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年十八，站如喽啰
“你也是来试镜的吗？”
林轩看得正专心，耳边传来略微沙哑的女声。
偏过头看去，范小胖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这边来。
她上身穿着奶白色羽绒服，搭配黑色保暖打底裤，脚下是一双咖啡色保暖靴。
十八岁的小胖虽不及未来的风华绝代，但也是青春靓丽，嫩得出水，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好似能勾魂，让人忍不住盯着她看。
前世林轩也交过几任漂亮女朋友，但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强烈的颜值暴击，不愧是各大奢侈品高定的宠儿。
林轩心里面想入非非，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是啊。”
范小胖得到想要的答案，伸出大拇指鼓励道：“加油哦。”
林轩看了看周围的群演，心里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装傻反问：“就我一个？不给别人加油吗？”
范小胖翻了个白眼，表情很无语，好像在说你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啊。
“我跟官兵有那个戏，肯定想找个帅的啊，不然多亏啊。我转了一圈，你是里面最帅的。”
“转了一圈……”林轩看向远处帐篷里认真读剧本的周洁问道：“也包括尔康吗？”
范小胖的表情有些惊讶，一双美目瞪得老大。
她没想到这个群演这么大胆，敢在背后调侃主演。
想当初她参演《还珠格格》的时候可是怂得很，见人就打招呼，深怕得罪人家。
“你猜咯。”范小胖留下一句话飘然离去，带起一阵香风。
得了美女的鼓励，林轩又多了几分信心。
“下一个，林轩。”
“来了！”
………………
还珠系列的导演名叫孙树培，湾省人，京剧武生出身，跑过龙套，当过替身，武术导演，后来觉得湾省机会太少，就跑到大陆来发展，结果一出手就拿出了《还珠格格》这部神剧。
“孙导您好。”
孙树培听见有人打招呼，先是随意扫了一眼，然后猛然抬起头看向林轩。
“这么帅也当群演？太浪费了吧。”
有眼光！
林轩内心狂喜：“也当过前景和特约。”
“哦。”孙树培点点头算是回应，说道：“剧本都看过吧，你就演……官兵打老人那一段。”
“好的导演。”
孙树培翻了翻剧本，开始念台词：“求求你们给他一口水喝吧，他快要昏倒了。”
林轩眼神一变，迅速进入状态，脸上挂着不耐烦的表情：“昏倒？我抽你几鞭子就不昏了。”
说着，林轩开始无实物表演，手里假装攥着鞭子用力抽打。
“喝水，喝什么水！”
孙树培继续念台词：“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难道你们家里没有老人吗？”
林轩先是一愣，随即表情狰狞，勃然大怒，用力一鞭甩在“金锁”身上：“找死啊你……还轮不到你这犯人来教训我。”
孙树培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可以了。”
林轩立刻恢复正常，心脏紧张得砰砰跳。
刚才演得有些用力过猛了，导演会不会不满意啊。
新人演员的通病就是在演一些外放型角色的时候，容易用力过猛，导致五官乱飞，究其原因还是对演技，对角色的理解不到位。
让林轩意外的是，孙树培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挂着笑容问道：“刚才演得不错，表情语气都很到位。之前学过演戏？”
学过……才怪呢。
“没有学过表演，但是看过几本表演相关的书，剩下的就是当群演瞎琢磨出来的。”
“哦。”孙树培应了一声，然后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轩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不会没选上吧。
我演得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比这几个歪瓜裂枣强多了吧。
没多久，孙树培开口道：“就你了，后面的不看了。不过你长得太帅，要化妆扮丑，不然男主角的风头都被你抢了。”
林轩立刻转忧为喜，激动道：“没事，随便怎么画都可以，谢谢导演，谢谢，谢谢。”
围观的群演看见林轩拿下角色，脸上露出复杂多样的表情，有羡慕，嫉妒，甚至怨恨。
林轩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不遭人妒是庸才，职场如此，演艺圈更是如此。
“哥，恭喜啊，你刚才演得真棒。”
等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王保强第一个跑上来表示祝贺。
“谢了。”
林轩随口道谢，心里有些感慨。
要不是昨晚临时抱佛脚突击训练了一下，今天能不能拿到角色还得两说，看来学习充电一天都不能停啊。
不一会儿刘洋也笑着跑过来，伸出大拇指激动道：“牛批！我就知道你能被选上。”
“还得感谢洋哥给机会。”
林轩表现得很客气，后续还要靠他找资源呢。
刘洋搂住林轩的脖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跟你说，那帮群演没选上，在那儿闹呢，嚷嚷着要退钱。”
“什么情况？按规矩不是选不上不退钱嘛。”
“试镜了选不上不退钱，可这不是还没试镜呢嘛。”
刘洋的笑容比花都灿烂，果然应了那句话，看同行亏钱，比自己赚钱了还开心。
林轩恍然大悟，无奈地笑了笑。
因为他表现太优秀，外加拍摄时间紧张，导演根本没有给其他群演试镜的机会，导致那些群演抓住把柄要找群头退钱。
陪着刘洋乐呵一阵后，林轩找到剧组道具换服装。
虽然是有台词的特约，但是待遇上跟普通群演没什么区别，依旧是臭气熏天的破衣服。
挑了件不那么臭的戏服换上，然后找化妆师上妆，林轩还借化妆小姐姐的镜子照了照。
“我手艺怎么样？”化妆小姐姐还挺得意。
“很好！”
成功掩盖住了我英俊的颜值，不过也算完成导演要求了。
离开化妆间的时候，主演周洁正好走进来。
林轩赶紧侧身让过：“洁哥你好。”
周洁连眼睛都不瞥，只是随意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林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了几年后的“舌吻梗”。
其实这个年代拍吻戏伸舌头，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无论是内地还是港澳台，许多演员都有“舌吻狂魔”的称号。
就连林紫薇的未来老公也是其中之一。
不要脸一点的，还能拿到综艺上侃侃而谈。
完全不像十几年后，男演员稍微有点过界就要被人拉出来批斗。
周洁的舌吻事件这么出圈，完全是因为林紫薇隔三岔五就把他拎出来鞭尸。
雪球越滚越大，导致她每次上节目都有主持人问这件事。
时间一久，周洁的路人缘就掉光了。
当然了，这也跟他的为人处世，性格人品有关。
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候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一味地被动挨打。
但凡来个有分量的人声援一下，或者提醒一下林紫薇，他也不至于人气一路下滑，最后只能退圈做生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