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哼,想占小忆的便宜?
“怎么样怎么样?”
“好些了,但还需要很久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
“谁问你这个啦,你从小就身体棒,恢复是早晚的事。”白溪嗔怪着,双手背在身后弯腰靠近,青丝盘在脑后,露出白皙娇嫩的修长脖颈,荡漾着愚蠢清澈的眸子流露出八卦的味道,“昨晚你和学姐最后怎么样啦?”
“还能怎样,吃完饭她就撤了。”
“诶——”
“我对她没兴趣。”
“别啊,我看她挺好的,咱都打听过啦,人家虽然是教授的女儿,读研读博可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平时在实验室里也是勤奋刻苦,大三的时候你进实验室,人家也帮助你融入……”
“哇,你知道的好多。”钟忆吐槽,“于浩然就差把我游戏账号密码告诉你了。”
“这次不是他,我是找实验室里的学生了解的情况……毕竟接下来的一年我就要在你那个实验室里工作呀。”
“好巧。啧,小时候还在同一个班里背课文,现在我却要喊你老师了,令人感叹。”
“客气什么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小溪就行。”
小溪……
这个称呼,钟忆是拒绝的,他向来不习惯用较为亲昵的方式称呼女性。
再说了,他要真在实验室里那么喊,岂不是给自己拉仇恨。
已经是教授女儿的追求者了,再叠加“美少女助理教授的竹马”这个debuff,太招人眼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钟忆在幼儿园时期因为和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子走得太近被同学孤立之后,就明悟了。
称呼什么的暂且抛到脑后,现在,钟忆需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该如何向白溪开口,实现每天吃一份【(稀有)竹风亭1688日式刺身拼盘】的计划呢?
直接说好吃,爱吃,给我买?
不行,太奇怪了,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就说自己现在胃口比较独特,要多吃点刺身,找她借钱然后自己下单……妈的,想想就觉得好矫情啊!
还是先用自己的钱点吧,或者,可以试试外卖里其他家的刺身拼盘有无类似的效果?
可那是系统标注“稀有级”的道具啊,若不是竹风亭出品,还会有效吗?盲猜,应该不行……
钟忆并不擅长求人,小恩小惠还行,涉及到较大利益的,就有点张不开嘴。
这大概是崇尚独立的西格玛男人,不得不承受的性格缺陷。
“你吃过早饭了吧,那我晚上再来给你送饭……除了刺身拼盘,其他的菜品怎么样?需要换的话,提前跟我说。”
“……其实我自己点就行。”
“哎呀,哪能让你自己点呢,你才刚大四,实验室也不给你发工资,靠兼职能赚多少呀,哪里吃的起这个。”白溪拍着胸脯打包票,“我请你,你想吃多少顿就请你多少顿。”
“啊这,不行吧,太贵重了……”
“钟忆。”
女孩的表情忽然认真起来,握住他的手。
猝不及防地被温暖、细腻、柔滑包裹,钟忆有点慌,下意识地想要抽离,可她抓得很紧。
“我知道,你做好事从来不求回报的……但从我的立场出发,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是你给的,你乐意的话把我吃了都行,几顿饭算得了什么?”
“……”
“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别提钱的事儿。”
朋友。
这个词汇,结合眼前女孩的面容,触发了钟忆脑海中一些略显久远的回忆。
白溪,单从性格层面来说,就钟忆迄今为止的观察,和小时候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热忱、赤诚、直率。
“再说了,妈妈一个月给我十万块零花钱呢,投喂你对我来说还是很轻松哒!”
果然够直率!
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小富婆属性。
其实和这种人做朋友很舒心的,这一点,钟忆以前就体会过了。
只是能不能别用「投喂」这种怪词……被一只羊驼妹投喂,这让钟忆觉得自己仿佛降格为某种愚蠢的单细胞生物。
讲真,不是他尬黑。
幼年体的白溪真的很像羊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不只是形似,那种比现在更加蠢萌的气质,才是精髓。
“好吧,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咯。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让你破费了,这样吧,以后在实验室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多找我,否则我会内心不安的。”
“吼吼,那我可不客气咯……”
“尽管放马过来!”
“那,拉钩~”
白溪伸出手右手的小拇指,钟忆很默契地做出同样的动作勾上去。
两人相视一笑。
恍若回到了童年。
抛开当时差点就要酝酿完成的青梅修罗场不谈,钟忆脑海中与白溪有关的记忆,大都是值得怀念的美好。
瞎聊了会儿老家的琐事,钟忆开始犯困,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白溪额外停留了几分钟来欣赏他的睡颜,才心满意足地退出病房,照例找值班人员了解情况。
说起昨晚钟忆的行动,正准备下夜班的几位护士语焉不详,眼神躲闪。
而根据保洁阿姨的描述,钟忆不仅和她们聊得火热,还和她们一起玩手游到天亮。
搞清楚状况之后,白溪立刻打了个电话。
“古教授你好……对,我想晚几天再安排入职……没有没有,都说好了怎么会反悔呢,我呀,这不是小忆住院无聊嘛,我想多陪陪他……放心,等他出院了我就去报道……谢谢教授,麻烦您啦!”
挂掉电话,对着医院长廊上无人角落的瓷砖,女孩抿着唇,难得露出一张阴沉的脸。
都什么臭鱼烂虾,来占小忆的便宜?
不许占。
……
傍晚。
睡到自然醒,发呆了不到十分钟,白溪将豪华刺身拼盘送到他的床前。
“话说啊……你老来找我,不影响工作吗?”
“还没入职呢,无所谓啦,只要抽空处理一下国外留下的收尾工作就好。”
“喔。”
“这个虾你根本不会剥,我来。”
白溪瞧见钟忆将鳌虾剥得稀烂,笨手笨脚的,连忙把他手里没来得及剥的那只抢过来。
“先在最后两到三节的位置捏一下,拔掉尾巴壳,然后大约是这里,左右摇晃……”
钟忆一脸乖学生的表情,认真聆听白老师的教诲。
夕阳在她的耳垂上洒下淡淡的光晕,红润而晶莹。
他渐渐看得有些出神了。
“喂喂喂,发什么呆呢,听懂了吗?”
“……懂了。”
“你呀,你动手能力一直不行的,以前美术课捏橡皮泥,别人都捏小猫小狗小兔子,你只会捏屎粑粑……”
“尬黑了,今时非同往日,之所以不会剥这个虾是因为……”
钟忆忽然卡壳。
白溪好奇追问:“因为什么?”
“算了算了,不要在意细节。”
当然是因为深海鳌虾这种高贵的东西价格太哈人,他吃不起咯。
但钟忆不是很想说出口。
这大抵是西格玛男人的小骄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