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共戴天
“你……你……”
张让顿时气结，伸出手指着江晨的鼻子，憋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得亏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然得话，怕是一口老血就直接喷出来了。
“哎呀，本宫不过是关心了你两句而已，犯不着如此激动。”
看到这一幕，江晨心中暗爽，同时嘴上也不忘继续补刀。
不过当着秦皇的面，也太方便做太落井下石的事情，所以在与秦皇打了个招呼之后，江晨也是转身离去。
“都散了吧。”
秦皇平日里也是不常出宫，今日陪几人演了这么一场闹剧，也是有些疲倦，顿时挥手宣布解散。
热闹也看够了，在场众人皆是不敢忤逆秦皇的意思，纷纷转身离去。
只留下张让与江潇两人，都是这场闹剧的输家。
“张大人……”
江潇率先开口。
“大皇子殿下不必多言！”
张让的脸上，满是怨毒的神色。
他看向江潇，一字一句的说道。
“从今往后，本官与太子殿下不共戴天！”
“张大人倒是跟我想一块去了。”
江潇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既然如此，一同到我府上小酌两杯？”
“殿下请！”
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张让就答应了江潇的拉拢。
入朝为官二十余年，他还从未在别人身上遭受到过这样的耻辱。
今天所受的一切，他都要让江晨加倍偿还！
……
江晨还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经被工部尚书惦记上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往心里去。
毕竟论起一个官员在朝廷当中的影响力，还是和他手中所掌控的职权有关。
若是换成宰相太傅，或者是户部吏部的掌权者想要找他麻烦，江晨说不会定还会当个事来应对一下。
可是工部一个清水衙门，在朝堂之上能够稳压他一头的人多了去了，这种存在连被江晨正眼瞧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殿下，您回来了。”
回到东宫，老方也是立刻迎了上来。
“府中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江晨随口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
老方点头，突然间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江晨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别像个老娘们似的扭扭捏捏。”
江晨对着他笑骂一句。
“那我可就说了。”
老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晨的脸色，确定自家主子没有说反话之后，这才说道。
“今日殿下在校场之上大显神威，虽说最后的结果振奋人心，也成功得到了陛下的赏识，但也和大皇子那边彻底把脸面撕破，只恐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行啊老方。”
听闻此言，江晨顿时有些诧异的看了老方一眼。
他并不意外对方知道了今天在校场之上发生的事情，毕竟两位皇子之间发生矛盾，这可是足以震动朝野的大事。
不出意料的话，此刻应该已经传遍京城了， 所以老方能够得知这个消息，也是理所当然。
让江晨感到惊讶的，则是老方对于局势的分析和判断。
作为一名皇子，江晨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在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他就将太子府之上的所有人挨个给排查了一遍。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人和自己同处一个屋檐下，如果心中起了什么心思，即便是他也很难有所防备。
而作为他亲手提拔的管家，老方这个人的履历，他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名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大字不识几个书更是一天没有读过。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能够在局势发生变化的情况下，朝自己提出建议，这让江晨顿时有种捡到宝了的感觉。
“依你的意思，既然现在我们已经跟大皇子那边撕破了脸，如果你是本宫的话，应该会作何选择？”
沉吟片刻，江晨饶有兴致的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小人不敢对殿下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
看到江晨来了兴致，老方本能的感到有些慌乱。
“没事，大胆说，说错了本宫也不治你的罪。”
江晨笑着说道。
“那小人可就说了。”
感受到江晨是在真心实意的朝他提问，老方心中的恐惧也是消除了几分。
他调整了一下思路，这才说到。
“既然选择撕破脸，那就是代表我们双方之间正式开战了，如果我是太子殿下的话，一定会选择从现在开始抓紧节奏，着手于对朝廷重要官员的拉拢。”
“毕竟在朝堂之上能否掌握话语权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反过来说，如果大部分官员都掌握在其他皇子手中，一旦他们对我们发起攻势，只恐很难招架。”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学的？”
如果说之前老方说的那些话，还停留在仅限于让江晨起到感兴趣的层面的话，那现在他口中说的这些，可是真的让江晨有些震惊了。
“小人来府上早，当时正逢朝中有一场政变，为了以求自保，每当有大人物来到府上的时候，小人便会躲在一旁偷听，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学到了一些东西，让殿下见笑了。”
老方回答道。
“……牛逼。”
听闻此言，江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江湖是一座大染缸，里面的内容不仅限于天下纷争，朝代变换，更多的则是市井乡民，柴米油盐。
大人物之间勾心斗角，老百姓为了生计温饱，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很显然，老方就是这些小人物当中，比较出色的那一个。
这样出色的领悟和洞察力，要是再给他稍微来点机遇，那就是妥妥的枭雄模版。
这不，运气就来了。
前世的江晨作为跨国公司的副总监，自然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当下这样一个环境之下，老方能够起到的作用，或许是能够超乎想象的。
更何况对方的履历清白，这样一个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总体来说，你的想法是好的，放在大多数人身上面对这样一种情况，首要选择都会是拉拢官员，扩充派系以求获得话语权和影响力。”
江晨想了想，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