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到了九月一号这一天，我们全村的同学们又自觉地，高高兴兴踏上了上学之路。但是遗憾的是我在柱史家风的两个同年姐姐，一个因她是长女，母亲身体欠佳被迫辍学了，还有一个留级了。还有两个大哥哥，和一个叫叔叔的小学毕业了，一个家庭又红又赤因分数不达标无缘初中。那个叔叔又是成绩不好没被录取。

剩下一个大哥哥，升学受到了影响，失去升初的资格。

我知道他读书成绩很好，为人很老实，并在上学的路上很乐于助人。但在那个时候谁也奈何不了，只有默默接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吧。

我们到了学校又见到同学们，大部分还是参加劳动，沐浴了夏季火辣辣阳光的洗礼。那黝黑的皮肤就是佐证。我们各自分别四十多天，又重逢见面各自叙述着劳动的快乐和兴奋。正当我们聊得兴致勃勃时，班主任叫我和班长去他房间里。把新课本搬到教室里，刚刚搬进去上课铃就响了。我们又回到了那宁静清凉的教室里，又重新体验读书的乐趣与和谐。

此时班主任进来了，他也在我校任教多年，没有教过我们，但每个同学都知道他是五年级的班主任。他进来后首先说，同学们好，同学们暑假辛苦了。从今天开始由我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和语文科任老师。大家也都可能听说了，我在纪律上要求很严格，在知识传授方面要求是很严谨的，我希望同学们严格遵守学校的各项规章制度。在学习上对自己自己要回严格要求，在课堂上要做到认真听讲，并做到不懂就问，千万不要不懂装懂，这样终究是害自己的。

这一节课第一发新书，第二选举班干部。他说完后叫原来的班长和我上去发书，我跟班长说一人发两科，你从左边发我从右边发，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教吗？我拿语文算术，一个小组一眼望去就知道多少个人，算好多少本一直传下去就完了，我一下子就发完了，他每一组要手指点人头，一二点到十，他可能忘了二五一十。我发完了他刚发一半老师示意我帮忙，我提起一半从右边发起几下发完，我立马回到座位上。这时班主任已将七位候选人写在了黑板上，也其中有我的名字。

班主任立即进行班干部选举，他宣布这七个选五个人出来就行。记住只写五个写多了或写少了都作废。老师又叫我上台发选票纸，我上去算好十张为一组，也很快发完，

老师叫大家尽快写好交上来。我刚回到座位写了五个名字，老师又叫我到台上去收票，并另外叫两个人上去，一个人唱票一个人监票。叫我去登记票数，在这种场合做事不利索，又婆婆妈妈会很令人讨厌的。我上去之后叫他们从后面传上来，收齐票之后交给老师，老师示意交给唱票和监票，由我在黑板上念到谁就给谁填上一画。他俩在读我在记，那天我刚进去教室我就算好了，全班比上学期少了八个人，这学期只有三十八个人，教室里只摆了横四排直五排，其中一排只有三张书桌。

班主任坐在那里我催促他俩念快点，他俩也加快了速度，全班就那么多个人抓紧搞好，不是更好吗？我们很快就唱完栗，班主任又叫我做好统计交给他。我挑出我的那张栗，再写上那两个候选人，在黑板上一目了然多少票，抄下来交给了老师。总体票数原来的班长和我都是三十五票，不一会下课铃就响了，班主任说待研究后再公布。

这个班主任是本公社人姓邓，离这个学校最多七公里，那时候这些老师都没有自行车。两条腿就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但是当时我们这里纵使有自行车也骑不了，路的条件还真的不行。县城到我们公社有一条可通汽车的公路，但不经过我们这里，所以这里交通极不方便。我读四年级以前没见过自行车，在山区没有好过有，出门用自行车很多地方要你扛着它走，别想它为你服务，所以要它何用？

我们这一间完校，我读四年级时有九个班，接近四百五十个学生，但只有五个正式教师，其余都是民办老师。前几年我们只顾读书，只知道教我的就是老师，我现在的班主任是正式教师，听说还是教导主任。我经常听高年级的同学议论说他很凶很严格，我想这才是好老师，自古有道严师出高徒，这不是更好吗？

邓老师我估计那时候也才四十多岁，还真是活力四射。他时常和一个年轻的民办老师切差乒乓球，打起来还真不俗，我对乒乓球略懂皮毛，知道他会削球。乒乓球用削球的手法打，对方若不懂，你是接不住球的，这些球技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才略增长了些小知识，知道叫上旋球下旋球。

邓老师虽在我校任教多年，但还是第一次和他正面接触，还来不及和他语言上的交流，他可能对我印象是有的。因为他是教导主任，恰好我学习上稍微好一点，或在娱乐方面也略有天赋，否则发书那些事也不会叫我去。我对老师吩咐的任何工作，也都会完成得干净利索。教过我的老师都有认同感，作为当年我辈毛头小子又能懂得什么？再者纵使比他们略有点长处，亦从不当作有什么资本，总之内心还是觉得不论哪个方面，仍有十万八千里之距离。还得努力去学习，积极去争取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绩。总之人生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这才是真理。

那天上午第二节课是算术课，还是我四年级的科任老师，五年级的算术第一单位又深奥了许多，它是分子的加减法复杂了。但是只要认真听老师所讲的例题和习题，听懂了怎样进行化简分子式，掌握好运算方法，实质上还不会完全学不进去。学习上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在进行，加上都是四年级考上来的升级生，成绩都是不含水分的。算术科任老师也是多年的老教师，教学经验丰富，并在历年全县统考所有成绩都是排名靠前的，由此而论大家都认真学习，积极完成作业也一定会考到高分。

我在暑假期也有预习姐姐以前的书本，基本上还是一样的没什么太大的改动，所以加上老师的讲解还是很容易接受。老师讲了两道习题，很快一节课又过去下课铃响了。因第一天上课老师没有布置作业，对同学们来说还是皆大欢喜。大家还是纷纷走出教室，呼吸一下教室外面的新鲜空气。

紧接着上午第三节课又开始，又是算术老师张老师，他担任四、五、六年级的算术和地理。算起来教学任务还不轻，他也是本公社的公办老师。他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知道他很喜欢打篮球，估计他也是四十左右的年龄。但他满面胡子，在胡子的映衬下显得有点黑，还感觉到他不止四十岁。他进到教室就说，今天开始由我给你们上地理课，希望同学们要认认真真听课。听不懂就问，必须按时完成作业，如果不完成作业，是要罚抄课本的希望大家记住。

我们都五年级了，肯定一切都必须自觉，每一科科任老师都很严格。因为下一年就进入六年级毕业班，假如考不好就意味着，这辈子就没机会读书了。想想就可怕，我想凡有心者，亦会勤奋而努力学习。

老师叫我们翻开地理课本，这一课是讲陕甘宁边区的简介，陕甘宁边区是革命圣地延安也包括在内，总面积有十二点九万平方公里，有辖二十六个县总人口超过两百万，这是一九三七年的简介。

课本还介绍当年延安是革命圣地，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指挥全国军民抗日战争的中心，最后经过八年抗战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当年农村学校上地理课没有大地图，很多地理的东南西北走向都不很明确。也只是学一些皮毛，这些说起来也无大碍，农村学校处处如此，也是平等的。反正按照老师的指导下学习是没错的，加上还是一课一课的问答题要过关。应对考试就不会有问题的。

老师在课堂上讲，我们在认真地听，忽然下课铃又响了，我们各自冲出教室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少了两个大哥哥在一起，好像缺少了很多，他俩都毕业了，总之说不出少了什么，只不过大家都有同感。这两个大哥都比我大三岁，陪伴我们整整四年，虽然都没碰过什么突发事件，但在平凡的上学路上，每当看到他其中一个都上学了，我们也就跟着出发了。

很明显大多数小朋友好像当他们为主心骨。他们都是极其善良的人，也和我一样出生在柱史家风，他们俩仍住在那里，因我八岁时他们都上学了，我离开老屋和他们很少见面。只是在上学的路上还是很了解彼此，都是同一个老祖传下来的自己人。

我们向回家的路上走着说着，九月天的秋老虎，还是火辣辣的晒在我们妞黑的皮肤上，那时代下雨会淋湿衣服才戴上斗笠。天晴再辣的太阳都不用遮阳具，有些女孩会用斗笠遮阳，再加上小时候不论皮肤是白是黑，什么都无关紧要，只要不饿肚子就行。

这就是少年的需求，我们在六三年以前饿怕了，那年头所造成的深刻记忆，也造就了我这一代人数十年来，一直坚持勤俭节约，从不浪费粮食和一切食物。每当说起节约的话题，还会引起年轻人的不满，也是很有道理，现代人享受改革开放的成果。我辈也天天享受着美满又幸福的生活。

我们各自回到家里，母亲早已做好午饭，我们兄弟俩等着大嫂回来再开饭。这是我家的规矩历来如此，一个家庭不论何时都必须做到互相尊重，互相爱护，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才能和睦相处，家庭才能兴旺发达。在一个家庭相处假如先回来先吃，所煮的饭菜数量有限，你多吃一点他又多一点，往往最后回家的人就会不够吃。

如果这样长期下去整个家庭就会分崩离析。每一个家庭任何时候都会算人口下锅做饭菜，才不会造成浪费或不足。这一方式也是持家人最基本的素养，估计当家人都会是这样做，绝对不会盲目乱作为。相信每一个家庭都会按人口，各个方面都按计划，合情合理开支，才有利于家庭安定与稳固。

大嫂也很快就回到家，我们一家汇集了总共八口人，父亲和大哥二哥都在外做事，姐姐读初中内宿。所以现在只有四口在家吃饭，家里的伙食标准平时是极为低下的。就是客家人特有的熟米煲的粥，这种米叫符米，煲出来的粥很香。加上一味自己饲料地摘的青菜，我们在家四口很快吃饱了，还是吃得很开心很可口，那时候煮的菜已经有放一点油了。农民也逐渐脱俗不吃斋了，煮菜也放少量的油。

那一年我们生产队所种的花生，据说全部都榨油了。全都分给了社员们，听说劳动力每人有两斤半，这可是纯纯正正的花生油，非劳动力每人一斤半。这种甘露数量虽少，但是极为珍贵如宝，那时的纯正花生油是土法压榨的，所谓的添加剂仍在月球之外的外太空，自己压榨的这才称得上是珍宝。

在此说说客家人独有的熟米，也叫符米的做法，老人是将晒干的谷子，首先要烧开半大锅水，然后将谷倒进大锅里浸一晚上，让谷子喝饱了水。第二天早上再次加热，加热至听到大锅里发出噼啪声时，就说明锅里谷子已经熟了。此时就罢火了，铲起来装进竹箩里，挑到晒谷场彻底晒干再碾成米，此时符米就做成了。

客家人分布很广，但大部分都住在山沟里，据说山沟里的山泉水特别寒凉，长期饮这种水会患一种黄肿病。只有吃这种熟米才不会得此病，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学说有些人体质畏寒，老中医还主张这类体质的人，可用这种米放锅里炒熟。炒熟后吃起来很香，这种吃法可以缓解寒凉体质的人的质体。还有一种人，风寒感冒了喉咙痒，咳白痰流清鼻涕。也可以拿二两符米，放锅里炒至发黄时，放两碗水加生姜煮水喝下去，效果会很好。我曾经试过多次都很有效才敢这样说。

我们兄弟俩上学第一天早饭时，母亲也为我们煮了每人两个糖水荷包蛋，连大嫂也一样有一份，我一直到高中毕业，母亲每学期开学都是这样做的。这一份慈母情何以报答？真不敢去想。

吃完午饭休息片刻，又听到了上学的呼唤声，原来是我最要好的小弟发出的。我和弟弟马上出发，跟随着大家一起奔跑在上学路上。上学的路是幸福之路，是天真烂漫之路，更是实现远大理想之路。我们应该吸取那个哥哥的深刻教训，自己不努力自断上学路，是多么的悲伤，多么的惭愧，他两个哥哥正在部队服役。可以说是又红又赤的最优越的硬件，这叫有一手好牌打成稀烂，可惜了大哥。所以应牢记前车之鉴，我决不重蹈耻辱之辙，更应以此为鉴默默去充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观客。

火辣辣的太阳无法阻挡我们上学的步伐，不知不觉学校到了。我们刚进教室上课铃响了，紧接着班主任进来给我们上语文课，老师叫我们翻开语文课本，第一课是‘白鹭’。

老师首先朗读了整篇课文，朗读前首先所有生字生词用笔做好标记。老师声情并茂在读，同学们静静地听，作者水平之高，把白鹭描写得淋漓尽致，我在暑假期间就预习过，并读过多遍也知道作者是大文豪‘郭沫若’。

课文第一句就写到，白鹭是一首精巧的诗。然而转行又写到，色素的配合，身段的大小、一切都很适宜。第三段又拿白鹤、朱鹭、苍鹭与之比美，都不如白鹭。

从白鹭的蓑毛，身材、长喙、脚都描写得恰如其分。这课文真是好，在第四自然段，描写两只白鹭站在清水田里钓鱼，便将清水田，描写成玻璃，将白鹭说成框中的话生动极了。

课文的最后一句紧紧扣住开头那一句，白鹭实在是一首诗，一首韵在骨子的一首散文诗。

老师朗读完课文后，叫我们默读一遍再提问，我们五年级了，同学们都很安静认认真真地学。过了一会有一个同学在问，他说老师白鹭就是一只鸟。为什么作者说白鹭是一首精巧的诗，老师解释说，这正是作者精美的描写动物、人物、事物的手法。

作者这种手法描写白鹭是极其独特的，我也是文学爱好者，极少碰到过这样的作品，作者将白鹭描写成精美的诗，也确实是有着极其巧妙的文学素养，才能写出如此精美的文章。正是课文精美巧妙，也希望同学们按课文下面的要求，完成作业。

一、背诵全文，二、将课文中你认为最好的三个自然段抄一遍。三、将课文所描写的三个画面，取一个你认为最恰当的名字。接着又一个同学提出，哪三幅画面为它取名？他说只有课文没有看到画面？老师说多读几遍自然就会找出画面。老师还说读书就是要达到这种境界，多去思考找出所要求的答案，才算得上熟读了课文。老师讲完下课铃也响了。

我们上了五年级，第一节课感受到学习任务，就语文而言加重了很多。这是极为正常的发展规律，绝对没有越学越容易的道理，同学们议论纷纷，都在说难多了。其实我感到也没什么，纵使老师不说自己看书，也一样要达到一定的目的。这也是增加独立思考能力的一方面，为了适应成长的过程，我们应该加强学习，才能不断进步，才能解答学习中遇到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