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斯塔特
轰鸣。
炮弹落在墨菲身旁不过两米外的土地上，掀出的气流让墨菲整个人凌空飞起。
墨菲扭腰，漂亮地在空中转了个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弹片割破了小腿，后背上有几发流弹钻入，却被墨菲坚实的肌肉牢牢卡住。
墨菲不由得闷哼一声，脑袋里此时只有着一个想法。
“这绝对是tmd正规军。”
如果巢都城市里任何一个黑帮都能有这种火力，那还干个屁的黑帮。
“我哪里惹了他们?”
“那一艘被抢的运输舰?”
“至于吗?”
墨菲喘息着，他身体素质惊人不假，可现在奔跑许久，已经离开了巢都城市的最边缘。
这意味着空气净化器的失效。
现在墨菲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常人避之不及的毒气。
后方的追兵已经一个接一个的带上了面具，看不清面目的脸散发着森森杀意。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有多少火力。”
墨菲也发了狠，了不起便去辐射荒原深处，他不信这些追兵能一直追。
“继续开火。”
已经将面罩带起的指挥官声音中带着一丝狂热地说到。
“可是……”
一旁的副手下意识的想反驳，可随后还是将随后的话咽入了肚子里。
“我有预感……”
“这会是一份大功劳。”
指挥官已经一改之前的冷漠，此刻他声音中带有一丝狂热，面具下的面容也隐隐扭曲。
“我还没见过这么能跑的。”
平常的变异者不过强壮一点，敏捷一点，好对付到指挥官觉得这些人根本威胁不了那位总督的统治。
可面前这是什么?
超人啊。
“基因实验室会对他感兴趣的。”
副官站在颠簸的坦克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还在奔跑的高大人影。
至于抓到后，基因实验室是要将他切片还是钻孔，那就不管他们的事情了。
“他要力竭了！”
指挥官兴奋地嚷到。
果不其然，远处奔跑的墨菲微微慢了下来。
“偏偏是这个时候。”
脑中钻心的疼，墨菲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呼喊着他，这份疼痛让他速度变慢，就在这慢的一会，一颗子弹便钻入他的小腿。
他不由得一阵趔趄。
身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墨菲冷漠的扭头看向后方，坦克咆哮着越来越近，可他的速度也已经大大减缓。
不由分说，墨菲抬手就是一枪，手枪细小的子弹打在人群中就就好像是一颗没入湖面的石子。
可这下实实在在的让追兵们清醒了过来，面前可不是认人宰割的猎物，而是有獠牙的猛兽。
“继续跟他耗。”
指挥官阴着脸。
“我们最好抓活的。”
墨菲又往前窜出一段距离，脑袋疼地像是快被撕裂了。
面前不断闪过一幅又一幅图画，在一片现实与虚幻被打破的空间里，漂浮着无数难以名状的生物，隐隐约约能看到四个巨大的身影……
正是在这片空间里有着什么正在呼唤墨菲，但用的却是墨菲极为熟悉的一种语言，像波浪一般朝着墨菲席卷而来。
墨菲脚下越来越软，身后的追兵就快要围上来了。
此时墨菲终于听清了那段话语是什么。
那是高哥特语。
战锤40k中，人类帝国的官方语言，无数人用着这种语言，一边喊着为了神皇，一边在战场上赴死。
“吾皇，是您吗？吾皇?”
高哥特语一刻不停地喊着。
“回应我们，好吗?”
虚弱地躺到在地，身下已经不是垃圾山，而是泛着诡异绿意的土地。
墨菲只感觉现在自己的肺就像是一大块石头，僵硬无比，呼吸就好像扯风箱。
“你们是谁?”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回应着那分声音。不是用喉咙与声带发音，而是大脑。
用灵能朝那片虚幻的空间中发送回应。
“……”
沉默了片刻，身后履带的声音越来越近，墨菲感到有人在拨动着自己的身躯，将自己的姿势变为仰面朝天。
“我们是。”
“星际战士（阿斯塔特）。”
“呵呵。”
面对着被辐射云遮蔽的太阳，墨菲艰难的笑了起来，不管这是真是假，这都是他穿越至此以来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
尤其是在这种处境下。
“看来你跑不动了。”
指挥官带着面具走到墨菲面前，语气中暗含讥讽地朝地下的墨菲道。
“把他捆起来。”
几个手拿束缚服的士兵走到墨菲身前，伸手费力地抬起墨菲壮硕的躯体，费力地将他往里面塞。
墨菲感觉自己肺部的不适有所缓解，就好像自己的身体在慢慢适应这废土中的毒气一般。
脑中的疼痛也随着与阿斯塔特们通讯的建立而消失殆尽。
“您遇到困境了吗?”
仿佛感受到了墨菲此刻波动的情绪，脑中的声音有些急切地问到。
“我想是的。”
墨菲叹息着，任凭身旁的两名壮汉将自己夹着带上一旁的运输车。
“……”
脑中的声音又沉默了一会，随即铿锵有力地道：
“我们就在您的星球上空。”
“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登陆舱十分钟，不，五分钟之内就能到您的身旁。”
“那就来吧。”
墨菲被一群士兵围着，几支粗大的枪械指着他，他面无表情地在心中回应到：
“感谢你们的付出。”
“这是我们的无上荣耀，吾皇。”
脑内的那个声音像打鸡血了一般亢奋地回应着，墨菲感受着自己逐渐恢复的气力，抱着拖延时间的目的，向身前的指挥官到：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为什么?”
指挥官听到墨菲开口说话，惊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到：
“清除变异人杂种，这还不够吗?”
“你们的存在，就是对哈纳斯总督统治的亵渎，威胁着他的安宁统治。”
“安宁统治……”
墨菲气急反笑了起来。
“我可不是瞎子。”
“看看巢都底层的那些民众，他们所经历的也能叫安宁统治?”
“他们浑身布满寄生虫，生活暗无天日……”
“住嘴！”
指挥官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巢都底的贱民，没有资格去思考生存，没有资格去思考明天的事。”
“你们都是害虫，生来被支配的对象。”
“随你怎么说。”
墨菲笑呵呵的反驳，身旁的士兵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枪托，可现在对他而言就像是挠痒痒一般。
冰冷地看了身旁的众人一眼，摆脱了亚空间的影响后，墨菲有自信瞬间挣脱身上的束缚，逃离这里。
但这还不够。
墨菲带着冷酷的笑意看向身前的指挥官，废土的风在他身旁吹过，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戴面具，他脸上的表情因此格外醒目。
“指挥官，从那位愚蠢总督的统治中我只看到一件事。”
头顶传来阵阵呼啸声，但被坦克与运输车的轰鸣压过，只有墨菲以出众的听觉捕捉到了这微小的动静。
看着从天际坠落而下的流星，墨菲脸上嘲弄地笑意浓厚无比。
“那就是拳头大，真的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