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决战之地
西吉斯蒙德立在辐射荒原上，森冷地盯着面前腐烂的大地，这里本该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可无休止的辐射已经将其变成了一片凋零的荒地，不少畸变的生物在上面活动，但都被星际战士们所清理，他身后是几辆弯刀级战车，以及几乎所有的星际战士。
这里是他和艾尔给月神之子们挑选的葬身之地。
“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他皱着眉喃喃自语。
远处一队人马正在赶来，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厚重的防毒面具，身上是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大衣，随行的还有不少的战车和重型火炮，这几乎是变种人兄弟会这几十年的全部家底。
他们来自这片大陆上其余的十几个巢都，在从莫里斯那里了解到七号巢都的起义后，这支远征军来到了这里施以援手。
本来他们的到来只是锦上添花，可这支月神之子让他们的到来更具有价值。
片刻之后，一名领头的变种人战士来到了西吉斯蒙德跟前。
“想必您就是帝皇勇士们的统领。”
他摘下了头盔，露出那苍老的面孔，他向着西吉斯蒙德伸出手。
“我是里昂.博伊，这只远征军的首领。”
西吉斯蒙德也伸出巨大的手掌，互相行礼后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片刻之后西吉斯蒙德叹到：
“没想到你们一过来就是来打硬仗。”
“我们习惯了。”
里昂坦然一笑，在巢都城市群中，变种人兄弟会遭到了惨无人道的镇压，各个巢都里的变种人都已经习惯了死亡。
“这次的敌人有所不同是吗？”
里昂朝着西吉斯蒙德询问道，威严的黑色圣堂大元帅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份难得的凝重。
“一万多名灵能者，装备精良。”
而己方这边只有七百名阿斯塔特，和八千多变种人士兵，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中，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没关系的，都是敌人。”
里昂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和这些家伙作战然后战死，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归宿了。”
他掏出一根卷烟，这是不折不扣的稀缺物资，即使上巢里的平民都鲜少有机会可以享用的到，不过此时可没人去指责他铺张浪费，对于这些可能即将要去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冲杀的战士，任何人都会宽容以待。
烟雾升腾而起，遮住了里昂苍老的脸，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低沉的声音还在回荡。
“我们来自于不同的巢都，即使知道可能有去无回，但报名来支援你们的人超乎我意料多。”
“我们都在争抢着这个机会。”
“战死的机会。”
“这是为什么呢？”
西吉斯蒙德沉默着。
“因为与其在巢都里死于那些匪徒们的捕杀，还不如来这战场上，让自己死的更有价值一点。”
里昂洒脱地笑了笑。
“不瞒您说，元帅，来支援你们，我们荣幸至极。”
“你们和那位帝皇，给我们带来了我们最稀缺的东西。”
“希望。”
旷野上的风吹过，一只变异兽从远处土壤里钻出，就像是一只挖掘机一样大的土拨鼠，很快这个扭曲的生物就被守在一旁的阿斯塔特锤成了肉泥，连子弹都没来得及用。
大战在前，不容得丝毫的浪费。
“为什么上巢与你们的矛盾如此之深呢？”
西吉斯蒙德低声问。
“那是另外的故事了，说来话长……”
“等打完仗再告诉你吧。”
里昂朝西吉斯蒙德眨了眨眼睛，和他一起在这片即将发生大战的土地上行走着，变种人战士们已经开始在地下开挖壕沟，布置一个又一个火力点，阿斯塔特们则分成了六人一组的小队，各自保养着自己的枪械与利刃。
最中心的那四台弯刀级坦克是西吉斯蒙德手上最重的筹码，这钢铁的战争怪物在大远征中发挥亮眼，到了这异世界依然是星际战士们最忠实可靠的伙伴。
巡视着战场，忽然西吉斯蒙德眼睛一动，熟悉的感觉在身体内翻腾，他扭头看向后方。
“帝皇来了。”
他低声道。
听到这番话语，里昂也转头看去，他也很好奇这名所谓的帝皇就是是何等人物，才能在这一个星期中完成变种人兄弟会往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事业。
墨菲穿戴着一身甲胄，手持巨剑，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西吉斯蒙德身旁，旁边簇拥着三百多名盔甲各异，杀气凛然的阿斯塔特，他们刚从战场上下来。
在他们之后是变种人兄弟会的士兵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伤痕累累，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精气神。
在这人群之中，仅仅是一瞬，里昂就知道了哪位才是“帝皇”。
此时他才知道莫里斯的描述并没有作假。
仿佛是一位降世的神灵。
“吾主。”
西吉斯蒙德站到墨菲身旁，抚胸施礼。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墨菲用高哥特语沉声和西吉斯蒙德交谈道，他深沉的盯着被辐射云覆盖的天空，那里有什么东西即将到来。
“好了。”
西吉斯蒙德回应，他顺着墨菲的视线看去，以那阿斯塔特超人的视力看到了云层中那些小小的黑色闪光，这让他眉头一皱。
“我是说一切……”
墨菲以旁人听不清的低语自问到，一旁的西吉斯蒙德早就跑动了起来，威严的声音覆盖了整片战场。
“准备战斗。”
西吉斯蒙德离去后，墨菲和站在一旁的里昂对视一眼，他微笑道：
“这场仗打完，我们好好谈谈。”
“那当然，打完之后谈。”
里昂也回以一个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登陆舱略过云层，就连巢都里的普通人都能看到这些巨大的铁方块拖着猩红的尾焰即将落地，战场上的所有人看着那些飞船，更是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只有墨菲和阿斯塔特们已经神色如常，不过随着那些飞船的靠近，所有阿斯塔特的面容都愈发阴沉。
尤其是西吉斯蒙德，他将手上的长剑握紧，看向天空上那些登陆舰的眼神中满是憎恨，但不知道为何，憎恨之后，却又从心底里涌出一阵不自觉的喜悦，他不由的露出一个残酷的微笑，仿佛又变成了那名疯狂的黑剑冠军。
那些飞船上，有亵渎的气息，恶魔的气息，敌人的气息。
那是亚空间的，混沌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