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史:从神话传说到王朝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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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众神的时代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神话,在科学技术尚不发达的人类历史早期,人们还无法解释在我们今天看来一些寻常不过的自然现象,可是人有追寻真理的天性,在这种天性的激励下,人们就会利用想象,通过拟人类比去解释那些无法理解的现象,于是就诞生了神话。

现在人们比较熟悉的是古希腊神话,首要原因在于它有较为清晰完整的神话体系,同时也被完整地记录了下来,经过古往今来不断的艺术加工,其文学形象愈发饱满,又伴随着欧洲的扩张通过各种途径在世界范围内进行了广泛的输出和传播。

而古埃及神话却有很大不同,暂且不论埃及自身的文化输出能力,首先古埃及神话根本就没有被系统完整地记录下来,而是以零散片段的方式存在于各种载体上,比如金字塔内的墙壁(金字塔铭文)、墓室里的丧葬碑或棺椁(棺椁铭文)、残存的莎草纸卷等,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单一的资料能一目了然地为我们完整讲述古埃及神话。除此之外,还有以下几个方面或许也是导致古埃及神话难以普及和传播的原因。

一是古埃及神祇数量众多,据说有两千多个。之所以有如此惊人的数量,是因为在古埃及,不同的地区有各自崇拜的地区神,不同的村落甚至还有各自崇拜的村落神。另外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古埃及人还会根据需要随时创造出新的神。比如阿蒙(Amun)神,原来只是底比斯(Thebes)的地方神,后来当底比斯政权掌管了整个埃及后,阿蒙神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成为国家主神。但是在此之前古埃及人公认的最高神是太阳神拉(Ra)神,怎么办呢?于是古埃及人就把阿蒙神和拉神融合,创造出了新的太阳神——阿蒙·拉(Amun-Ra)神,又在原来头饰形象中的两根巨大羽毛之间加入了一个太阳,成为新的阿蒙·拉神的形象,诸如此类的“造神”现象非常多。所以,由于古埃及神祇数量太多,加上资料的匮乏和零散,想把所有神祇全部弄清楚根本不可能。

古埃及主要神祇族谱图

(注:古埃及神话版本较多,人物关系不尽相同,本图仅供参考。)

二是古埃及留存下来的神话故事版本存在差异,神与神之间的关系不尽相同。比如哈托尔(Hathor)女神,有的版本说她是拉的女儿,有的版本说她是拉的母亲,还有的版本说她是拉的妻子;再比如阿努比斯(Anubis)神的身世,有的版本说他是塞特(Set)和奈芙蒂斯(Nephthys)之子,有的版本说他是奥西里斯(Osiris)与奈芙蒂斯之子等等,类似情况极多。

三是古埃及神祇的形象相似且表现方式多样化。古埃及神祇的样子很特殊,很多都是以人身加动物头的形象呈现,看起来都差不多,区分他们的主要方法是看头部的样子以及头上顶着的象征物。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不难,让人郁闷的是,同一个神可能还拥有多种不同的形象。比如大名鼎鼎的太阳神,他的头部分别有圣甲虫、鹰头、普通人等多种形象。不仅如此,在壁画和雕刻中,有些神还常常被直接用一种动物来代替。比如阿蒙神有时用公羊来代替;托特神有时用狒狒来代替;哈托尔女神有时用母牛来代替等等,这些变化多端的表现方式往往让人摸不着头脑。

综上所述,古埃及并没有一个清晰完整的神话体系和固定的表现形象,这就对人们了解这些神话故事乃至学习古埃及历史造成了很大困扰,更不用说进行有效的传播了。好在一代又一代的学者通过整理研究这些零散的资料,最终构建出了基本的古埃及神话体系,为我们打开了一扇了解古埃及文明的窗口。这绝不只是几个简单的神话人物和故事,他们更是古埃及文化的核心元素,只有对这些人物和故事有一定的了解,我们才能真正走进古埃及人的内心世界,去理解他们的生命观,从而循着他们的足迹去探索他们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