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君兴于此，必亡于此
“我们能帮你！”
茨木童子没有回应楚歌，倒是不远方的魔法少女们的声音在楚歌的脑海中响起。
这段时间楚歌和龙江帝人缠斗，这些魔法少女们也乘机恢复了不少体力，她们是能打的。
楚歌没有去看魔法少女们的所在，而是在脑内回答。
“你们能怎么帮我？”
真松千鹤的声音斩钉截铁。
“用命！”
楚歌沉默片刻：“好，接下来你们要这么帮我！”
楚歌停下了逃跑，三百足以将一辆轿车洞穿的圣剑飞到了楚歌面前，楚歌抬手，震开，继而向前。
楚歌此刻距离在远处放圣光武器的龙江帝人只有一百三十米。
以楚歌现在的速度，只需要两秒多一些，就可以冲到龙江帝人的面前。
只需要两米，只需要两秒。
0.5秒，数以十计的圣光飞剑冲到了楚歌的路线上，如果楚歌此刻逃跑，是能轻易躲开这些圣剑的，但楚歌没躲，任由这些圣剑到了自己面前，继而撞到了楚歌身上。
宏大的圣光从楚歌身前亮起。
躲在角落的魔法少女群中的真松千鹤七窍喷红。
她以奉献美德，为楚歌换取了一次替受攻击的机会，而代价就是以她的实力挨上这一击，哪怕本身的美德属性是守护，着重防护，也是颤抖的晃来晃去，最终落地，血液流了一地。
楚歌继续直线向前。
第二波圣剑撞击到了楚歌的身上。
倒在地上的真松千鹤身边，一个染着金发，五官娇媚的美少女惨兮兮的一笑，继而全身皮肉炸裂，血液如雨从衣袖与裤腿之间流出。
没等这位魔法少女痛呼，楚歌第三波的伤害转移到了这位以牺牲为美德的魔法少女身上。
娇媚少女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
“真想……再吃一次红豆大福。”
语落，娇媚少女血肉炸开，衣服处涌出了碎裂的内脏与血水。
剩下的两位魔法少女相互看看，开始以奉献美德为楚歌承受伤害。
此时已经过去了1.5秒，楚歌已经到了龙江帝人的四十米外。
此刻的龙江帝人身上粘稠如实质的圣光围绕，更有数以百计的圣光武器在身边来回盘旋。
“够了！”
龙江帝人舌绽春雷，直冲而来的楚歌精神一震，不过靠着精神控制这个技能，楚歌控制住了自己动荡的精神，而百米外的魔法少女们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被龙江帝人这么一吼，全都精神动荡，失去了牺牲加护。
这两个魔法少女长相不俗，未来必然是两个好男人的好妻子，龙江帝人不想这两个能稳定社会的少女就这么死了。
她们还有社会价值的。
“温柔的先生……”
龙江帝人温柔的注视着楚歌，他很欣赏楚歌。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坚决？我知道你的属性是守护，但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你不如加入我，我会听取你的意见，酌情放宽对女性的限制。”
“你要明白，我要的只是一个更好的未来，我对折磨女性，乃至于毁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兴趣。”
沉默着的楚歌已经到了龙江帝人的面前，经由表情，气势，全身绷紧的肌肉与身上缠绕着的粘稠圣光很明确的告诉了龙江帝人，楚歌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把龙江帝人干爆！
龙江帝人叹气：“温柔的先生，你还是太耿直了。”
龙江帝人抬手，身前再次绽放之前击飞楚歌的拳头。
龙江帝人很不明白，楚歌其实已经两次近身了，第一次被复仇天使限制，差点被杀，第二次被实体化的圣光击飞。
都失败了两次，为什么楚歌还敢过来？
楚歌接下来的动作回答了龙江帝人的疑惑。
楚歌已经达到人类极限好几倍的速度突然又暴增。
肾上腺素！
龙江帝人有斩善恶双尸的底牌，楚歌没这么玄乎的底牌，但他有人体制备的兴奋剂（以言灵控制身体制备）。
而且在这段时间一直在加速分泌，然后一次注入。
楚歌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最后，也最强的提升。
一旦肾上腺素的效果消退，楚歌就会手脚发麻，身体无力，再没一战之力，这也是之前楚歌一直没用这招的原因，不到最后关头，这些底牌不能用。
楚歌倒是想看看，自己拿出了最后的底牌之一了，这龙江帝人，除了复仇白魔法，牺牲白魔法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底牌！？
肾上腺素爆发的楚歌，眼前的一切一帧一帧的放缓，楚歌看到了龙江帝人轻松的表情慢慢的变得凝重，看到了之前无法躲避的圣光拳头一点点的到了面前。
楚歌扭身，让开。
整个世界陷入了慢镜头，楚歌的精神却超越了这些镜头的限制，在身体来不及的反应之前，就找到了最好的路线。
身体听话的侧身，转身，绕过了缓慢飞来的各色武器，落到了龙江帝人的背后。
龙江帝人察觉到了不对，身体开始虚幻，透明。
龙江帝人要用闪烁逃跑了。
楚歌开口：“定！”
龙江帝人身体卡住了0.1秒。
就是这0.1秒的时间，楚歌落拳。
如同砸到了水面，楚歌的拳头撞击到了龙江帝人背后浓稠的圣光，圈圈金色的涟漪向外荡漾开，却不见底。
龙江帝人的白魔法修持已经到了半只脚大牧首的程度，楚歌的圣光还没办法打穿这种修为的圣光防护层。
但没关系。
楚歌从最初殴打龙江帝人开始，就已经把龙江帝人身体外层层叠叠的防护给拆了。
这么短的时间，龙江帝人是没办法再给自己身上上防护的，也就是说，龙江帝人现在身上就一层圣光保护层。
这些保护层或许能够挡下狙击弹或是普通的导弹，但是楚歌是格斗专精的高手。
格斗之中，有一门技术叫隔山打牛！
或者说，暗劲。
只是第一拳下去，楚歌就心里有数，第二拳下去，楚歌的拳劲透过了外层的圣光防护，透入了龙江帝人肥厚的脊背。
龙江帝人面色充血，心脏停跳。
第三拳，楚歌轰碎了龙江帝人的心脏，第四拳，楚歌打断了龙江帝人的脊柱。
第五拳，面色血红，鼻血喷涌的龙江帝人转身，与之一起的，是数以百计的圣光武器撞击到了楚歌身上。
再从楚歌背后冲出。
楚歌挥舞起的拳头一顿，身上的圣光消散。
所有的暴烈与所有的希望，在这一瞬终结。
“咳……”
楚歌咳嗽一声，双膝软软倒地，跪下，滴滴答答的血液从楚歌倒下的面庞向地面滴落。
楚歌死了。
被楚歌砸碎了心脏，砸断了脊柱的龙江帝人怜悯的看着倒下的楚歌。
龙江帝人：“人体的弱点……我其实已经不在意了。”
龙江帝人摸到了他的胸口，他已经是能把圣光随意转性的大魔法师，所以心脏的用处完全可以用魔力来替代。
心脏其实就是个血液输送器，为此只要用魔力不断推动血管内的血液运输，心脏受损就不算什么。
至于脊柱，正常人脊柱断裂就是瘫痪，但龙江帝人可以用魔力来控制身体，完成与正常人无异的日常动作。
哪怕楚歌打碎了龙江帝人的大脑，龙江帝人作为黑魔法师，也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让自己不死的。
所以，楚歌做了这么多，甚至让一个魔法少女替死，一个重伤垂危，换来的只是一个可笑的结果。
但龙江帝人没有鄙夷楚歌的理由，这是个令人尊敬的战士，他践行了守护美德从始至终。
朝着楚歌行了一礼，龙江帝人转身看向不远处，已经逐渐恢复的两位魔法少女，这是最后两位站着的了，此刻看到龙江帝人的视线过来，两位魔法少女面上全然是恐惧的神色。
龙江帝人想说几句话的，但是一有这个念头，面上的肌肉就疯狂的抽搐，嘴巴啊呜哇哇的止不住话。
楚歌打断了龙江帝人的脊柱，龙江帝人虽然不至于截瘫，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学习怎么用魔力控制身体。
可能是这个学习的过程有些错误，导致视线有些问题吧，龙江帝人突然发现，对面唯二还没倒下的魔法少女，面上突然出现了震惊之色，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
龙江帝人的背后。
已经跪地的楚歌突然抬头，涣散的双目神光汇聚。
第一天赋页的终极天赋，死亡后半血半魔复活一次。
楚歌复活了，且面前就是因为刚干碎了楚歌而失去了警戒心的龙江帝人。
楚歌盯着龙江帝人的脊背，刚才龙江帝人动手的时候，发力极为迅猛，楚歌几乎承受了五百次以上的圣光武器的攻击。
为此现在龙江帝人力竭又在疗伤。
龙江帝人前所未有的虚弱。
机会只有一次。
一旦这次偷袭不成功……
察觉到氛围不对的龙江帝人缓缓转头，但在转头之前，魔力向后盖住了楚歌。
在龙江帝人发觉到楚歌不对前，楚歌两只手按到了龙江帝人因为把大部分魔力抽去控制身体，调和断裂的脊柱和炸开的心脏，而没有圣光防护的脊背。
汹涌的魔力灌入了龙江帝人这和正常人没差别的肉身。
龙江帝人一震，继而勃然大怒，澎湃的圣光再次从龙江帝人身上迸发，不过之前杀了楚歌的时候废了非常大的力气，这次龙江帝人没力气再把圣光化作武器，只是以圣光撞开了楚歌。
楚歌被撞飞了三十米，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几圈。
愤怒的龙江帝人慢慢的起来。
“温柔的先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能坚持，真是令人赞叹的意志。”
龙江帝人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楚歌，虽然被楚歌偷袭很生气，但气头一过，龙江帝人就开始佩服楚歌的谋略了。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敌人，我几次三番的把你击溃击倒，但你就是三番五次的能站起来，别告诉我，现在你其实还有底力，能再和我斗几次？”
龙江帝人谨慎的走到了楚歌十米外。
倒在地上，全身魔力都抽干的楚歌歪头，看向龙江帝人。
楚歌惨兮兮的回应：“没了，没了，体力，魔力，全都没了……”
龙江帝人很满意：“确实……其实你有也没关系，毕竟我的身体，你把我内脏挖了，骨头全部打碎了，脑子搅成浆糊了，我都可以……”
龙江帝人拍了拍他的胸口，这手感，是不是……
龙江帝人低头，旋即瞳孔地震。
倒在地上的楚歌虚弱却狞笑：“知道转换魔法吗？龙江先生，喜欢我给你的……女人身体吗？”
“嗯，你真漂亮……”
最后一次的攻击，楚歌没有选择强力的攻击魔法，而是用转换魔法，把龙江帝人的一部分身体，转换成了女性特征。
龙江帝人愣愣的抬头。
“不……”
龙江帝人喃喃。
“不……不对……”
“我……女……”
“不……不……不……”
“啊啊啊啊！”
龙江帝人双手抱头，狂暴的魔力与圣光交错，暴风与灰色的烟尘四散。
“不，不，不！”
龙江帝人嘶吼着，整个人被狂暴的魔力抬起，飞向了半空，半空之上，缓缓卷起了一个巨大的，如同世界末日的漩涡。
然后，一颗能与太阳争锋的光球出现，爆炸。
整个世界被刺眼的光明充斥。
楚歌闭上了眼，等着眼前逐渐恢复，又睁眼。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位魔法少女扶起了楚歌，这位魔法少女讷讷的问道。
“那个……龙江帝人他……”
楚歌淡淡道：“死了，自爆死了。”
另一个抱着真松千鹤的美少女也走了上来，难以置信的说道。
“自杀了？为什么？”
楚歌解释：“我把他变成了女人，他的极端厌女症犯了，自杀了。”
扶着楚歌的少女完全不明白：“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以后不能变回来吗？”
楚歌戏谑道：“不要和极端的疯子说逻辑，他们根本不懂妥协。”
龙江帝人已经斩去了善恶二尸，就剩下自我没斩，而他的自我，是以极端厌女为根基的。
他以极端厌女统一了善恶，也死在了极端厌女上面。
当然，这以楚歌祖国的话来说。
君兴于此，必亡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