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前尘往事
秦慕容点了点头，果然跟自己担心的一样。
精铁买卖……不能说预料到了，而是说发生这种事是早早晚晚的。
触及到一些不应该触及的东西，就会被不应该出现的人算计，再正常不过，也有一句名言可以解释，那就是“怀璧其罪”。
问明白原因，安抚一下姜映月，秦慕容就起身出了房间，想了想，还是将房门锁上了。
他们不能逃，如果逃了，反而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转身打开姜五福的房间。
这是秦慕容第一次见到姜五福，即便这个老人将曾经的秦慕容从绝境中救出来，还了赌债，纳了赘婿。
原本的秦慕容应该感谢他的。
但在现在的秦慕容看来，说不定自己的“死”，就跟他有关！
这也是秦慕容想来这里的最主要原因。
事实上，他真的有手段可以看着整个姜家灭掉，而他却能独善其身。
“你来了。”
姜五福平静的与其，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从容，看向秦慕容的眼神，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很奇怪。
秦慕容站在他的对面，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这里墙壁不厚，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我都听到了。不过你们身为夫妻，怎么谈话这般生分？倒是不如寻常人了。”
秦慕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个。”
“好，那我们说点有用的。”
姜五福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秦慕容，然后说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要救你，人们都说我欠了你们家老祖宗的情，我要还，这没错，但换了赌债也就罢了，却要把自己最心爱的重孙女嫁给你，这让很多人都不理解，想必你也一定有疑问吧？”
“是啊，而且是个赘婿身份。”
“其实这件事……很复杂，原本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你的，但现在？呵呵，没想到自身难保，反而会连累你，所以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若是你今日没来，我都打算把它永远的埋在肚子里面的，但你来了，这可能就是命吧。”
秦慕容眼皮一跳。
这样的开场白，就意味着姜五福真的要说一件很大的隐秘事！
“其实秦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是秦家的唯一骨血，你身上有大秘密！”
秦慕容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这种事……要在这里说吗？我怕……隔墙有耳。”
“放心吧，不会被外人听到的。”
“好吧。”秦慕容只能点头。
姜五福说道：“你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你仇人的名字，叫邱昌明！”
“邱昌明？那是谁？”
“当朝为数不多的勋爵，位列一品，邱氏邱太傅，文官排序第二！”
秦慕容眼角抽动两下，说道：“我这个仇人……好像还不简单啊。”
“当初要把你招为赘婿，其实我是打着把你藏起来的心思，我当时以为你真的是羸弱不堪，好赌好色，不堪大用，所以只想着让你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好好的做个富家纨绔，但……哎，姜家并非我一个人的姜家，或者有一些人嚼舌根，我又总不能太管，容易生出事端，会惹人怀疑。”
秦慕容愣了一下，忙问道：“也就是说这个邱昌明，知道我的存在？”
“秦家唯一的子嗣，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出于一些原因，他不好动手，一旦动手，反而会让他先暴露。”
“这……怎么我越听越糊涂？他都当朝文官第二了，怎么还有忌惮的人？难道是官家？”
“那倒不是。”
姜五福有些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想了一下，才说道：“你知道明月教吗？”
“知道啊，之前渭城之乱就是他们。”
“你觉得他们是坏人？”
“祸及老幼，总不算什么好人。”
“是啊……明月教也变了，变得不择手段了……哎，不提现在的明月教，跟你说这件事，就是因为，你的祖爷爷，当初我的救命恩人，秦风！正是明月教当时的左使，位高权重，地位权柄仅在教主之下。”
“啊？！”
这一下，秦慕容有些站不住了，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满脸的惊骇。
“不用担心，没人能听到咱们说话。”
“你重孙女。”
“她？又没有什么修为，这隔墙的声音，她怎么会听得到。”
“嗯？”
秦慕容一愣，惊讶的看着姜五福。
因为他的话就已经在说明，他是有修为的人！
修为是什么？
武功吗？
但姜五福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只继续道：“当年明月案之后，你祖爷爷秦风心灰意冷，放手了自己的权柄，跑到渭城组建家业，而之后我也去了。他是安稳退出，也没人追究什么，按理说应该风平浪静的度过一生，并且建立一个巨大的家业。可惜……哎。”
叹了一口气，姜五福继续道：“这还会扯到一些旧事，曾经江湖上派系繁杂，互相倾轧之下自然有些仇怨，而其中最重者，便是明月教和慕容山庄。两者势同水火，杀父夺妻之恨尚不能描述其凶险！”
“慕容山庄？”
秦慕容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姜五福说道：“你的父亲，阴错阳差的结识了慕容山庄的掌上明珠，慕容家长女，江湖人称秋山春雪剑，慕容雪。他们两个一见倾城，再见倾心，便私定终身，知道互为仇敌后，更是决定效仿秦风退出江湖不问恩怨，但……明月教不肯，秦风老了，他可以退出，但秦风的子嗣却不行，因为左使之位至今孤悬，为的，就等秦家人！慕容山庄更是不肯，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家的明珠落入明月教之手，那无异于是抽了慕容山庄的脸！”
说到这里，姜五福苦笑一声，然后默然长叹，良久后，才说道：“但终究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不忍心赶尽杀绝，只要两个人肯逃，他们就装作追赶的样子，不让他们在江湖上露面就行了。可是……就在游历之时，他们遇上了曾经的至交好友邱昌明……”
“邱昌明把消息告诉给了明月教或者慕容山庄？”
“传闻，用的是毒。”姜五福的声音因气愤而有些颤抖：“他把人交出去了，对方不是明月教，也不是慕容山庄，而是……先帝！”
“这……为什么？”
“明月之乱，其势之大，你难以想象，其险之重，你也无法想象。明月教左使的独孙？呵呵，那是多大的功劳！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邱昌明有那勋爵之位？呵呵，无非就是卖友求荣罢了！”
秦慕容眼角再次抽动起来。
合着……自己的仇人还不光是邱昌明，还有先帝？皇家？
那自己的仇可就太大了。
他马上担心的问道：“那我的身份呢？邱昌明知道，官家……知不知道？”
“自然是不知。”
姜五福说道：“这件事，天底下只有几个人知道，邱昌明自己知道，我算其中之一，至于其他人？你还不需要知道。不过官家绝对不知道秦风还有一位重孙在，而不管是明月教还是慕容山庄，也并不知道当年就是邱昌明出卖了两人，若是知道？呵呵，邱昌明又如何能够活到现在？”
秦慕容眼角抽动几下。
唯一的感觉就是复杂。
若非要再加上一个，那就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