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却议论我全身的，新衣服新鞋新袜子。都笑我穿着真像新郎官，我笑着对他们说，这些衣服都是捡来的，多少年之后也不就变成烂衣服了。

今天还是很正常地上了一天课，昨天那些人，被三个老党员的怒斥后变得踪影全无，我从报纸上看到有一些地方也有些很不正常。但很少看到对农村有什么影响，但是仅凭报纸分析，是否自己孤陋寡闻了就很难说了。

我们这些正在成长的少年，只期盼社会安定，人们安居乐业，给我们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如果这样那就欢天喜地了。

下午回家后又检查了哥哥修孔的质量，只要不是修多了，我还是可以略补几刀就行，不过他做这些精细还是有相当可信的手法。我还是以尽快速度去挑满一缸水，又烧着风炉火能钻多少是多少，到点灯时也只钻好十支。

那天晚上我还是一刻不停挑灯夜战，重点投入锥十字线定点孔，我叫哥哥下来我房间，叫他明天一早开始做这个工序。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尽可能利用星期六日钻好这八十支。剩下的工种就好做多了，说好这些事就叫弟弟休息了。

星期六一早起来又在上学路上奔着，早上和上午学校的各方面仍保持正常秩序，学校是清水衙门，加上那天老书记说了，那有几个人在学校搞事的人，你敢在学校闹事，扰乱了学校的教学秩序，破坏了学校的设施就叫民兵抓你。也可能被震住了，所以学校显得安静，我们毕业班更需要安定，多么希望学校安静的环境，让我们考出好成绩圆满毕业。

顺利上完三节课我们就放学回家了，午饭后我马上开炉钻孔，经过一天下午不懈努力也只钻好三十几支。做这个工序就有点兴师动众，虽然没有什么，我的做法就是掩人耳目，以免惹是生非。农村农民小农意识较为严重，他们认为大家穷得快活，你比我好就不可以。这种想法较为普遍，我自从春节前整个冬天没有去砍柴，过年前又买了那么多柴，加上我和弟弟都同样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就引起人家议论纷纷。

现在生产队变大了，人心将会变得更加复杂了。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更应该小心翼翼做人，才能稳步前行。正因如此小心，我卖了那么多笛子村里没有人知道。这种状况静静的就是我想要的。

星期天早上我又进行钻孔，一直到午饭时才全面钻完，心情无比喜悦。剩下的工作就安静地在房间里做，下午我重新检查哥哥修好的，有一部分进行少量的修整，这个星期天也按原计划把六十支做好了。心里面才有底，剩下的就可以放慢点速度都关系不大了。

星期一早上到学校，班主任就找我去校长那里有事找我，见到校长吩咐了一大堆工作。他说明天新的联太大队成立，要召开全大队干部群众大会。要我去组织两个毕业班的班干部，贴好横幅大字，还有两条竖的大红布条幅。还有三十条标语要叫人在下边村去贴好，国旗和彩旗找好旗杆串好。我跟校长说你要先叫班主任说才行，我人微言轻他们不会听我的。

校长意识到我说得有道理，他直接去乙班叫班长出来，吩咐他叫班干部听我指挥，协助贴标语及其他工作。我和他商量好由他班负责贴标语，还有贴竖的两条条幅，我班负责贴大横幅和彩旗。说好就各自行动，我叫班长叫来班干部协助，告诉他再叫四个女同学协助，我叫他们条幅对拆定好中线，大字贴左队字帖右如此照贴牢固就行。串好彩旗国旗，在大家的努力下很快就完成好任务，折好交回到校长手上。

这一天学校秩序还是很正常，下午大队也来了七八个民兵，在足球场上布置了一个主席台，挂上了横条幅像模像样的。

下午放学时校长宣布，明天上午一至四年级放假半天。是为新的联太大队成立，五六年级要协助大队群众大会的工作。吃了早饭早点来学校，早上就不上课了，说完就各队回家了。

这天上午早饭后，我们就来到学校，校长吹哨叫我们集合，宣布将学校所有凳子搬到球场摆好。各班要登记好哪个班多少张，以免搞乱了，散会之后照原来的数量放回各班。

凳子刚摆好校长又叫我组织人闹锣鼓，自己也手痒痒了。叫来五个就咚咚青咚咚青，隆咚青地闹了起来，刚闹得正欢，有两个人走来他说让他来。我让给他结果他一点都不会，那几个同学也放下离开了，一下子停锣息鼓。校长一看便大声叫我的名字，问一声跑哪里去啦？我指着说那个人说他来就给他了，但他不会所以同学们也散了，学校说快叫大家来闹，才又热闹起来。

此时群众从各个方向涌进会场，东边十个八个为一群慢慢走来，西边三个五个为一拨走进会场，南边也是如此，北边也是一样，主席台上有四五个人在那里指手画脚在说什么？那些人中我看到办华叔，和我村的族人续良哥。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群众越来越多，忽然一个拿着讲播筒的人在喊话，叫大家按各片各片坐好，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一年农村还没有扩音器，有也用不了没有电。那时候的讲播筒传音效果也很不错，很远都听得很清楚。不一会会议就开始了。

我们这些学生也只作为观众，都站在学校门口边上观看，足球场上摆放的凳子，被群众坐得满满当当的。外围还围了很多人，据说每个社员参加这样会议都有公分，所以参加者众多，当宣布新的党支部和新的生产大队成立大会开始，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那些人讲话很大部分听不清楚，他们没有用广播筒，其中也听到经过全大队党员投票，选举出新的党高官，和大队新的领导班子。然后新任书记作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讲话。然后办华叔也讲了十几分钟，整个会场很安静。最后群众大会就结束了。

今天的大会现场没有看到有人闹事，会场周围有十几个背着枪的民兵，充分体现了党指挥枪的根本原则。所以那些人不敢蠢蠢欲动，那个时候我们年龄尚小，加上农村闭塞根本不懂什么斗争方向。不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只知道家里有米煮饭就是好主意。

散会之后我们按各班所搬来的凳子，一一放回原处，那些民兵拆下所有条幅和彩旗交还给了学校。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那天下午学校的一切教学秩序都很正常，还是正常上课，到了下午回到家里，我又开始做笛子工作。

我跟姐姐说晚上开始帮助修孔，我忽然想到明天是安流圩，叫二哥和姐姐要不明天去安流一趟？哥哥说好姐姐也说没问题。我告诉姐姐你笛子吹得好就由你吹，哥哥来叫卖，我还教了哥数遍如何叫卖。

并吩咐姐姐销售点的路线，该如此如此，说好之后我为他们打好了包装。并跟哥哥说笛子卖完，就在安流百货剪多两条裤，一件衫的卡机布料。那里才有不用布票的布。一切说好之后叫他们五点半以前出发，和母亲说好一切计划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哥哥和姐姐按时出现，我和弟弟还是正常的上学路。该谢天谢地姐姐学校的乱象还未影响我校。估计也不会有这一股邪风歪气刮进我们学校。

学校今天还是一切正常，其他同学内心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实在很怕学校大乱影响了学业，进不了初中这一辈子就完了。实在太令人担心了。

那天下午放学后，急忙回到家里挑足了水。自己反而成为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眼看六点钟声即将敲响，自己有点按捺不住了，哥他们仍未到家。自己不断地压住紧张的情绪，我便借助给牛放稻草之机前去瞭望。刚出牛栏门口就看见，哥哥姐姐迈着刚劲有力的步伐向家走来。再看清楚只有姐姐一个背着扁沓的一个布包，我才大步流星走进家门。

跟母亲和大嫂又大声又高兴地说，我们又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话音刚落他们就到家了，哥哥姐姐都开杯的笑了。哥哥按我说的剪了衣料，姐姐也学会了我买油饼的套路。哥哥将剩下的一百元如数交给了母亲。此时我问哥安流一行是否，已下定决心在家做这件事？他说是。那就太好了，我内心无比兴奋，又在盘算下一个计划。

晚饭母亲也准备了一盘腊肉，我和哥说下个五十支从今晚开始，争取明天完成修孔，准备下圩再战安流圩，大家都赞同我的计划。我心想外面世界不太平，只要自己不乱，安定下来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去两个多月，我今天一早来到学校才知道是五一国际劳动节。那时候这个节日学校也不放假，姐姐也经常去学校察看情况，断断续续也在学校住几天，都说是自学时间居多，有时老师也会去教室上课。

我们学校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校长和音乐老师离开学校差不多两个月了，有的说抓起来了，有的说去劳改了，有的说去办学习班了。众说纷纭不知谁说得是正确的，这些事都与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也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

早上班主任跟我们说按正常现象，上完这个星期新课，就开始进入复习阶段，一般上六月十五号就考毕业试，六月底就考小升初的统一考试。你们就毕业离开学校了，所以同学们要在这个把月努力学习，争取时间复习，时间浪费了成绩考不好，后悔就来不及了。到时哭都没有眼泪。但是今年形势不同，学校仍未接到任何有关你们升学考试的通知。但同学们也不必担心，不是单我们学校，有关部门会妥善安排好的。

这一两个星期学校的各项秩序还是很正常的，山村小学的学生，知识有限见识少，仍未达到中学生的水平，也是学校安定的因素之一。

近几章我所描述的很多段落开头都是写这一天，或这几天，这一几周的字样出现，实属遗憾之累赘，更重要的是正对上自己小升初的关键时刻，何不整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所以才会出现如此之作。近来回忆当年之经历，仿佛回到少年的昨天，面临没有书读，那份伤心亦会产生心跳急速上升之感。只能含服几粒救心丸以于缓解，这可是真切之说，并不是夸大其词。

那时的状况读过书的人都知道面临毕业季，按往年正常的年份，现在的时期是很紧张的，但是，是明确地紧张有目标的紧张，我们是盲目地紧张没有方向的紧张。对学习上那就不会那么紧张。

因为小学的知识都装进脑子里，老师说会不会考试都还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这些直接关系到前途与命运的关系。可以说但凡脑子没进水的人，都会考虑这个问题。但往往很多方面是不以人们的意志而转移的客观规律，又有谁能改变？我们只有一句自我安慰，听天由命罢了。

转瞬间五月份过去了，姐姐每个星期都去学校三几天，又跑回来，幸亏有做笛子的活可做，在这方面哥哥和姐姐技术上都已经成熟，开炉钻孔已由哥哥完成。我只负责最后检修写字和油漆。经过我们兄妹姐弟的努力，两个多月去卖了六趟，实现了我预期目标，二嫂本来原来说好，要在娘家干到六月底，她父母才放她回来。

我跟哥哥说给他岳父送去五十元，并且又给二嫂做了两套卡机布新衣服，他才放她回来也差不多两个月了。很多家务事在二嫂帮助下得到缓解，笛子的产量才能达到目标。

星期六晚饭时，我说明天一早我和姐姐二嫂去砍单竹，一早就出现，这些材料趁人不知道用途时备足。才有路可走，所以大家都不要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去。自己的路才会越走越宽。就自己今年收入几百，但这算什么？要知道大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叫姐姐帮我收拾好工具，叫母亲为我们准备好早餐。

星期天我们一早就出现，来到倒米窝单竹林，我看到这些痕迹还是没人刚顾此地，那正是星星还是那颗星星，好极了。

跟二嫂说明了质量要求，便各自挥刀砍竹，这些单竹竹身没长枝条，就是竹尾上有像伞一样的，浓浓的绿悠悠的竹叶。它那修长又纤细的身躯长长的竹节，简直就是为做笛子而生。

去年第二次来砍时，我也挖了五根回家栽种只存活一根，我估计它也可能水土不服，或季节不对，我又挖了五根，看看能否成活。二嫂是山里人，身材虽小干活真是一把好手，干净利落，不一会了她说可能砍了一百多根了。

我说最好一把六十根，这竹子不重挑回家重一点都可以承受。二嫂这一担捆得结结实实漂漂亮亮的，接着她帮我搞好这一担，姐姐也在二嫂帮助下搞好了。一切就绪，我打先锋带拖带溜下到山脚下，又上来帮姐姐挑下去，我叫二嫂我再上来帮她，她说这些小事不用帮，她很快就下来了。

我们姊妹三个就挑着回家了，我们客家人像这种关系就称为姊妹，我算好这个时候回家最合时宜，大家都去农田干活去了，尽量减少麻烦那就是最妙了。

我们一路往家赶，还不到十一点就顺利到家，然后一切收拾妥当就算完成任务了。有了这充足的备料，我心里总算充实了许多。

那天下午我全面清理了这一批次的进展，我跟哥说先集中精力做好六十支，赶在初一去安流一趟，现在是农闲，初四是星期天，这两圩把这一批卖完了心里才会更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