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复仇
层层叠叠的黑影从楚歌的拳头前消散。
龙江帝人这位黑魔法师显然身上是有大量的防护魔法存在的，这些魔法可以阻止热武器的贯入，也可以防止冷兵器的刺击，有些还能保证受伤后让肌肉内脏迅速恢复。
魔法师的身体一向比战士孱弱，为此对于肉体的保护，魔法师想过非常多的法子，一些强大的魔法师身上的防护如果可以显示在状态栏，肯定可以排满四排。
但这些理应可以拯救龙江帝人的防护，这些甚至可以让龙江帝人在导弹击中的情况下还能活着的魔法，在楚歌防护属性的圣光之下迅速的破碎崩毁。
白魔法克制黑魔法。
而且此刻，楚歌不是为了守护某个人，也不是为了守护某群人，而是为了守护整个人类女性。
如同对天地下宏愿，楚歌只是刚转白魔法师，就在纯白天使处得到了不亚于普通白魔法师修炼十多年的魔力。
这也是楚歌哪怕在龙江帝人面前，也要转职的原因。
大宏愿的白魔法师，实力会飙升的极快。
不多久，龙江帝人孱弱的人类肉身出现在楚歌的拳头前，但没等楚歌高兴起来，难以言说的，纯白纯净的圣光从龙江帝人的胸口向外散开。
比楚歌的守护圣光还要强大，还要纯净的光抱住了楚歌的身体，让楚歌一时间难以动作。
楚歌难以置信的看向龙江帝人，被圣光抱住的龙江帝人冷冷道：“知道我的美德是什么吗？”
“是牺牲和复仇哦。”
“黑魔法非常的残酷，我只学了其中最简单的洗脑和召唤触手，其他的部分要杀人和献祭，有的时候还要吃人肉，建立邪教，我不会去学这种东西……”
黑魔法许多的法术都违反了热爱这个世界的龙江帝人的三观，哪怕黑魔法非常的强大，使用起来也很简单（需要大量的人类血肉，灵魂），龙江帝人也没出去到处杀人收集材料。
楚歌喃喃道：“你……学习了黑魔法，怎么可能……还学了白魔法？”
黑魔法是以人类的恶行为锚的魔法，白魔法是以人类的美德为锚的魔法。
两者理论上不能相容。
龙江帝人淡然的回应：“不论善恶，都只是工具而已，我在监狱的时候，无数次与我的恶念，善念交流，最终以我的理想统一了它们。而黑魔法，白魔法也只是这个工具延伸出来的超凡力量，当我将善恶降服，它们为什么不能被我掌握？”
楚歌：“(๑°⌓°๑)”
斩三尸？！
楚歌以前当过道士，为此知道龙江帝人这番话，与道门斩三尸有异曲同工之妙。
龙江帝人这家伙已经斩下了善恶两尸，不论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都已经被其彻底的控制。
你TM进的是什么监狱啊？
龙场悟道怎么能悟道成这种程度？
三尸直接斩了两尸！？
楚歌挣扎起来，但身上的圣光慢慢化作了锁链，将楚歌手脚束缚，继而一个高大的，穿着纯白服装，手握镰刀的天使从半空中隐现。
龙江帝人怜悯的看着楚歌。
“温柔的先生，你确实比我想象的强大，我本来以为靠我半吊子的黑魔法，是能解决你的，但是没想到我还得靠我最厉害的白魔法来对付你。”
龙江帝人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先生，请在我的复仇之下……安息吧……”
楚歌瞳孔地震。
复仇天使！？
白魔法之中的美德大多宽泛，但只有一个美德，目标相当的狭窄，那就是复仇。
龙江帝人被对魔十三课害的家破人亡，他是有资格向对魔十三课报仇的，而楚歌拦在了龙江帝人的身前，自然被归纳到了复仇的目标里面。
而对复仇的目标，复仇的美德有极大的加成，以至于楚歌短时间内挣脱不开复仇锁链。
龙江帝人背后的复仇天使挥下了镰刀。
……
废弃工厂内。
魔法少女们密切的关注着工厂外的楚歌与龙江帝人的战斗，但碍于实力不济，一群人没有冲出去帮楚歌，而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工厂围墙外不断涌现的圣光。
复仇天使就在圣光中慢慢的落下。
年纪最小的真松千鹤疑惑的问：“这个天使……是什么？”
其余的魔法少女叽叽喳喳的回应：“是复仇天使！？”
“复仇天使好像是正义天使的下属天使？”
“对对对，复仇是正义的，所以是次生美德之一……”
“复仇天使为什么下来了？”
对魔十三课的课长清子面色惨白的开口。
“是因为龙江帝人要复仇了。”
所有人看向自家的课长。
清子慢慢的抬起下巴，之前因为低头的原因，清子的脸蛋被一半的阴影遮盖，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此刻抬脸，阳光覆盖住了清子的整张脸。
这位美少女美好的五官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
“我一直在坚守善良的美德，我也一直在用我的方式守护着平民与我喜欢的人。”
“我过去一直嘲笑那些恶人，因为在我眼里，坚守底线与善良是容易的。”
“直到爱优前辈的事儿摆在我面前，爱优前辈哭着跟我说，她当魔法少女四年，很多次出生入死，救了无数的人，保护了无数的民众财产。”
“她的功劳本，可以堆得和她人一样高，这样的履历，难道就不能让她任性一次吗？”
清子微微转头，看向自己的晚辈们。
“爱优前辈说的对吗？”
晚辈们：“……”
年纪最小的真松千鹤在同事的沉默中开口。
“这不对！”
清子看向真松千鹤。
真松千鹤眼眶发红：“我当年，妥协了很多次，没有从衣柜里出来，所以我的父亲打死了妈妈！”
“妥协不会带来好结果！只有斗争到底才有希望！”
真松千鹤每到晚上，都会后悔当年她为什么要龟缩在衣柜里哭，而不是去厨房拿刀，捅死家暴的父亲。
反正那时候她十岁不到，杀人不犯法！
至此之后，真松千鹤也决定了，以后的人生之中，不论遇到任何事，哪怕要用命做代价，她也不会妥协后退。
清子点点头：“千鹤桑你说得对，其实爱优前辈求我的时候，我一直在犹豫，但最终被我的软弱打败了。”
“我不能一错再错。”
清子的眼界瞥向自己的副手，这个帮清子一起处理爱优的事儿的魔法少女，这位魔法少女低下头一会儿，再抬头，眼眸中多了许多坚定。
……
废弃工厂外。
复仇天使的审判之镰落下，楚歌努力的挣扎着，手脚上的锁链却不动如山，完全无法挣脱。
楚歌经历过很多危机，照顾过单体的，群体的BOSS，甚至上一次任务，还遇到了能与伽椰子，贞子披靡的概念级大恶灵。
这一切都被楚歌躲过去了。
一直到现在，楚歌开启了第二篇章的任务。
不知道是不是从新手村出来，任务难度直线上升，不论是遭遇到的事件，还是现在面对的人，全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自己的意料。
说好的政府反派，结果真正的BOSS是个龙场悟道的高人。
说好的黑魔法师，转头就来一大片比楚歌还要强大精深的白魔法。
这复仇魔法真TM给劲。
楚歌过去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些连续反转的情况，
而信息的缺失，带来的就是死亡。
复仇天使的审判之镰落到了楚歌的面前，圣光凝结而成的武器照的楚歌五官一片透亮。
然后阴影覆盖。
阴影被切开成了两半，楚歌面上一片血红。
“嘭……”
对魔十三课的课长，水沼清子的脑袋落地，清瘦少女的头颅滚了几圈到了楚歌的脚掌前，两颗剔透的眼眸由下至上的看着楚歌。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这位16岁的少女，看到楚歌还活着，眼中只有喜悦。
刚才水沼清子以牺牲为要求，呼唤了美德，几乎放弃了水沼清子的美德回应了水沼清子的要求。
水沼清子替楚歌死亡。
“啊啊啊！”
楚歌的身前，被圣光包裹的龙江帝人撕心裂肺的大叫。
楚歌茫然的抬头。
对面的龙江帝人后退的，左手疯狂的甩，似乎嫌弃这样不够，龙江帝人以圣光化刀，从肩部切断了他的左手。
左手落地，楚歌才发现龙江帝人的手背有那么一颗半平方公分的血滴。
应该是刚才水沼清子被斩首的血液溅到了他的手背，而极端厌女的龙江帝人应激反应起来了。
“咔……咔……”
楚歌的手上，腿上的圣光锁链开始消散。
握着审判之镰的审判天使也迅速隐没于空气之中。
断了一只手的龙江帝人看向身边的废弃工厂。
水沼清子的副手应该也死了。
至此，对魔十三课害的龙江帝人家破人亡的水沼清子与其副手全部死亡，都算是受到了审判，龙江帝人已经没了复仇的目标，复仇天使自然也消失了。
楚歌活动了下手脚，视线森然。
龙江帝人嗤笑：“除了复仇，我还有牺牲。”
何为牺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
龙江帝人要以全世界为敌人，践行自己的理想，不计生死，没有退路。
这，就是龙江帝人的牺牲！
也是龙江帝人最强的白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