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殇
顾楠看着已经双目无神，倒在雪地中的王天，又看向一旁还屹立着的林雪，嘴里喃喃着:“就剩你了，意志力不错，可以支撑这么久。”
天空逐渐变黑，看着神智依旧没有在幻境中迷失的林雪，顾楠准备再加把力，体内两种神力朝着林雪身边插着的权杖中灌入。
“这样，今夜想必就会迷失在幻境中了，明天的太阳你是无法看见了。”微微摇头，顾楠便走到王天身前，朝着其脑海中灌入全新的思想。
同时，身处权杖幻境中的林雪，在无法获取信息后，便准备离开这片战场，不然万一之后又有怪物来袭，凭现在战场上的这些人，恐怕无法抵挡。
但是没等林雪开始行动，一阵恐怖的气息就遍布整个战场。
那股可怕的威压，简直如同天威降临一般！
所有人都感觉到身体被禁锢住了一样，连动都动不了了。
那种无法抵抗的感觉，让林雪瞬间都绝望起来，她记得这股气息，就是当时那古老而又沧桑的声音所一样。
“是神吗？是这些人要屠灭的神明吗？”林雪脑海中想起男人口中的弑神，“他们要面对的真正敌人，就是祂吗？”
寒意，深深的寒意，充斥着林雪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她的头颅不禁向天空望去，此刻，祂的面貌真正显露出来了。
暗红色的天空之中，祂的身影缓缓出现，祂的样貌无法形容，只有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猩红气息，使林雪知道祂就是神明，就是战场上所有的人想要屠灭的那个神明。
“你们选择了毁灭，你们杀害神明的使徒，你们将会承受神的怒火。”祂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彻在林雪的脑海之中。
她甚至都无法从祂的身形上移开视线，她知道这并不是祂的真正面貌，只是她自己想象中的祂的面貌，祂没有面貌，祂只会显露出她想要的面貌。
绝望的情绪弥漫在战场之上，每个人的心中都无法升起反抗的欲望，祂是无敌的，不管之前战胜的怪物有多么强大，但是此刻他们甚至连抓起权杖都做不到。
“完了……”林雪心中这样想着，她甚至已经想要闭上双眼，等待祂的怒火将她吞噬。
“人类，永远不会屈服于神明。”
一个深邃的声音，打破了众人心中的绝望，这个声音就好像希望一样，战场上的每一个人，包括林雪，眼神中那绝望之色，荡然一空，重新露出名为希望的目光。
“这个声音……是他们口中的帝皇吗？”林雪心中不禁想到那个令这些强大无比的人，愿意献出生命的帝皇。
但是没等她继续思考，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开口了:“是卡尔大奥术师！”
听到这话的林雪不禁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白色长袍，手持黄金权杖的男人，屹立在天空上祂的面前。
看着卡尔手中的那柄黄金权杖，林雪认出就是之前那个宫殿中七名老者所献祭的权杖。
“卡尔大奥术师？他真的可以弑神吗？”林雪心中充满了疑惑，她完全不相信，一个人类，有什么资格弑神。
但是天空上祂接下来的话语，才真正令林雪震惊了。
“卡尔？放弃帝皇，选择吾，吾将会赐予你永恒的生命。”祂居然向着身前如同蚂蚁一样大小的卡尔，抛出了来自于神明的橄榄枝。
如果是这样，虽然使林雪如此震惊，但是卡尔接下来说的话，将会颠覆林雪的三观。
“呵。”只见那身着白袍的卡尔，只是挑衅般的笑了一声，手中权杖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嘴里高呼道:“神明？世间上本没有神，只是愚昧的人类信仰了你，你才会诞生，祂？不过只是信仰的奴隶罢了！人类所需要信仰的，只有真理！”
话音落下，卡尔身前突然浮现出巨大的蓝色法阵，各种符文在法阵中快速的流转着，他高举手中的黄金权杖，巨大的蓝色射线朝着祂的身躯爆发而去。
祂没有抵御，只是任由光线穿过，并且不断劝说着卡尔:“信仰吾，人类无法战胜神明，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卡尔只是默默收回权杖，嘴里轻轻的开口着:“人类无法战胜神明？人类的反抗就是对神明的胜利！”
他这句话好像是对祂说的，又好像是给战场下幸存的人类说的。
林雪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卡尔刚刚所说的话语，一股莫名的精神涌上心头，此时天空上那巨大的祂，她好像也不再害怕了。
看着地面上重新燃起斗志的人类，祂不知为何愤怒起来，语气也开始焦躁。
“人类就是卑劣低贱的生物，只有神明，才能够救赎你等！”
“哼！”卡尔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中权杖再次举起，但是这次权杖汇聚的不再是能量，而是他体内的生命！
“我，卡尔，帝国大奥术师！永远不会臣服于神明膝下！”卡尔高声呐喊着，地面上的人类纷纷被他的精神感染。
纷纷握紧手中权杖，此刻，他们不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个整体，一个名为人类的整体。
幸存者仅剩的生命，通过权杖，全部汇集到了天空之上卡尔的黄金权杖之中，就连卡尔，本是壮年的他，此刻也是苍老如同快要入土一样。
卡尔身前的祂，在见到卡尔手中权杖上那闪耀的金色光辉后，竟是转身想要逃离这里。
但是当祂巨大的身躯开始移动后，祂的周围突然出现无数的法阵，法阵上闪烁着不同颜色的符文，这些法阵，便是地面上的人类用生命构造的不破禁锢！
“啊！该死的人类！你们会后悔的！”祂不断的嘶吼着。
但是这却令所有的人类更加坚定了，他们知道了，祂原来也会害怕，祂也会死。
“呵呵，祂？”苍老的卡尔声音有些无力，手中的权杖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但是他依旧支撑着。
直到卡尔的眼睛开始模糊，他拼尽全力，将权杖对向那不断冲击着法阵的祂。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出现在所有人的耳中，所有人在这一刻，视线中除了一片金色的光芒外，在无任何色彩。
卡尔也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生命，干枯的身躯无力的朝地面坠落而去。
地面上所有还幸存的人类，都祈祷着，祈祷着祂的死亡，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