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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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帮她擦药

深夜。

施漫在走廊“罚站”。

走廊的灯光倾泻而下,拉长倒映在地面的身影,略显寂寥。

她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思忖良久才想到见他的借口,连忙折返卧室找到一支药膏,深吸一口气,“叩叩”敲响他的门。

“阿沉,你睡了吗?”

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

刚洗过澡的商聿沉,系上浴袍的腰带,裹挟一身水汽走到门前,给施漫开门。

他敛下眸:“怎么了?”

阴影笼罩下来,施漫看着他脖颈处的水痕,仿若感受到一阵扑面涌来的热浪。

莫名熏红她的脸。

“你能帮我擦药吗?”她捏着药膏的指尖稍微收紧,模样乖软道:“我够不着。”

商聿沉侧身示意她进来。

他的卧室以灰白黑为主色,空气间弥漫着淡淡柏木香,犹如他的人一样清冷。

“衣服撩开,我看看。”他知道施漫的肩膀有淤青,但迄今为止还没亲眼看过。

他低沉的音线平稳,没有掺杂任何旖旎的意味,可越是如此,施漫越是紧张。

她屈膝坐在沙发上,徐徐解开衣前的三颗纽扣,指尖拨开左肩的衣领,使得白如瓷玉的肌肤,清晰展露在他的眼底。

商聿沉不自在往前两步。

他站在施漫身侧,发觉站着的视角更不对劲,索性坐下不往前看,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肩头、手臂及肩后的淤青上。

一块块淤青,像蘸着青紫色的笔刷涂抹在白瓷上,破坏美感,显得格外刺眼。

“棉签给我。”

“……我忘记拿了。”施漫攥着一截衣角,紧张到心脏快跳到嗓子眼儿的程度。

她的心虚显而易见。

商聿沉微挑眉稍。

他摩挲药膏,终是打消下楼一趟的念头,拧开圆盖挤一点在指腹上,将泛着中药味的白色膏体,涂抹在她的肩头处。

一阵凉意袭来,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触到肌肤,施漫不禁颤栗。

她抿着唇瓣,余光瞥向他落在肩头的食指,脸颊的粉意不知不觉蔓延到脖颈。

奈何,室内仅亮着一盏夜灯。

朦胧光线下,商聿沉没捕捉到如樱花覆雪的美,沾着膏体的指腹,又移到下一处骇人的淤青上。

“可以了。”他顺手把施漫的衣领往上拉,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指腹残留的药膏。

施漫面红耳赤地扣上纽扣。

她转过头,看一眼那张如若神祇的侧颜,住在心间的小鹿,又接着撞击胸膛。

“你明天几点出门?”

“九点。”

“我给你做早餐,好不好?”她语气掺着些许期待,已经在想要给他做什么了。

“没必要。”

空气安静下来。

他和施漫对上视线,察觉她的情绪骤然沮丧,顿两秒:“你现在不能太劳累。”

意识到他是在关心自己,施漫的沮丧又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她没再执意。

念及时间不早了,她按耐住心底的浓浓贪恋:“那你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

他们结婚以来一直是分房睡,饶是她现在危机感爆棚,也不敢触及他的底线。

或者说,她赌不起。

商聿沉浅应:“晚安。”

第一次听见他说晚安的施漫,绽放出璀璨的笑意,揣着堪比少女怀春的心情,柔声道一句“好梦”,再迈出那间卧室。

*

商氏集团。

集团楼体乃是玻璃幕墙所筑,幕墙倒印出碧霄残云,仿若与天际衔接为一体。

施漫透过车窗看一眼屹立在金融街的建筑物,待司机在门口踩下刹车,便拎着保温桶目不斜视走向弧形设计的大厅。

“您好。”前台员工看着那道纤细瑰丽的身影走近,含笑问:“请问您找哪位?”

“商聿沉。”

“您有预约吗?”

施漫:“我是他太太。”

“您稍等。”员工核实一下,确定她是施家千金,便领着她前往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通往顶层。

接到消息的成龚,大步流星前往电梯口接人,一瞧见施漫拎在手里的保温桶,难掩惊奇:“老板娘,您拎的是什么?”

“给阿沉准备的午餐。”施漫嘴角噙着宛若春意盎然般的笑意:“他忙完了吗?”

“还在签合同。”他带着施漫穿过总经办的长廊,接着问:“这是您亲自做的?”

“对啊。”

太难得了。

她和商聿沉领证至今,还是头一回拎着保温桶出现在集团。

饶是成龚知道她记忆有问题,仍有处在镜花水月中,处处充满不真实的感觉。

他敛下情绪,走向总裁室。

总裁室的门半敞着,他们进门往右走,一眼便看见商聿沉和一位姿态优雅的女性,分别坐在靠落地窗的真皮沙发上。

听见脚步声,品着咖啡的女性率先抬头,目光掠过成龚,看向他身后的施漫。

两道视线交汇一瞬。

施漫盯着那张清秀的面容,认出对方是程家人,微扬唇角,简单打一声招呼。

她三两步走到商聿沉身旁,看一眼他手里的合同:“阿沉,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

续约而已。

商聿沉在尾端签字。

察觉到身侧的沙发往下塌,他侧眸看着施漫:“纱布拆了?”

“嗯,医生说我恢复的还不错。”施漫放下保温桶,明媚的眼眸盛满他的身影。

灼灼视线像一只小钩子,诱得人往里坠,商聿沉和她对视两秒,仍然不习惯。

他微抬手臂,绕过施漫的肩,托着她的后脑往前一拢,指尖拨开遮挡伤口的乌黑长发,仔细观察一下那道粉嫩伤疤。

淡淡柏木香拂过鼻尖。

感受着他喷洒在额间的呼吸,施漫的脸颊涌上烫意,羞赧揪住他的一截衣摆。

刚要提醒他还有外人在旁边,一道杯底触碰茶几的声响,忽而打破一室安静。

“施小姐受伤了?”程蝶看着依偎在商聿沉怀里的人,眼底的疑虑被燥意代替。

也是那一刻的燥意,驱使她重重放下咖啡杯,借着那道声响打破他们的温情。

施漫“嗯”声。

她平复着心跳,将目光投向神情莫辨的程蝶,一句概括:“不小心磕到头了。”

“严重吗?”

“还好。”

程蝶关怀一阵。

似不经意道:“没想到你和商总的感情这么好……外界的传言,果然不能信。”

她所谓的“传言”是指施漫使手段傍上商聿沉,遭其厌恶,不肯给她婚礼的事。

施漫却想到他们的关系。

她没底气,更不能自欺欺人解释商聿沉娶她没有白月光的原因。

只能竭力压下心头漫起的苦涩,故作淡然的姿态:“传言止于智者,不是么?”

“确实。”

程蝶笑容微僵。

怀疑她是在暗讽自己。

她强忍不虞的情绪,又想着戳施漫的痛处:“你和商总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

两家联姻,却迟迟不举行婚礼的情况,在上流圈极为少见。

毕竟,一场婚礼是对外表示两家彻底捆绑在一起,共享彼此资源的最佳场合。

而他们至今没有放出任何消息,明摆着施漫不得喜,空有商太太的头衔而已。

她不信施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