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出外面去
每天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把我整得精神内耗了。
走一走，到外面走走。这是几天前就有的想法，昨天才真的走出去。
昨天一睁眼已经8点半了，匆忙吃过早饭，坐上公交离开学校时已经十点了。
终点在哪儿？不重要，越远越好，越陌生的地方越好。
这趟车的终点站是火车站，我在中途一个较为繁华的街区下了车。
其实这里对我来说，算不上是陌生，也曾经往这里路过了几回。严格意义上来说，又能归为陌生。和室友一起从这里走过时，是为了赶路，并没有认真地观察过这个地方的店铺。
刚下车走了十几步，眼睛往右边一瞥。那个火锅店！我大一初来乍到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这儿。当时店里的生意红火得很，现在也寥落到店铺转让了……。店铺的招牌显眼地挂在路边，玻璃墙上却粘了好几张“店铺转让”的大海报。哎……物是人非事事休，如我所见的大多数火锅店的结局一样，很难逃脱倒闭的命运。
又走了没多久，看到路边的服装店促销，挑了一个标榜价格最低的店走进去了。买衣服？并不是，至少我的初衷并不是，只是想看看。既然店员如此热情地推荐我试穿，还特意强调了不买也没关系。哦？我一听这话可就来劲了，不穿白不穿。挑了一件外套，就赶忙往身上套，还行还行……不错不错，挑了一件又一件，店员倒也不厌其烦地从挂钩上摘下一件又一件，又按原来的摆放位置给挂了上去。她在旁边不时地给我建议，说这个可能初中生穿比较好，那个上身效果不太好，我必须承认，英雄所见略同。中间还掺杂着一些私事，比如，询问我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是外地人吗？在哪个学校读书？还和我谈到她女儿，这些话可以视为一种和顾客套近乎的方式，但是我确实不感到反感，还挺和她聊这些。挑来挑去，还是觉得一开始穿在身的那件更深得我心，就那件吧。等等！我进来这里真的是为了买衣服吗？及时打住，我开始思考：当下我应该买的是鞋子而不是衣服，况且前阵子已经买了一件了，它对我来说也不是能够轻易做决定的价钱。看我正犹豫，店员也没劝说我买，说试穿不买也没啥关系。我刚下决心尽快离开这里，打算日后在网上仔细挑个比这便宜还好看的。不知她是否故意还是无意的，提了一嘴，说网上买的衣服我们大家也能看到，质量好不好其实自己明白。我心里一滞，好像有些道理。回想我之前在网上买的外套，可以说大部分翻车了，便宜很难买到好货是一回事，价钱比这个更贵还没这个好看和穿得舒服也是确有其事。就这样，我动摇了，可是我还是想和她砍砍价。她坦白自己是个打工的，不是老板，我放弃了，狠了狠心给拿了下来。
由于我还有路要走，不能因为带件衣服而耽误我赶路，就先寄存在她这里，回去时再来取。
去新华书店吧！上次去还是一年前，而且这群“混蛋”只是走个过场，因为当时是我提议的去，他们没提出反对。但从他们在书店步伐急促地逛完这里逛那里，没有片刻停留下来，就催促着我去别的地方时，我就明白他们是不愿意跟我来的。心里暗暗发誓，下次自己来。再次来到这里，没有第一次的新鲜感，且因为上次去了南昌的新华书店，相比之下，它显得那么渺小，只有两层，让我感觉极大的失落感。没有待很久，离开了那里。
路过一个乐器店，好奇心上来了，“进去吧，进去看看吧”，心里的声音这样欢呼道。两条腿就这样自然地踏进去了。一进门，女老板就问我要买什么吗？我摆摆手，略显尴尬地表示，只是进来看看，不买的。的确，我随便一瞟，几把看起来一般的吉他卖出上千块，确实没有购买的欲望。悠闲地和老板聊起天，我没有感到任何拘束，我好像话题很多的样子，说了很多。明明和她不熟，我还能和她说这么多，是不是很奇怪？我在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了这个毛病。和身边的人聊天打交道是我很想实现的事情之一，可我恰恰做不到，反而能和陌生人有说有笑。究其原因，有一，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我闲话。陌生人是人生过客，就算和他（她）分享自己的秘密，他（她）反手透露给别人，好像也并不会对我造成损失，陌生人的身边人认识我或者影响我的概率不大。而和身边人聊天，不小心透露点什么，一传十，十传百，随着事情的败露，感觉成千上万的眼睛在望着你，讨论你。即使他们并没有当面对你表示什么，可你就是感觉不自在。
在一个公园里，看到一对男女挽着手搭着背配合着音乐在跳舞。借助着手机拍照的放大功能，看清楚了：一个年纪轻轻且身材曼妙的女人在和一个年纪大概比她大一轮的男人跳舞，画面有些不和谐。我不禁使用“老牛吃嫩草”来形容这个场面。那个男的大概很有钱吧、那个女的挺有能力的啊这些不利于和谐的想法不断冒出来。不过关我什么事，谁爱谁，谁和谁好，从来都没有规定，也没谁管得了，我不是也常常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吗？罢了罢了，不再去想。
从公园出来，左手边木头与木头之间的“吱呀吱呀”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往那边一瞟，一个老头用个扁担挑着几把木头椅子，应该是要拿去卖的。目光往下偏移，那是……一条……木腿！没有条件安装义肢，而只是用一条桌腿代替右小腿在走，木腿每走一步都在敲击着水泥地，但不是很响的“嗒嗒”声。我想帮助他，我能怎么帮助他？我不需要椅子，口袋也不富裕，平时都还靠着父母的血汗钱省吃俭用。发善心这种事真的轮得到我来做吗，那些有“钞能力”的人都哪儿去了？是的，随便一个人都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我不给予帮助反而偷偷举起手机录拍下来的行为，可我并没有歧视他人的意思，我的初衷是想以此为素材发表一个抖音，让真正有经济能力的人去帮助他，我一没有赚钱能力的学生的援助完全是杯水车薪。
继续走着，想尿了。那个塔附近好像有厕所，去那里走走。不是很急，可以迈着轻松惬意的步子去那。
手机这时弹出消息，通知了下午的公选课。公选课……公选课，该死的公选课！打乱我的计划。我一看时间，离上课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厕所还没上，距我上车点还有一大段距离，中午饭没吃，衣服还没去取，车上的路程也要大概一个小时，还得把东西放回寝室再跑去教室。这一桩桩的事要压的我喘不过来气，厕所还比较好找，那个服装店的具体位置忘了，拿出手机导航才发现走过很多了，又急匆匆地返回去。所幸赶到了车，只不过坐了两站我就下来了。亏我上车前还问了师傅到了终点站还会不会继续往返开，他点了头我才上的车，谁知道坐了两站就让我下车上另一辆车，说他中午要交班了。我只能下车了，另一辆车还没开门，我想着要不然我先在这边的面馆吃了再回去。
打了包，端着蹲公交车旁边吃。外面太阳有些灼热，端着又坐面馆里吃了，视线可没离开过车。
这面馆是我见过服务态度最差劲的，电风扇没有可以理解，毕竟这里靠近车站，来这儿买面食的多半是打包不在这吃。纸竟然没有，没有纸！但凡是个小餐馆也不至于不提供纸给客人吧？还好身上有带纸的习惯。刚擦了一次鼻涕，面还没吃完完，车门开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又走出面馆了。
我问司机师傅，这车啥时候能开？回答道，马上就开。我忍着刚出锅不久的炒面的烫喉感站车外面吃，吃一口，就把鼻涕往里吸一次，耐着辣，也不敢腾出时间来擤鼻涕。车上坐着的人往外探头，我不敢不吃快点，都等着我呢！来不及细细品味，饭盒很快见底了，终于可以上车回去了……
比我预想的要提前到学校，还有时间在寝室给手机充会儿电。随后赶到教室听了一门比专业课讲得还好的“水课”，在我心里，一门课水不水，很大程度由教师教学水平决定，所以还是不能把这么公选课归结于水课。这个老师讲课挺幽默的，举的例子是贴切的，总结得挺到位的。后悔上礼拜的第一堂课逃课了，下次也得认真听。
我很难想象，就在这不过半天的时间，我经历如此多的事。我相信我在学校呆一个礼拜也没在外面游荡半天的素材多，难怪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我指的不仅仅是这个小县城，离开这里奔到外省去、飞到外国去、飞到能让你很大程度放空自己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