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令人着迷的铜臭味
“这十样物件，我给你这个数。”
当铺里，钱敬笑着伸出三根手指。
看到这个经典动作，许渊嘴角抽了抽，心里已经送了一棵植物给这老头。
伸手指，猜价格，这是生意人惯用的套路，价格不直接言明，就是让你猜。
猜中了还好，猜不中你就要倒霉了，对方会顺着你的心理，在你身上狠狠咬下一大块肥肉。
不用多想，这当铺朝奉老头的三根手指，所指的价格，肯定只低不高。
这时候就得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前辈仁义，三万块大洋的价格还算公道，这趟我是真的没来错。”许渊同意的点点头，还抱拳行礼，夸了钱敬一句。
钱敬的手一僵，看着许渊脸上还算凑合的表情，接下来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咳咳……那个，老夫的意思是，三千块大洋。”钱敬放下手，略显尴尬。
“前辈是在说笑吧，这等洋货，可是英国佬的最新产品，单单进货价都要一万块大洋，这种玩笑实在不好笑。”许渊皱着眉头看着钱敬，仿佛在质问，为什么开这种玩笑。
“我……”钱敬真的急得要跳脚了，他把价格压得这么低，无非是想从中牟利。
这等成色的洋货，他活了七十多年，都闻所未闻，做个中间商，他绝对可以从中大赚一笔！
可现在不出高价留下这批货，这小子真走了，就要错过了！
最后的结局，不要说想从中牟利，自己肯定要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卷铺盖走人都极有可能。
不行！必须留下这批货！
“老夫出五千块大洋，这个是本人的最大诚意，不可能再多！”钱敬神色顾虑，伸出一只手掌，好似说出了一个他自己都震惊的数额。
可许渊还是摇头：“不能少于八千，前辈要知道，城里的当铺又不止你这一家，可我为什么来这里？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声誉好。”
“六千，真的不能再多了！”钱敬脸色阴沉！
“七千，再少的话，我坐轮船的路费都不够。”
“成交！”
简单几句，暗藏激烈交锋，最后双方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真实情况，到底谁赚？
钱敬笑得老脸灿烂，这次绝对要发达了！
这批洋货，他一转手就能赚个三千块大洋，而且这还是最少的。
许渊也很高兴，这些手表和打火机多少钱买来的？好像是不到一千块吧，现代的华币。
不对！那是一整批货、外加一套中山装和一个黑色公文包的总价格。
话说在民国，七千块大洋可以换多少黄金来着？
这个许渊还真查过，在民国时期，一根六两金条，能兑换一百块大洋。
七千块大洋，够他兑换七十根六两金条，那就是多少黄金？
刚好四十二斤黄金！
当然，他是现代人，斤两算法跟民国不同，民国的一斤有十六两，所以待会他会收到这个时代说法的二十多斤黄金，可拿回现代还不是四十二斤黄金？
这下是彻底发了！
“前辈好，正式认识一下，晚辈许渊，许是许愿的许，渊是渊源的渊。”
“好好，老夫钱敬。”
两人高兴握手，算是正式认识。
“钱老，既然有缘相识一场，这样，如果能把七千大洋兑换成黄金，我就给你一斤黄金兑换费用，如何？”许渊满脸笑容，豪气开口。
他压根就没想要大洋。
那玩意，在这个年代十分很吃香，含金量很高，可拿回现代的话，估计没有这里买的东西多，有些得不偿失。
金闪闪的黄金它不香？
古今往来，纵使王朝更迭，山河晦暗，黄金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形象！
钱敬听到这话，整个人变得无比亢奋！
一斤黄金？那可是近百块大洋啊！
赚大发了！
是自己赚的，不是东家！
“没问题，就换成黄金结算！”说完，钱敬用出生平最快的速度，从小窗口拿过一个算盘，紧接着噼噼啪啪算了起来。
“小许啊，我给你算一下哈。”
“这批货一共是七千块大洋，兑换成黄金，那就是二十六斤二两五黄金。”
钱敬激动的算着，许渊看在眼里，没有去打断他这种状态，他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想即将拥有一座小金山，许渊感觉自己有点头晕。
“小许，你确定要给我一斤黄金？”钱敬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许渊。
许渊摆摆手：“说给了，就要给，做人要讲诚信，不然下次找你做买卖，钱老你不得提防晚辈？”
“说得好，是这个理！小许你在这等会，老夫这就去拿金条。”钱敬走路带风，快步返回小门里面。
他直接来到一个柜子前，将之打开，里面放着三个铁箱，快速将其中一个铁箱打开，里面是一堆金条。
没有犹豫，他拿着秤砣，称出二十五斤二两五黄金，装在了另一个小箱子，就提了出来。
“小许，这是二十五斤二两五黄金，你要不要称一下？”出来后，钱敬拍了拍手里提着的箱子。
“不用，都说了是冲你们当铺的好声誉来得，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许渊摇摇头，没有称量的意思。
“好！”钱敬点点头。
两人的交易，不成之前很繁杂，要讨价还价，成了之后，到最后一步反而简单，不过手一递，就完成了。
箱子入手，许渊感觉沉甸甸的，当面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一小堆斤两不一的金条！
闪闪发亮！
许渊拿出一根金条，咬了一口，看着牙印，满意点头。
还凑到鼻子闻了闻，是那种令人着迷的铜臭味，不对！是金香味！
“确认无误，钱老，我们下次再见。”许渊提着箱子，笑着摆摆手。
“呵呵，希望小许下次再来！”钱敬拿着一块机械手表在看着，闻言，同样笑着摆手。
出了当铺，许渊看着繁华的街道，再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感觉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这时候自己应该干什么？
赶紧回现实世界！
他怕这老钱黑吃黑！
许渊提着箱子的手紧了紧，快速走到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处墙边。
这里四下无人，他意念一动，身前就出现一道青色木门，门已经打开。
里面，就是他的租房大厅！
没有丝毫停留，许渊迈步踏入。
当铺里，李四跑了过来，脸含阴狠之色。
“大朝奉，要不要小的跟上去，找人摸了这小子！”
“混账！”钱敬一听，顿时一怒，一巴掌拍在李四头上。
“这人能随便拿出一批上好的洋货，是我们能觊觎的吗？没脑子的蠢货！”
“哦。”李四有点委屈，心想，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至于动这么大火么。
没理会李四，钱敬拿着一块机械手表打量着。
刚刚他有没有杀人越货的心动？
有！可他不敢！
这个年代，能认识洋人，还有办法搞到这么好货物的人，来头绝对不小，不能得罪！
至于为什么这人来这里交易？这很简单，赚些外快罢了，他经常这么干。
还有，这年轻人轻易拿出一批好货物，那还有没有下一批？
绝对有！那就这就是细水长流的财富！
他钱敬脑子坏了，才干杀鸡取卵的事。
回到租房，诸天门在许渊的意念下，瞬间消失，回归脑海。
“呯呯当当！”许渊一抬手，箱子的金条顿时洒满玻璃桌。
看着这一小堆金条，许渊目光炙热，如同看到一名倾国倾城的美人！
“哈哈哈！发了！这下真的发了！”许渊直接扑到堆金条上，兴奋的情绪，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颗细胞！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还是自己拥有的，像做梦！
陶醉了好久，许渊才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起黄金的价格，看看这座小金山到底值多少华币。
现在是2023年，市面上，黄金的价格还算不错，涨到了六百块华币一克。
不过，如果转手卖出去的话，价格应该会下降很多，在五百块华币一克的价位。
一斤有五百克，许渊有二十五斤二两五，不对，有四十斤四两黄金。
20200克黄金！
20200克乘以500，那就是……
一千零一十万华币！
最终得出的数字，令许渊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许某人，是有钱人了！
……
“阿聪，有没有空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没问题，马上到。”
十多分钟后。
大厅茶桌旁，王聪抽着烟，皱眉看着桌上的一箱子黄金，沉默不语。
许渊也在抽着烟，他神游天外天，去往了人间极乐之地。
“阿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犯法了！”王聪一脸严肃，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笑脸。
“想什么呢，这是我老家住宅挖出来的。”
“最近我家里面装修老房子，动了土，就在地下挖出了几个铁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黄金，应该是老祖宗留下来的。”
许渊不慌不忙的说着，他不可能对王聪说明原因，诸天门关系太大，对自己也太重要。
说辞，在王聪来之前，他已经想好，就是这这一套。
“挖出了几箱？”王聪瞪大眼睛，呼吸有些加快。
“五箱吧，而且下面应该还有。”许渊稍微想了一下。
“五箱？还有？！”王聪倒吸一口凉气！
这泼天的财富，竟然送货上门？！
“好吧，虽然难以置信，不过我接受了这个对我来说残酷的事实。”王聪吸了口烟，压压惊。
“那你找我来是？”王聪又问。
“是这样，阿聪你人脉广，帮我个忙，找一个可以交易或者回收黄金的老板。”许渊说道。
“这样啊。”王聪点点头。
想了一下，王聪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怎么没想到呢，我家里就有一间金店！”
“你家里有金店？”许渊一脸诧异，有没有这么巧？
“老实跟你说吧，我家里搞房地产生意的，还经营着一家金店。”王聪吞云吐雾，配上他的大背头，真的感觉很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