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芙蓉怀中,温柔乡里
夜里才是揽月阁最热闹的时候,此地位处外郊江中,由江湖人士开设,不在朝廷管治范围内,是不少风流人士的寻欢宝地。罗青只身一人前往,只为探寻琅寰山宝物不慎流出的原因。
“这位姐姐,我家中丢了样东西,不知可有宝物助我将其寻回?”罗青成功混入美人堆后引出了正题。
“哦?丢的是什么东西?”倒在他怀里美人抬起头来,似是产生了兴趣。
罗青把别个美人递上来的酒杯推开,低头认真看向怀里这一人:“说出来怕姐姐笑话,丢的是只宠物。”
“宠物?什么样的宠物?不惜求宝也要找到?”那递酒杯的美人又凑了上来,趴在了罗青肩头。
“是——”罗青引她们再凑近些,压低声音道:“灵兽金羚羊。”
“金羚羊!”一美人高呼,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随即迅速敛色:“公子竟有只金羚羊?”
“没错,”罗青一本正经得开始胡编乱造,“只是我出门游玩之际,那金羚羊从府里逃了出去,唉——早知道就把它看得更紧些——”
“公子不必忧心,”美人们对他有金羚羊很是好奇,纷纷为他出谋划策:“我们揽月阁中就有能找灵兽的宝物呢——”
“真的吗?”罗青激动起来:“在哪?快让我看看。”
“公子随我们来,不就知道了?”一众美人簇拥着罗青上了楼,进到房中。
“就是他抓捕灵兽!还把灵兽囚禁在家里,给我打!”罗青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各位!各位姐姐误会啊!”
离开李家村后,谢君逸在客栈与莞洛白几人碰面,双方相互交流了探查所得,觉得残害了那些官差和灵兽的跟炼制傀儡的是同一人,亦或是同一批人。
“白日里那些官差走得这么着急,想来就是知道了,这李家村有个残害无辜性命的恶魔。”莞洛白坐到桌边,把床留给杏雨诊治捡回来的那只水狮。
“既然能做到肆意虐杀灵兽,凶手很有可能掌握了控制灵兽的办法,恐怕不好对付了。”谢君逸倒了茶,递给她。
“怕什么,我们有朝沐和杏雨,”莞洛白喝了口茶,想起去揽月阁探听消息的罗青,“都这时候了,咱师兄怎么还不回?”
谢君逸摆摆头,满心觉得罗青是个自有决断的人,定然不会出事。
揽月阁这边的打手们总算是停了下来,罗青解释清楚了自己没抓捕过灵兽,更没囚禁过他们,只是听说自己琅寰山产的东西从这揽月阁流了出去,想要来探个究竟罢了。
“琅寰山的东西?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罗青好容易坐了起来,对她们的反应大失所望:“真的没有?就是从你们揽月阁中一个卖奇货的姑娘手中流出去的。”
“我们揽月阁只做风月交流,可从未卖过什么东西啊——”
罗青更疑惑了:“我听人说那姑娘做生意卖东西时,还有不少客人慕名而来呢。”
一美人恍然大悟:“哦!哪有什么做生意的姑娘,是我们揽月阁的仙子,每隔七日开座坛一次,专为有困难的人答疑解惑,供其所求,解其所扰。”
见其余人纷纷附和,罗青确信那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她人现在在哪?我能不能见她?”
“仙子平日不在阁中,你要想见她,怕是要等到两日后再开座坛了。”
客栈不到辰时便有扰人的声音传来,待莞洛白穿戴整齐开门,谢君逸已经在门口站着了,背对着自己。
谢君逸面前站了两个人,是从莞府来的下人,说是宫里来人通传,太后宴请莞府千金,命其携未婚夫婿同往。
“单请我夫妇二人?还是也请了别人?”谢君逸问那两个下人。
“没有别人。”
二人假意回房收拾东西,莞洛白吩咐朝沐杏雨继续去寻找咆哮,打算再寻机会查探李家村的事。
“捡回来的那只水狮也招呼着,辛苦你俩了。”
朝沐点头应允,杏雨则有些担忧:太后突然召见,不知会是什么缘故。
出客栈入了莞府轿厢,莞洛白这才找上谢君逸:“方才你对外自称什么?我们夫妇?”
谢君逸坐得离她还有些距离:“有何不妥?”
“还没成亲就占我便宜,是算准了我不会在外面对你怎么样是吧?”
谢君逸仍一副认真脸:“总归是要成亲,这早说晚说有什么分别?”
莞洛白一时不知作何言语,便故作娇嗔:“你说的对——好,夫,君!”
“倒也不必,叫这么早——”
“反正总要成亲,早叫晚叫有什么区别?”莞洛白挑眉,“让夫君也好早些适应不是?”
谢君逸闭嘴了,不敢再惹她。
龆龀之年莞洛白同皇室子弟一道入太学,在皇宫住了段时间,受到太后照顾,如今除在宫宴上远远见过几眼外,双方再未有交集。
跟谢君逸讲完这些后,二人也到了目的地。
“洛白,快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慈眉善目,细语言轻的老人招手,待莞洛白上前屈身抱其膝间,谁看了不为这温馨场面动容,久别重逢,属实是最柔情的画面。
寒暄过后才切入正题,太后招呼莞洛白二人就座,上完了菜品,拉起莞洛白的手细细摩挲:“洛白,其实这次请你来,是想为你指婚。”
谢君逸瞬间坐不住了,但望向莞洛白的眼神,只得让自己努力平复下来。
见莞洛白想把手挣开,太后亲拍了下以示安抚:“我那好皇孙对你念念不忘,你幼时不是也同他交好,不如——”
莞洛白挣脱她的手起身,一旁的谢君逸也跟着站了起来,“太后,洛白已有夫婿,这——于理不合。”
“万事可变通,今日也并非是要拆散你二人,是想为洛白你谋个好去处啊——”
莞洛白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这宴席原来是鸿门宴,“婚姻之事已由我爹爹做主,还请太后不要为难我——”
“什么你爹做主!”太后恼了起来,先前祥和的态度全然不见:“今日我就替你做主了,成为我皇室的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莞洛白下跪行礼:“洛白对皇室子弟并无想法,求太后收回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