。她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你及时告诉我！”

“包在我身上了，哥。”

“你先出去，我陪她待会儿。”

明明声音很细微，但是黎婧还是从语气里听出来其中一个人是哥哥。她想立刻过去抱住哥哥，但是眼皮很沉，只有眼泪从眼角滑落，最终抵挡不了困意睡着了。

黎珣注意到妹妹眼角的泪水，用无名指轻轻地擦拭去，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摸出口袋内测的烟盒，取出一支刚想点上，余光瞥到黎婧，只好作罢，静静地坐着。

黎婧醒来时，在房间里寻找哥哥的身影，但是房间没有一点变化。

下一秒，房间刷卡的声音响起，黎婧跳下床，赤脚跑到门口，“哥哥？”

开门的人不是黎珣，对方身穿酒店特有的制服，胸口还有酒店的名称和logo。

“你醒了啊，黎天鹅。”

顾肆向酒店工作人员道谢，看向黎婧笑着手里提起好几个袋子，“是不是饿了？我去小镇夜市买了点小吃，实在不行，你陪我吃点？”

黎婧勉强地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让顾肆进门，淡淡道，“出去吃。”

顾肆认为是她嫌弃食物留下气味散不掉，只应了声，“好。”

黎婧没等他回答，立刻关上门。她摸了摸床边的椅子，还有点余温，刚走不久。

夜市，黎婧抱着腿坐在小塑料凳上，吃了两口串串，安安静静地等点臭豆腐的顾肆。

黎婧看着走过来的顾肆，问道，“你没吃饱吗？”

“你说那个烧烤啊？”

“嗯。”

顾肆一瘪嘴，故作委屈，“我就纯做苦力的，一下午我愣是没吃上一口！”他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角。

黎婧嗤笑声，“可惜没看见。”她话锋一转，询问道，“早上那帮人都是你小叔的朋友吗？他们还在吗？”

“走了......”顾肆很是有防备，一下子就意识到突然转变的话题，塞了口鸡柳，“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黎婧垂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路过的时候，看见有个哥哥看起来挺俊美的，感觉之前没在圈子里看见过......”说完，她抬眸看向顾肆，眼里是小女生的娇羞。

顾肆勉强咽下食物，一字一顿道，“黎天鹅。”

”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花痴啊？”顾肆更像是问自己，然后自顾自地讲着，“你以前要是面对这些人，一定连个正眼都不会给的，高傲的就像是天鹅。”

“生活所迫。”

顾肆被她的话堵住了，垂眸不语。他想起了初中的黎婧，能描述的词就是不染尘埃。

两人上初中，黎婧只有初一的时候和他分到一个班。班级是学校特意为了能多安排有钱人另外增的，班级里其实没几个人认真读书的，因为大家不是超前学习完知识，就是家里人早就打点好了学业。

只记得那天是下午，天慢慢暗沉下来还没来得及开灯，环境有一些昏暗，班级里大部分人都因为昏暗的氛围增添了不少困意。他也是迷迷糊糊地听着学过的知识打着哈欠，但是黎婧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的视线。

黎婧脊背笔挺着听着老师说的内容，即使学过也时不时写下一些笔记，似乎是老天偏爱她，开着的前门透出来一些光亮就打在她身上，就像是一潭死水中的白天鹅。

“你在想什么呢？”黎婧出声打断顾肆的呆愣。

顾肆抬头很认真地看着黎婧，一本正经道，“其实，我家里人看不上小叔的那些朋友，我也不觉得那群里有配得上你的人。”

黎婧勾唇角笑了笑，“好吧，不问了。”她心里想着：不是他。

顾肆吃了几口，听见老板问，“谁点的臭豆腐？”他随手抽了张纸巾，应了声，“老板，我点的！”

小摊老板端着臭豆腐过来，顾肆道了声谢，就开始大快朵颐。

黎婧看了眼时间，看了下四周，注意到不远处有几辆停着的车，几个靠着车子聊着天，像是车主。她向顾肆笑了笑，“我有点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间。”

“行。”顾肆没注意到异常，手还划着手机。

黎婧瞥了眼顾肆，开口和其中一个车主商量了一下价格，二话不说坐上车走人。

哥哥如果在那群里，也乘机走掉了。

按照顾肆的语气，他大概是不知道哥哥来过，那另一道声音大概是顾肆的小叔——顾夜。

哥哥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手机响起来，黎婧拧眉看了眼屏幕，她划了下屏幕接起来，“喂，顾肆。”

顾肆的话语里满是担忧，“黎婧你出事了？怎么那么久没回来？”

黎婧知道他是起疑心了，“......没有。”

顾肆确定了自己最不想相信的答案，“你走了？”

“嗯。”黎婧的语气有点小雀跃。

顾肆一点就着，“你怎么这样，都不和我说一声，你不知道我......”

车子穿过长长的山洞，信号突然变差，黎婧说了声，“挂了。”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摸出兜里的房卡，笑了笑。

顾肆家的司机早就回去了，那群车主胡乱要价，从来时的聊天中得知顾肆被家里停卡，身上没多少钱了，肯定是去打车回市区。

顾肆看着挂断的手机，气的想砸手机，但刚抬起胳膊就收回来了，任命地坐回小摊继续吃。他打电话联系小叔，“喂，小叔，我没地方住了，你能不能帮我补一张房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