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到了二十八号中午十二点就出发，去到亚顿家取好车票和托运单，并告诉他明天到车站等我，没有货我都会付钱给你。并付给他运费六十块，车票和托运费二十四块，我就去车站了，到了车站已经一点半钟。将单车交由老陈保管，不一会汽车就进站了。我看到我的贷物全都上齐后，也上到车上坐下了。

司机紧接着就发动汽车开出车站朝着目的地进发。汽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运行汕头车站到了，我下车后走出侯车室就见在义父，我们相见就是各自丰收的象征。我们相见还是那段回他家的路，又到了文具店，还是要买那两样必须品一样买了八包。义父还是不让我付款那就别争了，我们又到家了。

我坐下把托运单交给他，他说正合时，我马上叫人提货发贷，他问我要什么，我说每次都给我那么多我还能要什么？他说我知道了，他说那里有最新产品我安排吧，我说你给的面包太好吃了。反正你给的样样都是上等精品，哪有不好的。说完他就出去了。

我还是独自一人在这里，每一次都是独自操琴独斟独饮无双叙，若不是还能拉路人双聊成何体统？怪哉乐哉喜哉。琴声可冲淡寂寞，琴声有去孤独之功，琴声可疗郁闷之症，琴声可抚冷却之心。岂不乐乎。我弹了好一阵琴也很久未弹，手感亦有生疏，但一切均在骨子里，当机会成熟还是该诚心拜师才能进步。

不一会义父回来了，他放好东西锁好门，又领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吃了便饭就回来了。他说这次干得漂亮，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他说下一批又准备多少？能否在端午节给一万，我心中盘算一下，说两个半月应该可以，我说不如分两批，我做足了五至六千先送一批。这样对运输也会更安全，那些包装袋也要尽快发货，我现在有两台机，一个月就能做六千，他鼓励我大力生产越多越好。他说这次里面就整这个数，反正这种关系都是自己人有钱大家赚。回去也多奖励生产者，大家才会同心合力去做。

他说林茵在那边很好，现在读书也很忙，但那箱衣服是他亲手的。她也很想念你，这到机会成熟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如果方便家里想要台锁边机，他说要什么你都说出来我会尽能力帮你。他进房间拿出那个旅行箱交给我，叫我千万小心，并交给我车票和六张托运单，叫我明天早餐他会带来，叫我早点休息明天见他就出去了。

他走后我提着旅行箱上到二楼睡房，锁好房门还是出于本能打开箱子，又是满满一箱子衣服，和一个密码箱也是满满的。我想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也累了很快又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又是七点了，我收拾好一切洗刷完后，坐下来看着墙上的挂钟，一到八点就锁好房门拉着行旅，就往车站走去。

我到车站进入侯车室就八点二十了，刚坐下义父就拿着早餐进来了，早餐交给我后又往我袋里塞了一叠钱，他每次都是这样，将我看成小朋友儿子一样的对待。他的行为真让我感动至极。一个穷小子放牛娃，如果不是他的裁培，自己就是一个乞丐都不如，所以每次和他告别都热泪盈眶。真担心以后就见不到他。本来是正正当当的生意往来，但是有时也会被不正当的行为，催废了你的正当生意。

根本原因他是马来西马人，是很难保证。如若看官不解问问老者，查查年份便知端倪。我当然立志报恩，但最怕的是报恩无门，如能多少年后服待其左右，此乃前世之福也。

我坐在班车上脑子的想象，随着汽车发动机在不断滚动。还是在回顾义父的家人，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林姐姐的累次一箱新衣服，便未见其只言片语，最后还是自我安慰，小子别想啦，难道忘啦，命由天注定一切随缘吧。

不知不觉中汽车又进站了。我一下车又见到好兄弟亚顿，当老陈下完货拖进保管室，我就叫亚顿帮忙提贷，等老陈忙完后，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南海烟送给他。自己感到累次麻烦他保管单车就是欠他人情，当年的南海无咀香烟与现代的中华平辈，但一条四块九毛钱，有些地方也卖五块钱，我不会抽烟大人说是好烟，到底好在那里只有烟民才知道了。

亚顿老三轮车司机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告别了老陈我俩又奔驰在马路上。路上亚顿问我到底什么靠山，每次都送那么多东西给你。我说一个要饭的正因为家里穷救济我，怕我饿死才送东西给我。他说你太厉害了，每次说话都那么谦虚，都让人扦不上嘴，我说事实就是如此。这段上坡路很长又陡，我一手推单车一手帮推三轮车。

他又问我，你那个漂亮的姐姐，自从那次离开后就没有回来过。我说去外国读书去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不一会坡到顶了，剩下的坡就不会那么长了。那时候山区的公路除了下坡还是陡坡。但人民能走在大马路上，已经深深感到共产党毛主席的伟大，更感到幸福满满的。

我俩又经过半个小时，下完这条长坡日的地就到了，到了亚顿家我叫他先吃饱饭再出发。他也叫我吃一点，我说肚子还不饿暂时不吃，只喝了大碗凉开水也算充饥了。其实也很饿了，只不过还未到晕厥的程度。我本来想去买块肉，突然想起义父交给我行旅箱时，千万小心那句话。才不敢将视线离开行旅箱，这也叫小心驶得万里船。

人生很多人的挫折，也就是因疏忽大意造成终生遗憾。所以不敢造次。我每当回想起自己的成长过程，至今天古稀之年，人的忍耐力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是靠锻练形成的。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一点多才喝了一碗水，这就是人生出门在外三防的措施之一，那就是晚上防夜尿，坐车防尿急，关键时刻还是尿急。当然这些不科学，更不利于健康的方式不可效访。但年轻时单独旅途，财物的安全才更有保障。

亚顿吃好饭麻利地收拾好担子，夫妻俩又出发了。我跟在后面他俩挑着担子，一路发出叽扎叽扎的声音，又如高享的音乐协奏曲，也会引起我的陶醉，当我到达能看到自己屋顶时，似乎发出高调的呐喊，母亲你三儿又凯旋归来了。爷爷你偷吃马铃薯说假话的孙子又凯旋回家了。望你在天有灵保佑你儿孙吧，你孙子长大了再也不会说假话了。

我到家了眼泪止不住地流，这是胜利的泪水，这时才意识到，说没事我是高兴。我叫母亲拿一矸饼干和两包面包给亚顿，我给了他三十块钱他就高高兴兴回去了。因自己的泪水怕家人误悔，我首先打开旅行箱打开密码箱，大家看了才放心，并宣布下个任务一完，才解除了大家的疑问。

我首先看了那六匹布，义父说有新产品原来是它。这种布很滑又很薄，我们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堂。我说了一声面包好吃他发了四箱。大嫂说你那些衣服又是林茵做的，我说肯定是，但是她在外国读书看得到她是不可能会了。能保持跟我做生意就满足了，人生有得有失，这是人之常情。我根本没记那件事，只要有笛子做一天云都散了。

这时母亲叫我吃面了，这种面加沙茶肉筒直无法形容多好吃。我跟哥说他要求下个月底前，给他五至六千，他说抓紧一点，反正过手不过肩。这样做苦什么？都是为了一个家，不是这个家以前像什么？大家吃的是什么穿的又是什么？我是清楚的。一家都清楚，换个别人拼了命都会去做。多少人有力没地方出，你想去做零工没人请去那里做去？

所以你放心吧，反正加油干每天保证两百二三一定可以。我问哥材料怎么样？他说现在做的有三千是去年的料，其余今年第一批砍回来的马上要晒，晒十几天也就干透了。那我就放心了，我跟哥说明天下午我又要去学校了。家里的产量就靠你来抓紧了，我也会叫姐姐修一天孔，就钻一天孔这样就能保住产量。

那天下午我跟母亲说，那些沙茶肉要记好去年的先吃，那些奶粉也要每天冲水喝，不是留着不吃时间长了会变质，坏掉就浪费了。那些面包可以当早饭吃，煮点稀稀的粥，吃几个面包就好了。这些面包很好营养，里面有加鸡蛋做的。我从母亲手上又拿了一千二，把那个小箱子交给她叫她千万保管好，那天我还是大人发三百，弟弟发一百，三个小朋友一人十块钱。还是奖励满姨一百元，这就叫皆大欢喜。

那天下午我处理好一切事务，又投入生产还有四百没写字，那时修孔每一支都己达标，我只是看一眼就写字。也就一分钟写两支，干起来很快的，我做事的干劲任何时候都是十足的。在天黑之前己完成写字，也计划晚饭后把它刷上油漆，那天黄昏我又在新的冲凉房冲凉，自我感觉真好又宽畅又明亮。我想里面还是要挂盏马灯才好，另外楼上还需四把锁，明天自已去买，顺便买几斤肉，慰劳一下辛苦的家人才是正事。

晚饭后我很快把那写好字的刷上清漆油，每一支油亮油亮的。那难怪人人见到我的笛子，第一句就说很漂亮，都跟见到美少女一样发出赞叹。假如往后的发展，一有机会我也可以将它做成精品，我知道有一种笛子定调仪，这些单竹完全符合七种调的选材标准。

去年义父所说马来酉亚和尚说，这单竹是仙女七姐的专利化身，当时我就连想七仙女，笛子七种调，莫非真有姻缘。为此我也怀疑起来可能真有牵连。世间万物，也很可能环环相扣，变成不可拆卸的九连环亦不足为奇。

我曾多次研究过文具店的七调合装笛，它的竹质厚薄不同，长短不同，音孔、进汽孔、笛膜孔的孔距不同。但根据日前我的产出的价格比已经超出预期。所以无暇顾及，纵使真能做出那类笛子，销售之路才是荆棘丛生，那求爷爷告奶奶之路，想想就会令你毛骨悚然。加上当年计划经济时代，是绝对不允许的个人行为。

那天晚上的笛子我很快刷好油漆，就休息了。早上醒来立即骑单车出去街上，先去猪肉档买了一块上肉他说六斤十二块，我说老熟客了不要乱来，你不想我下次来买就收去。最后他收了我十块零八毛。我去买了三盏马灯，又去百货店买了四把大弹子锁就回家了。我回到家里把三盏马灯上满了煤油，把钉子钉到该钉的地方，告诉了弟弟晚上负责开灯吹灯。

早饭后我又投入到写字方面，昨天修好的也要尽快写好品牌，把这些该做的手尾做完善才放心。下午在仓哥的召唤下，我们一行五人又汇集在上学路上。经过一个多小时我们又到了学校，这时学校内已到同学了了无几，只有一个张老师在房间。

我进去老师房间问他学校有什么新动向。他说和我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回答让你感到无奈。他接着说在短期内，那几个老师还不可能回来。他建议我先回家去等待学校通知，但首先肯定学校不可能停办，是目前办学的大方向。如果老师到齐了，一定下发通知到各小学转发，那我们回家去了，不上学会不会扣上逃学的帽子？他说不会的放心吧。

那我们五个只能打道回府了，在回家的路上没有碰到一个同学来上学。我们几个两周前星期五就回家，可能星期六回去者就已经知晓结果了。没关系我们是身强体壮的青年，多走一趟又何妨。我们没有后悔此行，回家的路上更是兴高采烈。没有伤感没有惆怅，因是集体的行为，大环境之为，一切听天由命等待重返校园的机会。

不到五点就到家了，放下行装给家人说明了情况，大家亦觉无奈，这亦正切合树欲静而风不止之因。我能安心在家共同奋斗，更是梦寐以求之事，决心安排好每天的工作进程，定好每天应完成的指标有计划地生产。现在正是好时机产品有买主，是最为重要的一环。这才是明灯，这才是目前奋斗的大目标。

那天天黑后我点亮马灯挂在走廊，照亮了整屋，这种马灯也可能有十五瓦灯泡的亮度。加上用马灯不会被大风吹灭的风险，这也是家庭进步的微弱之光。虽然进步是微小的，但按毛主席著作‘为人民服务’里面所表述的，‘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勇气。’当然毛主席的论述要看到光明，指的是申国革命伟大胜利之光明，是指解放全人类之伟大胜利之光明。

并非某人家里小马灯之光明，如此狭隘的个人主义。但当自己家的微小改变，也是应该看到是在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的光明之处。

今天早上我一早起床，就在自己房内，用另一台钻机加大钻孔的力度。无非想加大产量进一步扩大，若不如此又怎么体现多了一个主力？经过一天的努力，我达到一百九十日产高峰，这样一来这一产量的出现，肯定层层也要加快进度，才能早日达到预期。

这一批次我们经过二十八天，全家一刻不停的努力，又达到上个月的数量，我以二十五号发去电报，说明了数量和到达时间，并通知了亚顿明晚进来运货，我又回到家里。

我和亚顿已经成为，这一产业链上的最诚实最可靠的合作伙伴。他随叫随到，当年整个公社他唯一一辆三轮车，我称它为当年的劳斯莱斯。没有他的合作靠自己真是玩不转，这么庞大的产量运一次用单车只能运五百。那是天大的麻烦，来回一次要三个钟。当然他也知道我很大方，这些也是相互的利益关系，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他跟批发部运一次才两块钱。

那一次他跟我把东酉运回到镇上，我给了他五块，从他家到我家一般上挑一百斤才六毛钱，那时候还是很多人抢着挑，他夫妻俩不论轻重我就给他五钱钱，那时钱难赚。很多时候不论对方什么身份的人，能帮到你就不要斤斤计较那一点得失。

二十六号晚上他准时到达，他俩夫妻轻车熟路，很快就收拾好回他家去了，他巳经熟悉那些手续了，第二天晚上他进来说，今早运出去的已经办好托运，估计下午就到汕头了。我按上次的基数给钱他，叫他买车票办托运搞妥就回来在家等我，我会准时去你家取。

到二十八号不到十二点我就出发了，到亚顿家取齐手续，并说好明天上午点照常到车站接接我，我就往车站奔去。去到车站还不到一点半，我将单车交给老陈保管好，我静心坐在侯车室，每一次从这里到汕头的旅客很少只有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