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我成了人类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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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以阿斯塔特之名(四)

几只变异的老鼠爬行在下水道里,它们的身体大的就像是一只猎犬,猩红的双眼中尽是对血肉的渴望,它们啃食着地上那具刚刚死掉不久的巨兽尸体,腥臭的气味即使在下水道中都刺鼻无比。

约翰森厌恶地看着身后的这些老鼠,这些东西很危险,锋利的牙齿有着污垢的细菌,一个不慎被咬中就会发生严重的感染,在药品缺乏的下巢,被感染就几乎等于是被判了死刑。

约翰森有些玩伴就是这样去世的。

沙罗金将一枚爆弹按入手中的枪械里,怪物越来越多了,密集的兽群让沙罗金一阵欣喜,这意味着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这些老鼠是后天变异的。”

“这里肯定有什么辐射源之类的东西。”

打量着地上啃食尸体的老鼠,沙罗金幽幽道,他并没有去驱赶这些生物,为了它们还不值得花费力气。

“上巢地底下的老鼠比这可爱多了。”

被血腥味刺激的有些想要呕吐,约翰森控住住自己翻腾的胃,他看着四周残破了不止一个等级的墙壁和愈发污秽的脚底。

“已经到下巢了。”

沙罗金了然的点头。

“就快到了是吗?”

又一只巨兽从角落里冲出,这些空有蛮力的敌人没法对鸦卫们造成什么实际上的损害,可数量是在是太多了,多到沙罗金现在都不想用爆弹枪去对付它们。

链锯剑落下,高速旋转的锯齿将巨兽身上的大片血肉撕开,像站立着的巨熊一般的野兽顿时嚎叫着被撕成两半,仅存的上半身立马被一名鸦卫踩碎了脑袋。

“平常下巢中的下水道也是像这么生机勃勃吗?”

有些烦躁的摇摇头,沙罗金朝约翰森问到。

“才不是,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

约翰森也露出一丝诧异,他在尽力的跟上暗鸦守卫们的脚步,这让这个半大的孩子有些微微气喘,他面色发红地道:

“好像这些东西专挑着这个时候出来一样……”

沙罗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肯定与基因实验室的被毁和发生在巢都中的那些战斗有关,七号巢都中这些天发生的轰炸,爆破,血战,显然是惊扰到了在地下那些沉眠着的憎恶生物们,在基因实验室被毁后,这种情况更是摆脱了控制。

不过沙罗金对毁掉基因实验室可是没有任何的负担,现在想起那些亵渎的实验都让他忍不住的皱眉,如果在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将那里烧成白地。

“前面就快到了。”

在不知到斩杀了多少畸形的合成兽之后,约翰森气喘吁吁的说,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杀了几只落单的合成兽。

“那么是分开的时候了。”

“这次不管怎样你都要回到地面上了。”

沙罗金轻轻道,他看着这个跟随了鸦卫们一路的小战士,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拍了拍约翰森的肩膀,愉悦道:

“将那只匕首留着吧,就当是我们送你的礼物。”

约翰森有点不舍的点点头,握紧了手中那个陪伴了这一路的武器,沙罗金惊讶的发现了这个男孩眼中居然有着一丝不舍,这让他很是诧异。

“你不想走吗?为什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约翰森茫然的摇摇头,看着自己手上那柄动能匕首,对自己而言这把匕首就好像是一柄长刀一样,在沙罗金的手上这却是一柄看起来无害小巧的小刀。

“我不知道。”

男孩轻声说。

“我只是觉得。”

脑海中的一幕幕再度在约翰森脑中浮现,年幼的时候母亲卧在床上却还要被催着去工作时惨白的脸。父亲前几日告诉自己可以改变命运时的兴奋,在到后来看着父亲把自己推走却被炸弹炸的生死不知的愤怒。

后来又在刚刚,那些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战友们,为了保护自己一个唯一的小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在合成犬嘴下,自己只能逃,只能哭。

在母亲死的时候哭,在父亲死的时候哭,在战友死的时候哭……

回忆像刀子一样切割着约翰森,在放松下来后,这些情绪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他眼角又泛出泪水,他倔强的不让其落下。

哭是孩子的天性,可约翰森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现在,欺压自己一家的城防军在起义者前连连败退,哈纳斯总督被吊在了阵前,刚刚那些杀害自己战友的合成犬已经被打成了肉块和下水道的污垢混在了一起。

阿斯塔特。

这是约翰刚刚森了解到的,他们真正的名字。

“要是我和你们一样的话,一切会不会都不同了。”

听着孩子还稚嫩的话语,沙罗金不由得一阵的沉默,最后他蹲在小约翰森面前,这次他没有摘下头盔,话音显得低沉厚重。

“我也是个普通人。”

看着小约翰不信的疑惑神色,沙罗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大概是他漫长生命中最不起眼的开端,他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

“我也是出生在巢都的孩子。”

报丧之鸦,阴影中的死神,尼康那沙罗金微笑着对面前的孩子道,暗鸦守卫军团的徽记在他肩上闪闪发光。

“我们都是出生在巢都里的孩子。”

鸦卫们以难得的温柔对着还在流出泪水的小约翰森齐声说着。

“人生还很长呢,小子。”

沙罗金想摸摸小约翰森的头颅,却想起自己掌心上的血污,无奈只能作罢,他改为用手背触摸着小约翰森的脸,坚硬的装甲冰凉凉的在脸上滑动,约翰森不知为何地感觉到了这些巨人威猛无匹的外表下那柔软的温柔。

“不想回去的话,就陪我们走完最后一段路吧。”

沙罗金站起,看着前面的黑暗之中,那里有水声流动,还有风在呜咽,好似有张血盆巨口在那里等待着鸦卫们。

沙罗金伸出一只手护着身后的约翰森,在与那有着猩红护目镜和厚实头盔包裹下的苍白的脸对视一眼后,约翰森也擦去了眼泪,跟着几人坚定地走到了黑暗之中。

“不对!”

沙罗金忽然眉头皱起,水声又大了起来,更糟糕的是沙罗金嗅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腥味。

这是鲜血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