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正确
张三并不是唯才能论者，他也相信努力能够抹平先天的差距，但事实往往是有才能的人也会努力，在同等的努力程度下，才能往往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邀请狛治加入鬼杀队，其实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张三，毕竟连他自己都还不是鬼杀队的成员，所以他也没有立场邀请其他人加入鬼杀队。
不过张三却毫不在意，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扯扯虎皮而已，不算大事。
重点并非他的方式。
狛治是否愿意加入鬼杀队，这才是重点。
或许是张三的话太没头没尾了些，狛治感觉一头雾水，只听懂了一句：“加入鬼杀队，成为猎鬼人。”
“鬼杀队？”
虽然狛治年纪还小，但是在这个时代，鬼的存在并不是多么隐秘，狛治自然也是知道的。
自然，也知道鬼杀队。
鬼杀队在一般人眼里，是斩杀恶鬼的英雄，而且由于鬼杀队的存在只有传言，很少有人真正和鬼杀队的人交流过，所以鬼杀队的猎鬼人总是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强大的感觉。
但对于狛治来说，这都不重要。
他只知道一件事。
鬼杀队的职责是斩鬼，而这意味着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有可能会死亡，有可能……
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他没办法再留在父亲的身边照顾父亲。
这对于狛治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父亲，是狛治唯一的亲人了。
“很感谢你来邀请我，旅行者先生。”狛治摇头说道，“但是加入鬼杀队这种事，我没办法答应。”
他要留在父亲身边。
“现在，可以让我离开了吗？”说着，狛治指了指被张三和贺代堵住的店门。
张三摇了摇头。
对于狛治的拒绝，张三早有预料，而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
“先不要急着拒绝，狛治，我知道你是因为重病的父亲，所以才会拒绝加入鬼杀队，”张三看着狛治，意味深长道，“但如果我说，鬼杀队能帮你治疗你的父亲呢？”
听到这话，狛治的动作一下凝固了。
然后他抬头看向张三，那灼热的眼神简直要把张三烧穿：“你说什么？”
“我说，鬼杀队可以帮你治疗你的父亲。”
张三的声音中充满诱惑力。
“你应该知道，鬼杀队常年和鬼作战，队内的伤员源源不断，所以鬼杀队医生的医术比外面的医生都要好，你只要加入鬼杀队，不仅以后你父亲的药材都由鬼杀队出钱购买，而且队里的医生也会尽全力治疗你的父亲，即便你在战场上被鬼杀死，你的父亲也会享受到完整的治疗，还有英雄家属的待遇。”
就这段话来说，张三已经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了，就算是鬼杀队的柱，也不会代替鬼杀队做出什么承诺。
因为鬼杀队的话事人是产屋敷一家，只有产屋敷一家的人开口，鬼杀队才算是做出承诺。
而张三现在的行为，要是让鬼杀队的柱知道了，就算炼狱英寿郎和张三的关系很好，也会想办法给张三来上一刀。
而且这句话里边还掺杂着谎言。
鬼杀队的医生医术再好，那也是救治伤者，对于治病，不一定有什么研究。
退一万步讲，鬼杀队的医生确实会治病，也不一定就能治好狛治的父亲，因为狛治的父亲患上的病，在这个时代，是绝症。
无药可救。
但张三也没有彻底欺骗狛治。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绝症，但是这跟张三又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完全可以取走狛治父亲的身体组织，回到现代去化验，然后开药。
在现代医学面前，江户时代的绝症和感冒没啥区别。
张三看着已经有些意动的狛治，问道：“怎么样，加入鬼杀队，成为剑士吧！”
狛治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没问题。”张三笑了笑，“正好我认识一名鬼杀队的柱，他短时间内会在江户驻留几天，你如果决定加入鬼杀队的话，就去奉行所给我留个信，我会给你引荐一下。”
“引荐……”狛治一愣，“你不是鬼杀队的人吗？”
张三坦然道：“暂时还不是。”
狛治：“……”
感觉自己上贼船了怎么办？
不过还好，还有考虑的时间，还有反悔的机会。
不过，让父亲得到治疗……好心动。
狛治一脸纠结地离开了。
张三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引导一个可能成为鬼的少年成为猎鬼人，这简直是功德无量……什么？你说我斩断了狛治和恋雪的红线？
感情这种事情当然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如果这两人有缘分，那怎么样都是会凑到一起的，虽然这么说很有玄学的味道，但是在这个玄学的世界，说不准真的会有命运这种东西。
不过说起恋雪，张三就想起来恋雪的老爸庆藏，还有他们俩的素流道场。
素流拳法也是个好东西，狛治学了之后能徒手一打六十七。
张三觉得这东西还能开发，如果开创一套合适的呼吸法，再把日轮刀打造成拳套的模样……
好嘛，斩鬼劲夫。
有搞头。
看来之后要去京都周围找找素流道场了。
张三再次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
在药铺站了一会，炼狱英寿郎姗姗来迟。
他一来就问道：“狛治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
“这样啊……”
“我劝他加入鬼杀队，你要当他的引路人吗？”
“……他需要通过考验。”
张三看了炼狱英寿郎一眼，没有说话。
从一开始的绝对正义，到现在的考验，炼狱英寿郎的底线已经因为狛治发生了变动。
这太正常了。
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善，也有纯粹的恶，但更多的人都是站在善恶的边界，无法用黑白来定义。
如果还抱着死板的正义，那张三反而要小看他了。
“随你，不过鬼杀队要帮他治疗父亲……”
“这是应该的……你确定他真的有天赋？”
“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他是天才。”
“你还是自己先把呼吸法学好吧。”炼狱英寿郎拍打着张三的肩膀。
张三没有回答。
他能回答什么？
说自己已经学会了？
现在距离英寿郎教给他呼吸法过了多久？
十二个小时？十个小时？
这么快就学会了，怕不是要被炼狱英寿郎当成怪物。
他只好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这么慢？”
“……”炼狱英寿郎沉吟片刻，“我花钱把狛治当掉的东西买回来了。”
“东西呢？”
“隐把它们送去奉行司了。”
“原价买的？”
“……加了一点。”
“我还以为鬼杀队的柱会有特权呢？”
“可以有，但是这不是我应该有的。”
话有点绕，但是张三听明白了。
如果炼狱英寿郎想要原价买，作为鬼杀队的炎柱，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这不应该是炎柱享有的特权，而是当铺老板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而故意这么做的。
或许是感恩鬼杀队斩杀恶鬼的贡献，或许是惧怕于炎柱强大的实力。
然而炼狱英寿郎在买下那些赃物的时候，只是作为英寿郎自己，而并非是鬼杀队的柱。
英寿郎不会享受柱的身份所带来的特权。
这并非是正义，而是炼狱英寿郎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