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接触国术
繁华的街道上，许渊带着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慢慢走着。
一路上，行人都有意识地退让，实在是金山找五人高大还不止，长得还十分壮，孔武有力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六人四处乱逛，还走得很慢，认真观察着街边的商铺。
许渊不是来逛街的，带着五个大汉逛街，他可没有这个雅致，此次出行，是为了挑选合适的位置。
开店。
不过，走着走着，许渊就感觉不太对劲。
这周围的人，看自己这几个人的眼神，怎么像看地痞流氓似的？
目光落在金山找等人的破旧麻衣上，许渊一拍脑门，立刻明白其中原因。
“老金，你们去整两套中山装，要黑色的。”
“不好好收拾一下，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地痞流氓呢。”
许渊直接从裤袋掏出一小袋大洋，丢给了金山找。
“许先生，这，用不着这么多钱吧。”金山找接过钱袋的一刹那，顿时被里面的大洋重量震惊了。
好家伙，这里面至少有二十块大洋，就给我们买衣服？
要不要这么豪啊。
身边的卢大飞等人，听到大洋碰撞的清脆声音，也是一脸震惊，同时他们又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潇洒。
跟在这种老板身边做事，前途一片光明啊！
“去吧金少，你不去换身行头，估计巡警就要过来抓人了。”许渊调侃了一句。
金少？
“呵呵，我哪里像什么金少，许先生说笑了，我们这去。”金山找难得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转头就踢了一脚张春来，示意兄弟们赶紧行动。
张春来：为什么踢我？
还有，大哥，你下次下脚能不能轻一点，很痛的啊！
看着金山找五人风风火火冲进了一家衣店，许渊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
“呵呵，老金啊，你以后会是金少的，人人尊敬的金少。”
为自己做事，是他许渊的机会，也是金山找的机会。
若是许渊没有遇到金山找，那他在这个世界，估计要小心翼翼的行事，毕竟啥保障都没有，随便遇到个懂点武功的人，估计都够他吃一壶的。
遇到金山找，还请了对方给自己当保镖，那就安全多了，起码在这两年多的时间是这样。
而金山找，在被叶问打败后，身无分文之下，去当了土匪。
抢个棉花厂吧，也能遇到叶问，又被狠揍了一顿，去到了香港，就变得跟许渊之前一样，成了一个被磨平傲气的打工仔。
哎。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吧，让他们两人相遇。
这时候，在这大街上，许渊看见两个巡警走过，就突然想起一个人。
好像李钊在这时候，还是巡警队长吧，也经常在这街上巡逻。
许渊对李钊，准确来说，是对现在的李钊，还是有一些好感的。
现在的李钊，可是巡警的队长，手底下管辖十几号人，还是个走路陀枪的靓仔，哪里有矛盾都管一管，还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大龄青年。
可对于1938年10月，佛山沦陷后的李钊，许渊就没什么好感。
尽管是因为生计、时势等各方面因素的影响，李钊才被迫当上小鬼子的翻译官，还爱国之心不变，身在曹营心在汉，帮助过叶问及一些人很多次。
可这毕竟是当了汉奸，就这一点，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任谁都提不起好感来。
最后他的结局也很悲惨，被暴怒的群众围住，打死了。
现在小鬼子还没有全面入侵华夏大地，佛山这边依旧安然，李钊还是算一个热血青年，可以尝试接触一下。
毕竟小鬼子那留学回来的，也算出去走了一下，洋文应该懂一些，估计也有跟洋人打交道的经验。
如果许渊想走下一步，他必定是将目光投向洋人，赚他们的钱才过瘾。
在这种时候，李钊就算一个熟悉的人才了。
不过，什么条件，才能让他放弃巡警队长这个职位，来跟自己一起混呢？
有得想。
许渊在衣店门口等了一会，金山赵五人就出来了。
这一露相可不得了！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
黑色中山装之下，五人的肌肉，显得极其爆炸，但在中山装儒雅之气的遮盖下，又有种很有修养的感觉。
暴力与优雅共存。
嗯，总体来说，给人的感觉就像拿着大刀的读书人。
很不错。
第一次穿中山装，五人还有些别扭，不过看到许渊满意的点点头后，他们也松了口气。
看来还过得去，这就好。
“我们走吧，不挑位置了，直接去目的地。”
五人疑惑，直接去目的地？这不是还在挑么？
六人直接来到一处巷尾，这里人烟稀少，显然没什么客流量。
金山找五人皆是大大的问号，这地方鸟不拉屎的，许先生难道想在这里开店？
许渊看准一家店，率先走了进去，金山找五人跟上，也进了店里。
这是一家精致的鞋店，面积挺大，有一百多平。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有客上门，连忙小跑过来。
第一印象，这老板是个时尚的家伙，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梳着中分头，还一脸谄媚。
好吧，看起来像汉奸。
“这位先生，需要什么鞋，我这里……”老板想滔滔不绝，可惜许渊没给他这个机会。
“哎？打住，老板，我确实是来买东西的，不过不是买鞋，而是买你这家店，开个价吧。”许渊一抬手，阻止了对方念经，豪气说到。
“你个衰仔，你是……真心想要收购我的店么？”老板刚想破口大骂，就看见金山找五人正幽幽的盯着他，瞬间就改口了。
“当然是真的，难道还有假，爽快点，两根金条！”许渊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放。
瞬间，老板呆住了。
他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
“啪！”又一根金条加了上去。
“够不够？”许渊问。
老板身体软了软，还能坚挺，想说话，可许渊依旧没给他机会。
“啪！”又一声响，这次是再加了两根金条。
“够不够？”许渊再问。
老板已经软倒在了地上，那难看的中分，已经无力垂落。
——
这天下午，一家名为“天工阁”的商店，就悄悄的在佛山一处隐秘的角落，开张了。
招了两个女员工，都是二十多岁的本地妹子。
许渊还特地带了很多套汉服给她们，让她们穿上汉服上班，也不用站在门口招待客人，就坐在店里，做什么也不管，有客人来负责招待就行。
他许渊做老板，当然得随性而为，把员工搞得那么辛苦做甚。
他自己之前，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人，很能体恤员工。
如此待遇，两个妹子当时就眼眶发红，差点哭了出来，实在是许渊的这份工作，太好了。
薪水高，工作清闲。
这简直是人间天堂！
这家天工阁，卖的是衣服、手表、打火机、墨镜等物件。
都是许渊从主世界带过来的无标识产品，每一件物件，标出的价格，都高得离谱，走的是奢侈品这一路线。
没办法，价格定得太低，会吸引大量的客流，单靠这两个妹子根本忙活不过来。
扩大规模？
目前许渊还真没想过，太麻烦，而且现在他还没有这样的人脉和人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许渊现在只想轻轻松松赚它一个亿，华币！
两天后，大早上。
在许渊刚刚买下的一处豪宅里，练武场上。
许渊问身边的金山找：“老金，我想跟你学北拳。”
金山找一脸诧异：“许先生，你是在开玩笑？”
许渊板起脸：“老金你什么意思？！”
金山找不好意思的说道：“许先生，你的身体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定型了。”
言外之意：你身体太废了，没搞头。
许渊无力叹气，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他不甘心啊。
对于国术，他一直是充满向往的，哪个华夏少年不是怀揣着一个属于自己的武侠梦，现在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练不了？
“我其实早知道是这样，不过老金，你有没有听说一个道理。”许渊不打算放弃，开口说道。
“什么道理？”金山找好奇的凑近了一些。
这几天，在许先生身边，他还真的学到了不少道理。
例如，有人到店里闹事，第一时间不是上去开干，而是要先稳住局面，然后，报警！
这个叫什么来着？杀鸡不用牛刀。
不对，是借力打力，蕴含武学招式，十分玄妙。
还有，碰上打得过的敌人，能一招搞定就尽量不要等到第二招，同时，不要一堆废话，这个叫什么来着，反派死于话多。
碰上打不过的，赶紧跑，这是古代先贤留下来的天地至理，三十六计之走为上计！
还有很多很多道理，总之，他待在许先生身边进步很大，不完全是当一个保镖。
他感觉，许先生有意无意的在教自己这些道理，他也认真记在心里。
现在，听许渊一说道理，金山找神色立马变得认真，耳朵竖起。
许渊笑了笑，拍拍金山找的肩膀：“老金啊，我知道自己这个年龄，练武已经不适合了。”
“不过，想赢，不一定要有实力和本钱，最重要的是有信心和胆识。放弃，就是一定是输，尝试，还有一半机会。”
“而且，我可不让你白教，至少有两千块大洋作为报酬，如何？”
一阵沉默，金山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再过了一会，金山找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许先生，我教你练武，将我的北拳传给你。”
“谢了老金，做兄弟，在心中，以后就别叫我许先生了，直接叫我老许吧。”许渊松了口气，脸上满是笑容。
他觉得，金山找这个兄弟是真的能交，连自己立身之本的拳法都可以教授，要知道，老金身怀的北拳，也算一门国术。
国术是什么？
卫国之术！
这是对武术的尊称，凸显其强身卫国的重要性。
关于国术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就叫国术。
能保卫国家的武术，会弱么？答案是很强！
国术大成者，绝对是一代人杰。无敌铁掌许将军、神龙大侠蔡龙云、神力千斤王王子平、一代宗师孙禄堂……在华夏近代，涌现出太多国术高手，他们不仅武功强大，还身负武德，一直到现代，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
而想要习得国术，在这个年代，门槛很高。
首先，自身要具备资质，是不是这块料的意思。其次，要看师傅和师门收不收。最后，如果成功拜入门下，要举行正式拜师礼，大摆宴席，广告武林。
这还只是最普遍的三步，有些门派可是有严格限制的，比如传男不传女、只传直系亲属等等。
总之，习得国术者，不会轻易传给外人，在这个时代的武道界，一直都是遵守着一句话：道不轻传！
金山找居然真的答应了自己的习武要求，将他的北拳传给自己，这许渊是真的没想到。
好兄弟啊。
金山找摇摇头道：“这几天在许先生身边，我金山找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许先生，你待我和兄弟们不薄，我可不敢叫你老许。”
许渊有些诧异，没想到，金山找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一番话来，看来这几天真的成长不少。
“不过……”金山找似乎有难言之隐。
“不过什么？”许渊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老金要反悔？
“得加钱！”金山找突然露出一脸憨笑。
许渊身体一僵，等待千言万语，却没曾想等来了这么一句。
他真的怀疑，金山找是不是刘大爷失散多年的儿子，或者去过绣春刀世界。
怎么都是这个套路？！
说好的兄弟感情呢！
深吸一口气，许渊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说道：“好，我答应，老金，只要你肯教我北拳，不管我能不能学会，我都给你三千块大洋！”
“好的，许先生。”金山找笑得更灿烂了。
他要钱，无非是想开个武馆，毕竟，一直待在许先生身边当保镖也不是个事。
男人嘛，都有自己梦想，他金山找的梦想，就是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武馆，然后就是，有多到用不完的钱。
简简单单。
而这两个梦想，看来跟在许先生身边都能实现。
一套拳法而已，小意思。
于是，一个上午，许渊都是在练武中度过。
“我所修练的这套拳法，外人不懂行的，都叫北拳，不过这只是一个统称。”
“具体的称呼，是北派的戳脚翻子拳。这套拳法，刚猛有力，威力强大，出拳的时候，要够狠够快，这样可以做到一力降十会，快速打败敌人。”
金山找说着，还打起拳来，拳速如风，势大力沉，看起来十分刚猛霸道。
许渊在一旁看得两眼发光，这就是，国术的威力！
“翻子拳，原名八闪翻，又叫翻拳，是我们华夏古老拳种的一个。”
“戳脚拳，是属温家流派的，称枝子门，是十大拳种之中的一个，属于少林宗法，从宋朝的时候就形成了，盛行在清朝，在我们北方盛行，所以被世人誉为“北腿”的代表拳种。”
“喝！”
金山找一遍说着的同时，身形不停，身动间皆是拳脚摆动、轰击，许渊隔着十米远，都能感到有拳风划过脸庞。
显然，如果身处其中，恐怕会受到很恐怖的攻击。
真的很厉害！
有一说一，不开玩笑的金山找，已经隐隐约约有一代宗师的影子，还表现的挺正气，说话一套一套的，打起拳来也是虎虎生威。
“充满魅力的国术啊！我许渊来啦！”许渊看着威风凛凛的金山找，内心已经激动得不行。
他能不激动么？
想到即将成为一名武林高手，轻轻一巴掌，就能把人拍出十米远，许渊就感觉自己浑身细胞都在兴奋！
十分钟后。。
此时正值夏天，高空的烈阳灼热，炙烤大地，太热了，很多人都跑回家里避暑去了。
然而。
“腿要稳，腰要直，胸要收，不许耸肩！要沉……”
练武场上，在金山找严厉的目光下，许渊正满头大汗的在扎马步。
双脚外开15度，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半蹲，还有其他很多要注意的小细节。
就这一个动作，才不过五分钟，许渊就已经是一脸便秘的模样。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的了。
腿在抖，腰在颤，身在烧！
然而尽管这么难受，老金都没喊停，因为他说新手扎马步，通常坚持一刻钟最好，就是十五分钟。
距离结束，还有十分钟！
天杀的老金！还以为会传授自己绝世拳法，没想到先上一盘硬菜——扎马步！
“为了绝世拳法，我忍！”许渊咬着牙，坚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