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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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为爱发电,百章纪念!)

“不是,马车呢?许白...六安呢?”

诸葛飞疑惑道,今天许六安不在这里当值,正好是他驾车送众人过来的。

王映月无奈道:“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出来的,他回城里办点事儿,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可能酉时才会赶回来吧”

因为考试正式结束清场就接近酉时了,所以许六安应该是按照贡院结束考试的时间往回赶的!

“要不咱们走回去?”诸葛飞试探问道。

“我们在这里一天了,已经很累了,你居然还想让我们走路?”一袭黑丝不满道。

男子嘴角抽了抽,这话你赵芳寻最没资格说好吧,若说她们很难走回去是真的,你是什么体格体力?

“我有点累,一步都不想走”白裳说道。

诸葛靓和兰儿都点点头!

好吧,你们等在外面也够辛苦的!本来诸葛飞想顺着官道往回走应该能迎上许六安再坐马车折返回去,但是几女既然一步都不想走,那就只能等着了。

还好几女占据了贡院外的一棵大树,下面有石桌和石凳供人歇脚之用,或者是几女的颜值太过醒目,在周围明显可以感觉出有不少围观者在品头论足。

“那个穿黑衣的就是咱们诸城首富赵泊川的女儿,长得真是带劲啊!”

“那一身白裳的是县令府千金,据说是咱诸城第一才女呢”

“就是那两个小丫鬟长得也怪俊啊,你看那个穿蓝衣服的小丫鬟,真水灵啊,另外一个青衣的就是稍微黑了点...”

“就是啊,小姐丫鬟都这么俊俏,搁我我也愿意入赘啊”

“不是说赘婿不能参加科举吗?”

“那得分谁不是?人家入赘的可是县令大人...”

“出来的那位就是那个前两考都是甲榜第一的诸葛飞?长得倒是不孬”

“原来他就是县府的二手姑爷啊,难怪第一才女会钟情于他,原来这么有才华啊,居然前两考都是第一”

“我怎么听说他是被县府和赵府抓去顶包的,其实....”

“我靠,这么劲爆吗?兄弟,你这是从哪听说的?”

......

青年看着周围那些隐晦的目光,低沉的议论,别人或许听不到,但是他和黑丝却听得清清楚楚。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虽然他们说的有些不着调,但是大部分居然非常接近实情。

要是以往,没准男子就暴走了,但是以他这两个多月的经历及感受,感觉人家议论再正常不过了!所谓谁人身后无人说,谁人身后不说人,既然是群居且产生了社会属性,这便是智慧生物不可避免的。

男子虽然淡定,但是黑丝瞬间就暴怒了,因为她听见了个别人议论的真相,是关于她和王晚晴的真相....

“你们这些人再乱嚼舌根,信不信我废了你们”女子忽然的爆发让空气都突然安静。

可是一圈的陪考者,几乎没有不议论的,人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或者是家仆女侍之类的,这让黑丝根本就无从下手。

甚至很多人都莫名其妙,这漂亮英气的不像话的女人为何突然发飙?她在跟谁发飙?

“贡院之外,考场重地,禁止喧哗,否则驱逐”这时候贡院外维持治安秩序的官差说话了,黑丝只好作罢。

“既然禁止喧哗,还要等,我们不如再手谈一局吧”这时候白裳打了圆场,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棋盘和两盒棋子,四四方方,纵横十九道。

诸葛飞嘴角抽了抽,把围棋带到这里是上一次考试后兰儿说的,说等在这里无聊,下一次带着围棋来,没想到真的带来了,看样子之前她们也一直在消遣这个。

若非贡院之外噤声,恐怕她们都会把七弦琴带来操唱一番....

兰儿和王映月之前对弈好几个时辰了,赵灵燕和诸葛靓不太擅长围棋,根本就不是另外二女的对手,诸葛飞无奈,再加上着实无聊,便上前和白裳对弈。

“这白子与你的气质更符”

诸葛飞执黑子先手。

王晚晴:“不好意思,你的大龙被我围困了,看样子你很难摆脱掉了,看你还能挺多久?”

诸葛飞:“围棋围棋,不就是你围我,我围你嘛?从里面看似你围了我的大龙,但反过来看,难道不是我在抱围你?就算被你围住了又如何?我一定会坚挺到底,不会服软的,放心,绝不会让你失望!”

王晚晴:“你确定下在这里?这样的话我收宫一手将把你的龙头吃了”

诸葛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送你一子,你若敢吃....”

王晚晴:“不好意思,刚好胜你一子”

诸葛飞:“让你的”

......

让个屁,诸葛飞真的下不过这白裳,虽然嘴上没饶过她,但是动真章还是被她围歼了,甚至他都感觉她有几手特意让了自己,尤其有一手收宫棋她至少能吃掉他的半条大黑龙,结果却没有下在那里放过了他。否则就不是仅吃龙头只胜一子这么简单了,她明显在让着自己,围而不歼。

又或者是她在等着自己坚挺不住而服软认输的败下阵去,诗词比不过你,操琴唱曲不如你,至少棋艺一道围虐你,估计是这白裳的内心想法,想在这块找回场子!这小娘们儿,坏的狠啊,男子暗自庆幸,自己看穿了她,否则怎么就只胜自己一子?她这是在向自己炫耀棋艺敲打自己啊!

难怪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一旦有才了,小心思花花肠子就多了!

“你的围棋水平和你的诗词水平严重不匹配啊,看你的水平,也就能比芳寻和小靓强那么一点点....”王晚晴忽然淡淡的讥讽道。

“只胜我一子而已,却如此大言不惭,像你自己多厉害似的”男子回击。

“我那是故意吊着你好吗?刚考完试怕你输的太惨心情不好”

你看看,果然啊,我就说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的,男子心里腹诽。

不知不觉间,一局被围而不歼的虐杀手谈结束。许六安虽然还没赶回来,但是考场内的学子们却相继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这次的策论题目较之前几年,要容易多了啊!”

“的确如此,今年策论的三道题目中,有两道我们青州书院的夫子甚至都给我们压到了...”

“原来兄台出自青州书院,想必前两考定然名列前茅啊”

“哪里哪里,甲榜中上而已,不值一晒”

“哎,非大书院学子就是吃亏啊,我们先生只押中了一道,去年沧澜水患,诸城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今年竟是真的考到了治水方略...”

“想必此次的策论考题,大家多少都有些准备啊”

“嗯?那个变态这是又早早就出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啊”

......

看着出来的学子都很是兴致的谈论着刚刚的策论题,似乎他们答的都不错,再看看那个已经站起来向贡院外的官道上独自走去,脸色有些严肃的男子。

男子脸色之所以严肃,是因为刚刚那局手谈被那一袭白裳围而不歼的折磨有些透不过气,心里很压抑。

许六安的马车来了

王晚晴和兰儿收拾着棋盒

诸葛靓快步走上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忐忑,诸葛飞这一场出来的还是这么快,她听了晚晴说他策论并不擅长的,所以她心中有些没底,小声问道:“大宝哥,你?考的怎么样?我想听真话”

“也就...一般吧....”诸葛飞对自己策论的答题虽然自我感觉很是良好,但是他不想万一到时候小靓的失望更大,便如此回答。

说实话,写这种文章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这种文言套路至少也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系统训练,写出来的东西才能拿得出手,还好,自己有挂!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自己的论点论据不符合判卷老师的意愿呢?要知道,只要是人,就都有自己的主观性,很难百分之百维持客观的判断的。

“考都考过了,他这么快,就算考砸了也算考个教训。”

赵灵燕走上前,傲娇的说道:“诸大宝,我们在这里又等了你一天,家里面又给你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爹都要犒劳你呢,怎么样?这种感觉很好吧?”

诸葛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接过了诸葛飞肩上的包袱。

男子并未拒绝

只是听了一袭黑丝那有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后,男子眉头微皱,转瞬便笑颜绽放道:“嗯,软饭的味道,真香!”

???

赵灵燕本来是因为这家伙太快了想挖苦挖苦打击打击他,没想到他居然玩起了软饭硬吃这一套!

路边停下来的马车,宋小芳从车里下来了,今早上她没起来那么早,就没跟着一起来,却没想到结束了又跑过来了,但见她将手上的东西迅速填进嘴里,怕是被诸葛飞看见一般。

贡院之外,自然也有学子注意到他,有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诧异和不解之色,更是远远的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那不是双榜第一的那位吗?”

“原来他就是两次力压刘丹翰和罗振兴的诸葛飞,他又是早就出来了?”

“是啊,你不知道吧?听我的下人说这家伙钟声一响就第一个出来了,都和他那位穿白衣服的小娘子手谈了一局呢”

“莫非,他也擅长策论?”

“人家可是县令大人的佳婿,听说还和宋家走的很近,看见那个小胖丫头没有,听说可是宋府的千金,这策论的题目,连我们都能压到一二,你说人家会不会....”

“哎,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啊”

“这个都是命啊,羡慕不来的,看见那一黑一白的两位绝色女子没有?别说那两位夫人,就算那两位女侍丫鬟,若是能给我做老婆,这州试就算不第,又有何妨!”

“话说他每次都这么快,就是怕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在外面等不及了吧...”

......

这些议论的声音,诸葛飞听得一清二楚,就连白裳兰儿和诸葛靓也能够听到一些,诸葛靓俏脸微红,抓着包袱的手微微用力,王映月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赵灵燕面露愠色,拳头紧握,却也无可奈何,恨恨道:“臭不要脸,我们走!”

“咦,这不是双榜第一的赵家姑爷吗,怎么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策论考砸了?”

诸葛飞转过头,循着那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那位刺史二公子张仕成背着手向这边走来。

难怪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第一考放榜的那天他感觉熟悉的那道声音原来就是他的啊....

你蛋蛋好了啊这是?也难怪,那晚上自己也怕给芳寻惹麻烦,踢出去的瞬间收了九成九的力道,否则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就算平平常常的一脚,也定能踢的他鸡飞蛋打!

张文博见眼前这个他哥的情敌,他自己的半个情敌,其实他心里也是暗恋王晚晴的,奈何老爹和大哥先下手了,这个小弟就很难再顶风作案了,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愿意找王晚晴麻烦的原因,应该是想通过骚扰来引起她的注意....

不过眼前这个他根本瞧不上眼的赘婿那带有一丝深意的目光,以及那目光竟然有意无意的瞟了眼他的裆下,顿时让张仕成很是不爽,同时莫名的心悸油然而生,甚至蛋蛋都一缩的感觉...

这家伙的眼神儿为何带着一丝戏谑,一丝同情,甚至一丝怜悯?张仕成很快镇静下来,这应该是自己的错觉,一个二插门的赘婿,怎么会给自己莫名心惊的感觉,一定是昨晚上在怡红院腰子用多了...

他身旁的几人,看着诸葛飞,一脸戏谑。尤其当中的一人,个头比其他人明显矮了一头!

这不是跟他在宋家宴会上产生仇隙的矮子,郭景明郭益达吗。

一袭黑丝嘴角一撇不屑道:“哪怕策论考砸了,也比某些人连进都进不去的要好吧?”

张仕成知道她是在嘲笑自己在第一场结束后就落榜了,脸色变了变,眯起眼睛说道:“姓赵的,你最好告诉你的那位表姐,以后别让本公子看到她!”

“看到她又怎么样?”

赵灵燕不屑道:“你能认得出来吗?”

只是一想到那个女子,张仕成就觉得某个部位隐隐作痛,心中更是抑制不住的恼怒,咬牙道:“她就是化成灰,本公子也能认出来......”

赵灵燕撇了撇嘴,他要是变成男的呢?“不用化成灰,她换件衣服你就认不出来了!”

郭益达忽然跳上前来,指着赵灵燕道:“叫你表姐不要嚣张,踢了刺史府二公子,这事儿没完。”

当郭景明看着眼前那个玉树临风一脸淡然的赘婿时,就更生气了,以前是自己瞧不上他,现在呢?不提宋家的关系,就凭他两场第一,自己就差他十万九千里了!不过你一个二插门的赘婿有什么好神气的?你长的高你就可以鄙视别人矮了?郭益达越想越气!

但见突兀间,郭益达突然调转枪头冲着诸大宝道:“还有你,你个倒插门的赘婿有什么好神气的,别以为州试前两场甲榜第一就了不起了!没准..没准..有黑幕...”声音越来越小戛然而止了,但是诸葛飞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他和宋侍郎宋大人关系匪浅,而这次宋大人可是诸城州试的主考官....

我要是真走了宋大人的关系你冤枉我也就冤枉了,可老子能够两科甲榜第一,是完完全全凭借自己的脑子和右手啊,和他宋大人有个卵的关系?你这么冤枉我我可不乐意啊!

“我能两场甲榜第一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毕竟这只是州试而已!会元状元的都多了去了,我真的不算什么!可是我自认也绝对比某些人黄汤灌多了,还能厚颜无耻满大街的去吹嘘自己绝对会霸占这次州试的榜一榜二,相比这种人,我自认还是要强那么一点点儿的”诸葛飞说完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在一起,余出了一寸的距离...嗯,表示很短,差距不太大的意思...

?????

几个人都懵逼了,尤其是张文博和郭益达,他二人那晚上的确是喝多了,但是这话他们记得的确说过,也就是喝多了,否则这话平时他们也说不出口的。只是记得那晚上眼前这几个绝色的女人都在,还有这黑丝的那个更加高挑出众的表姐也在,而眼前这个赘婿并未在场啊!

嗯,一定是这些女人将他们那晚遭遇发生的事儿说给他听了,女人就爱嚼舌根。

想想那晚上喝多后二人放言要霸占此次州试榜一榜二的‘豪言壮语’,张仕成和郭景明瞬间脸红。

虽然那天的醉话好多人都听到了,但是你这当面撞脸就让人难受了,而且还是撞的啪啪啪响的那种!

“你....”

诸葛飞对着五女说道:“我们走吧,该上车了。”

张仕成本来还想张嘴再嘲讽两句,但见男子的目光再一次淡淡的瞥了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一眼。

就这一眼,张仕成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顿时裆下发凉,寒毛直竖,蛋蛋又缩了缩,话到喉咙,硬是憋了回去......

直到诸葛飞等人走远,他身旁的郭景明才轻轻推了推他,小声道:“文博兄,你没事吧?”

张仕成身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才消失,只觉得那家伙刚才那一眼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让他想想就觉得下面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有些愤愤的看了不远处的马车一眼,挥手道:“我们走!”

......

回去的路上,宽大的马车上,赵灵燕诧异道:“居然就这么走了,这张二公子改性子了?”

话说诸葛飞离开也是怕那家伙认出自己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他本来就因为王晚晴和刺史府有嫌隙,不过又多了一个爱吹牛逼的二公子而已,无所谓了。

王映月和诸葛靓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诸葛飞,面露担忧。

兰儿轻声道:“姑爷,那晚上他们二人的醉话你是如何知道的?”兰儿说完分别看向小靓,白裳与黑丝。

前两个都摇摇头,赵灵燕急忙道:“嗯,是第二天我和他说的,这么有趣的事我觉得应该和他分享一下”

诸葛飞无奈轻轻点头表示就这么回事儿,三女也并未怀疑什么,只是诸葛靓的眼睛里发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赵灵燕却是没有停下,自顾自的说道:“我听人说啊,这张仕成前两天逛青楼的时候,都....被鄙视了,总之,你...我表姐那天晚上的一脚,踢得真狠啊”

女子说完,似无意的看了诸葛飞一眼,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色。如果眉目可传情,她的意思是:“干得漂亮...”

听到黑丝的话,诸葛飞顿时来了兴趣,看着她,好奇的问道:“他逛青楼的时候怎么了?为什么被鄙视?”

“吁....”

马车忽然一顿,明显外面许六安也注意到了车厢内内赵灵燕的话,来了兴致。不自觉间嘞了下缰绳搞得马车一顿。

诸葛飞不满道:“我说许捕头,你安心开车好吗,这么快的速度,不小心容易翻车的...”

前方驾车的许六安嘴角抽了抽,没有理会男子,但还是安心驾起了马车,官道虽然还算平稳,但是因为去年及今年的雨水较大,很多地方冲的低洼不平,若是不小心速度过快的话还真容易翻车....

车上这些人可都金贵着呢,他可翻不起。

车内的其余三大一小四个女人也好奇的看向赵灵燕,明显她们对这种事儿有懵懂的好奇!

看着表情窘迫加有些紧张的赵灵燕,一丝玩味涌上心头,诸葛飞小声调侃道:“自己还是尚未见过真龙的雏鸟,这种闺中趣事儿,也是你能描述的?忘了,你会磨豆腐呢...”

男子说完若又若有深意的看了眼白裳,但见一席黑丝和白裳瞬间脸红,就连兰儿都脸红了....

诸葛靓有些似懂非懂,疑惑的眼神儿看向男子,就差开口询问了。

此时赵灵燕和王映月恨不得找个缝隙钻出去,可惜这车焊的太严实了,没甚缝隙....

宋小芳瞪着疑惑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芳寻姐你还会磨豆腐啊,你磨的豆腐有什么特别之处?好吃吗?我也想和你学磨豆腐....”

诸葛飞顿时就要捂脸,忘了这还有个未成年,这玩笑有些开大了,还好除了赵灵燕和王映月外其余人都不是很懂,就连前面的许六安都迷糊了,有些不理解她们对话的意思了,当然,诸葛飞刚才说话的声音特意轻声细小也导致他很多关键的地方没有听到。

赵灵燕很想暴起,但看着宋小芳那无辜的大眼睛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暴力不能解决全部问题啊。

黑丝没有理会宋小胖关于她如何磨豆腐以及她磨得豆腐有什么特殊性的话题,因为她想向他正面的反击!

“就是,就是......”

赵灵燕竭力的组织着语言,但似乎不知如何表达,目光望向诸葛飞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说道:“就和你以前早上一样,硬不起来!或者就和你这几天的三场考试一样,太快了...”

我特么...

真想一杆杏花枪爆了你!

不过这黑丝能急中生智对自己发起有力的反击,这一点让诸葛飞很是刮目相看。真是士别三日,你学坏了啊!

这波你赢了,男子没有再去计较她这十分贴切的比喻。

但是她们不知道,此时前方驾车的许六安却是异常激动,果然,他这方面不行,难怪我说请他去勾栏喝酒他推推掩掩的,还拿去怡红院过夜威胁自己。老乞丐说的不错,他就是心虚,这方面他不如我,他不如我...

可是转瞬许六安就有些悲情了起来,如果大宝兄这方面不行,那王姑娘的终身幸福怎么办.....

诸葛飞当然不知道前方驾车的许六安的表情变化和心理变化,若是他知道了,定要以枪法会会他的刀法,实在不行击剑也是可以的,一定会用实力证明自己!

......

车厢内众人看着黑丝那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王映月有些忍不住想笑,兰儿有些脸红,诸葛靓也有些脸红,宋小芳瞪着大眼睛疑惑满满....

诸葛飞心道不会吧,他那一脚,居然踢的二公子硬不起来了,难怪他那么恨赵灵燕的表姐......

当众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时。

宋小芳又起波澜,但见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着赵灵燕问道:“芳寻姐,青楼是哪座酒楼,我怎么没有去过,那里的饭菜很有名很好吃吗?”

赵灵燕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小胖丫,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将目光投向诸葛飞。

诸葛飞表示很无语,无奈道:“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不过那里也提供吃喝,不过贵的很,最著名的菜...算是鲍鱼吧,不过都是生的,你们女孩子不爱吃的....”

?????

几女没去过青楼,对诸葛飞的解释还是有点相信的。

只是前面驾车的许六安有些疑惑了,青楼妓馆还提供鲍鱼?还是生鲜的那种,怎么吃?以前听说过在战场上没有条件生火直接将生牛肉生马肉蘸盐料生吃的,估计这海鲜鲍鱼也是这样的吃法吧。

据说东面河澜道靠近海边的州府所在地,住在海边的一些渔民就有生吃海鲜的习惯,那生吃鲍鱼倒不足为奇了。只是自己还真没在勾栏见过这种食物,估计是勾栏的档次不够吧,以后有机会去怡红院点一道生鲍鱼尝尝鲜,许六安内心如此想到。

“不问就不问”宋小胖倔强的说到。

不过小丫头对男子给他的解释还算满意,毕竟在她眼里,那么多美味的食物他都能做得出来,估计那生鲜鲍鱼,味道也不会太差,而且居然是那青楼的招牌菜,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去尝一尝的...

忽然,感觉到四道质疑,或者说质问的目光。男子瞬间有些头皮发麻,四女的目光明显就是在问:“你怎么对青楼妓馆的事儿这么熟悉?”

“咳咳,都和你们说过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多看书,我这都是在书里面看到的.....”

这家伙的确是博览群书且博闻强记,从第一场能考满分就可见一斑了,对此他说在书里看到的,几女并未怀疑。又让他蒙混过去了!

宋小芳突然道:“我几次大早上去找芳寻姐,路过大宝哥房前都见他起来了啊,芳寻姐你为什么说大宝哥你早上硬不起来?倒是你和兰儿姐多是早上在睡懒觉呢......”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

诸葛飞一个人在院子里耍着杏花枪,他心中有气,有火,无处发泄。

难怪这些天早晨起来都不见兰儿,还以为她起得早,细想想,原来她并未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来以前的预感和担心并非多余!

赵灵燕,吃我一枪!

身若惊鸿,枪若游龙,枪影越耍越快,到最后,枪风带得一片绿叶簌簌落下,仔细看去,当中夹杂着点点桂花。

兰儿对自己不会无故的疏离,他想到了赵泊川和王汉升,之前兰儿就和自己透露过,自己也安慰过她了,难道是最近因为小靓的出现自己对她疏远了?男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并未。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了黑丝和白裳,男子摇摇头。

......

州试已经过去,但是接下来的春闱还有会试,自己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要参加的。对于几女的事儿他也不想去考虑那么多了,尤其是对于小靓,他到现在还没有想好最终如何去面对和处理,毕竟她的心思,他能感觉到。

至于兰儿和晚晴她们,也顺其自然吧。

被自己人绿总比被外人绿容易接受...

......

考完策论之后,便宜岳父岳母都没有问他考的怎么样,似乎是所有人都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纵然前两场他都能够以黑驴的姿势轰然杀出,但这最后一场,却是极具这个时代的特色,以他们对他的了解,他这第三场,应该驴不到最后的。

诸城贡院内。

阅卷的考官们起了一个大早,用过早膳之后,才不急不缓的向批阅试卷的小阁走去。

州试已经结束,经过了两场的筛选,考生已经不足一千,平均分到一位考官手中的试卷,不过数十份,他们有着充足的时间慢慢批阅。

李柏梁来的很早,他先是将自己手中的试卷翻阅了一遍,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小楷字迹,心中有些失望。

他非常想看看那个妖孽第三场的策论答得如何,但看来这一次,他的试卷,是分到别的考官那里了。

失望归失望,他调整调整心情之后,便坐下来开始批阅。

经过两次筛选,留下的学子,素质显然更高,他翻开第一份的时候,看了一会儿,脸上就露出了满意之色!

与此同时,此处堂内的另一处,一位考官看着面前的一份试卷,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这是何章法?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啊!”

他不仅皱起了眉头,脸上甚至露出了愠怒之色,厉声道:“此人到底是不是读书之人,写的是什么狗屁文章,便是乡试落第之人也要胜他一筹,这样的人也能通过前两场,莫不是做了弊!”

袁寅福心中十分愠怒,就拿这第一道策论来说,谈治理水患,他既不歌颂当朝甚至历代圣人的功绩,也不引经据典,简直就是乱写一气,文笔幼稚,没有任何章法可言!

河道疏通还能理解,‘裁弯取直’”是什么东西?

加固河堤可以理解,‘植树造林’和治理水患又有何关系?

深挖废渠怎么又和储水和农田灌溉扯一起了?

袁大人很不理解!

这一道策论,哪怕是寻常学子,闭着眼睛也能写出来胜过这一篇的锦绣文章,他阅卷多年,从未见过这样拙劣的策论。

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又看向了第二题。

重视水源,多喝热水?

全民普及疫情知识?

他已经不用再看下去了,顺手将这张考卷放在右手边,他放在右手边的,都是劣等不中的试卷。

他重新取过一张试卷,此考生第一题先歌颂了大夏先贤的功德,引经据典,又肯定了当代治水的举措,提出自己的几点看法,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当取!

看完了这一张试卷,他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在试卷上画了一个圈之后,将之放在左手边,代表这是他向主考强烈推荐的考卷。

......

有几人从门外进来,堂内的考官抬头看了看,纷纷起身,抱拳行礼。

为首的两人,是本次州试的主考,宋王两位大人。

他们身旁,还有三人,所有的考官已经认识过了。

这三位并不算是考官,不过,自数年前科举改制之后,但凡策论试卷,除考官外,还会设有三位协考。

这三位协考,必定是精于某道,他们的意见,对于主考取舍至关重要。

今年这三道策论涉及治水,防疫,法理,所以请到的协考,也是各自大有来头。

工部郎中,张华张蜀秀。防治水患专家。

太医署太医丞,何攀何长虹。国医圣手孙仲景徒弟,疫情防治专家。

京州提刑司,马凯马大元。礼法一道专家。

从门外走进来之后,宋世伟对三人拱了拱手,说道:“劳烦三位同僚了。”

此次州试的考官,大都是从礼部和吏部等部门抽调的,他们或许能分辨的出来考生的文采如何,但要从有限的字迹中分别出策论内容的优劣,定出先后,还是不切实际的。需要这方面的专家大拿帮助鉴定!

何攀负责审阅有关疫情控制的第二道,拱了拱手,说道:“分内之事,宋大人客气了。”

京州提刑司马凯与宋世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和他则没有那么客气,微微点头,拿起了一叠考卷。

宋世伟看向工部郎中张华,说道:“有关治理水患的这道策论,就麻烦蜀秀了。”

张华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一口流利的西川方言说道:“呀撒子客气球,不过就是些马屁文章喽,有什么好看的撒,难道还能真指望这些瓜娃子去治水不成喽?”

???

立马其他人向这位据说平时就特立独行不受待见的张郎中看过来,果不愧是张华张蜀秀啊!和宋大人不客气就算了,飙方言也理解你,可是你这么诋毁这一批州试学子真的好吗?

“张大人,事关朝廷取士大计,万望蜀秀谨之慎之”宋世伟说完鞠了一躬。

张华立马起身回礼,他虽然放浪不羁,但并非真的彪!

宋世伟有些无奈,工部此次将张华派到自己主考的这一块,他就知道会出一些事情。

这位张郎中,虽然官职不高,但在兴修水利,治理水患上,却是有真本事的,只不过他平日里为人太过清高自傲,脾气又倔又硬,更是对于近些年朝廷策论取仕的现状,极为不满。

张华认为,近些年来,科举的策论早已失去了策论的本意,太过注重于文章本身,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策与论”,仕子们文章写得倒是花团锦簇,但通篇下来,都是些溜须拍马空话套话,最后取的,都是些只懂怎样写文章,却不懂如何治国的庸才而已。

当然,科考中,尤其是策论中,这些问题虽然存在,但宋世伟却认为,并没有张华说的那么严重!

宋大人摇头道:“张郎中此言差矣,考生之见识与学识,参差不齐,也未必都像张大人认为的那样不堪”

他从桌上拿过来两张试卷,说道:“这两份,都是今年策论的优秀之作,张郎中且看看。”

张华虽然不觉得这些考生能想出什么有用的方略,但也知道宋世伟不仅是主考,也是吏部侍郎,哪怕再飘,他的面子,自己还是要稍微给一些的。

他接过两份试卷,看了看之后,脸色稍稍缓和,却还是摇头说道:“只是重复前人的东西而已,看似头头是道,实则毫无用处,鸡肋至极。”

宋世伟摇了摇头,说道:“州试考生,大都是些年轻学子,张大人总不能将他们与工部那些打磨了多年的官员相比。”

张华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桌旁,,一言不吭,便算是屈服了。

毕竟这是州试,事关重大,他心中就算再不满,也要服从朝廷的安排。

他坐定之后,拿起一张白纸,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优秀的策论,也好记录下来。

虽然这个可能几近于无。

他望向身旁的一名考官,问道:“这位同僚,你那里可有落卷?”

落卷便是未被录取的试卷,他需要几张垫在桌上。

袁寅福点了点头,将刚刚批阅过的几分落卷递过去,其中便包括那一份“狗屁不通”的考卷。

“多谢!”

张华拱了拱手,接过试卷,将其垫在桌上,目光不经意的一扫,看到了最上面一张考卷上的几个字。

“此计利于防汛,农耕灌溉,亦可利于漕运通航...”

张华的内心被震撼了下,表情怔了怔,不由的坐直了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