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童星制造厂（2）
三个玩家中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男孩看起来差不多大，在十岁左右的样子，女孩更大一些，似乎有十二、三岁。
马秀秀看起来最多十岁的样子，可以说是四个玩家里最小的。
她努力说服三个玩家和她结盟。终于，在撒泼、撒娇和哀求三种方式的攻势下，三位玩家最终暂时选择了和她一起。
文禾慢慢往小男孩身边挪了一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对上她的双眼，天生带有三分上扬的嘴唇轻启，“裴佩。”
文禾好奇道：“嗯？你小名？”
裴佩拉过她一只手，食指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写着。
佩。
文禾尴尬地笑了笑。按理说她刚来就能和陌生小孩打交道这件事对她的人设来说很不合理，但她现在也没感受到系统的电流和任何其他痛苦。
她指了指刚才还在房间中心，现在已经转移到角落的马秀秀，问裴佩：“你听清她刚才在说什么了么？”
裴佩：“她在找玩家。”
文禾更惊讶了，她能明目张胆地说出“玩家”这个字眼，系统却不惩罚她。而她也违背了“文禾”内向的人设，系统也没有发出警告和惩罚。如果不是系统出问题了，那就可能是系统的约束范围只针对于玩家与NPC之间，而面前的人——
“我也是玩家。”裴佩淡淡道。
文禾：“你是玩家那你刚才怎么不举手？”
裴佩撑着脸，一副果然如他所料的模样，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你也是玩家。”
文禾不解，他现在才知道？她以为早在她问他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料想到了。
“你也真够大胆的，你的人设完全无法支撑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在不知道我是玩家的时候你就敢试探，你不怕被系统惩罚么？”
文禾也学着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脸。
裴佩歪了歪头，“你不也一样？”
“你应该是个‘内向腼腆’的女孩，被父母送来培养成明星。初来乍到的你被父母交给了导演，一个‘值得信赖’‘能够依赖’的叔叔。你怎么会和我，一个‘孤独而自闭’的人主动结识呢？”
文禾举起双手鼓掌，“哇，你都猜对了。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我们两个玩家之间提游戏词汇就算了，刚才那个小女孩为什么能在所有人面前说游戏词汇？”
裴佩：“你说的是‘玩家’这两个字吧？对于NPC来说，他们听到的大概是‘你们谁想和我交朋友’这样的话，只要人设不作更改，副本会自动合理化这段带有游戏词汇的话。”
文禾恍然大悟，“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佩漫不经心道：“经历了就知道了。”
文禾点头，对他的沧桑表示敬佩，拉着他就要起身，“我们也去和她‘交个朋友’？”
裴佩抽出了他的手，“我建议你别去。”
文禾：“为什么？”
裴佩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在生存游戏里自爆是一件很蠢的事，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在他看来，刚开始就自爆身份的玩家只有两个极端的可能，一个是极端的蠢，另一个是极端的聪明。
说她蠢是因为这是生存游戏，既然一开始副本就没有将所有玩家的信息公之于众，就说明在身份上具有可操作性。她一上来就将这份操作性取消，无疑少了一条路。
说她聪明便是因为如果她知晓这一切，那么她依然选择了自爆，那只能说她还有别的意图。想要对比自己聪明的人示蠢，对比自己愚蠢的人示强。
他只提醒了前半句，但文禾自己补全了后半句。
如果那个女孩是真的不聪明，那和她结盟没有一点好处。如果她真的特别聪明，那她去了就会成为她手里的一颗棋子，任她摆弄，对她也没有好处。
文禾松开了裴佩的手，和他坐在一起静静看着马秀秀和其他三个玩家结盟。
“你觉得只有六个玩家么？”
“也许。”
“你是什么等级？”
“不想说，你呢。”
“我也一样。”
“那个导演挺变态啊，都那样摸你了你都不躲一下？”文禾想起刚才的事都觉得有些反感。
裴佩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人设。”
文禾唏嘘，“那你以后少出现在他面前，长那么好看一小孩挺危险的。”
裴佩捋了捋他发梢的小卷毛，看了她一眼，“谢谢，你也不赖。”
文禾理了理左边的辫子，“是么，我也这么觉得。”
可惜面前没有镜子。
“唉。”
两人叹息。
导演和助理走了以后，又进来几个穿着黑色便衣的高壮男人，领头的站到场地中央维持秩序，手里拿着话筒说了几句话，大意就是让小孩安静，等会有序地跟着黑衣人去各自的房间。
这里的小孩粗略数下来大概有八十来人，刚才有些小孩在黑暗里，文禾看不清，以为只有五十号人来着，没想到那么多。
负责带文禾的黑衣人和带裴佩的人是同一个，文禾和裴佩跟在黑衣人的身后，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除了一个黑衣人还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长相都非常精致。
很戳导演的癖好。
黑衣人带着她们离开了房间，经过了一条漆黑又漫长的走廊。走廊不算窄，至少可以让三个成年黑衣人并列通过。
走廊上有几盏灯，但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就那样，并不亮，至少文禾伸出手指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走过这个漫长的走廊，黑衣人喊了停。
“走右边。”
站在整个队伍最前面的文禾局促地停了下来，在面前的两个岔道犹豫不决。
黑衣人皱紧了眉头，“左右不分。”
这回黑衣人走在了前面，文禾和裴佩等人更在他身后。
“他说你左右不分。”
文禾的眼白在昏暗的走廊都非常明显，“你看到灯上面的黑影了么？”
裴佩：“看到了，刚才还有个黑色干枯的爪子抓了一把我的头发，差点弄乱我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