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衙役比试！无名短剑！

日头渐渐西斜。

方寒已经练了三个时辰的招式，终于到了镇岳拳馆关门的时候。

他离开拳馆，来到僻静处，一闪身回到了越国。

抬头看了看，天刚蒙蒙亮。

一夜没睡，自己居然没有一丝困倦，反而精神奕奕。

可能是破壁珠的作用，在那边度过的时间，有着休息的效果。

他用完早饭，来到衙门点卯，忽然愣了一下。

壮班的班房之中，正有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坐着，在那里翻看壮班的巡防记录。

“都头，您怎么来了？”

这大汉姓武，是壮班的头领，职责类似于后世的武警队长。

武都头在方寒进壮班时，还曾经帮过忙，给方寒安排了巡视街道这种清闲的职位。

壮班在古代，承担了民警和武警的部分职能，除了巡视街道外，把守牢狱、看守城门和粮仓等也归壮班管，也是有着危险性的。

虽然有方寒使了家中积蓄的原因，但也有方父当初掩护武都头而被大盗杀死的缘故。

总的来说，武都头还算比较有人情味的。

不过，他平日里都不怎么在班房，事情大多交给手下的副都头去做，今天来班房，倒是罕见。

“不来不行，上边催得急，要排查近一个月所有的异动记录。”

“异动？”

“比如半夜哪里有哭嚎了，哪里的街道容易迷路，哪里有暴毙的尸体之类的。”

武都头笑了笑，“说是可能会法术的妖人可能流窜到了青山城，让我们提起十二分精神。”

“法术？”方寒想到过去越国的那些传闻，“这世上，真的有法术存在么？”

都头哈哈大笑，“没准真有，前两天我家中不明不白出现一封信，让我烧掉甲平路的粮仓，不然就用法术杀我全家。”

他嗤笑道：“妖人？会障眼法的贼人罢了，撞在我手里，一刀一个，都给他们了账。”

方寒心里一动，甲平路正是他的巡视范围，不由得问道：“都头现在有贼人线索吗？”

“这不正在找吗？没准两件并一件，我还能顺便立个功。”

方寒也是哈哈一笑，又跟武都头闲聊了两句，便告辞了。

只是出门之后，他面色微微变幻。

“希望真的只是障眼法。”

要不然，真的有妖人出没在自己辖区内，未免有些太不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他照样白天在街上巡视，晚上前往大凉学习镇岳拳。

他学习招式的速度飞快，往往看一遍就能记住，模仿一两个时辰，就能把招式做的标准无比，让牛猛惊叹不已。

只有方寒知道，是长春功的功劳，能提高自己的记忆力与身体协调性。

这门功法虽然只是基础的养生功法，用来作为福利，提高衙役们身体素质。

但确实神奇。

日子平淡的过着。

五天后，衙门果然进行了一场比试。

方寒用镇岳拳中的一招“泰华倒倾”，一个肩靠，将习练长春功数年的同僚打出擂台，获得了留下的资格。

这对手他还认识，正是当日酒楼召歌姬的那个蜡黄脸衙役。

对手面色铁青，声称自己大意了，方寒运气好，又放了几句狠话，才恨恨离开。

一旦涉及到利益之争，这些过去和和气气的同僚就如同变了个模样。

方寒面不改色。

自己坐拥大凉武道界，能结合两个世界的长处。

时间越长，自己就越强。

哪怕对手有些什么不好的心思，自己也并不惧他。

“恭喜恭喜。”旁边一个留下的老衙役笑道，“小方又能接着过神仙日子了。”

“同喜同喜，何叔也一样。”方寒笑道。

这老衙役叫何三七，是方父的老搭档，算是壮班少有的对自己真心关照的人。

他环顾四周，当日酒楼喝酒的一群人，留下的只有不到一半。

他心中感慨，如果不是在镇岳拳馆学了招式，自己恐怕也是黯然离去的一员。

“小方，咱们都是同期留下的，晚上去快活楼放松一把啊。”有衙役笑道。

过去几天，因为比试的事，大多数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压着一股邪火，如今尘埃落定，自然要释放一下。

“不了，晚上还有事。”方寒笑了笑。

他晚上还要去镇岳拳馆习武，三十二路小架快学完了。

据说招式之后，便是气血质变前的最后一个环节，磨皮，让他颇为期待。

同僚们都知道他的脾性，倒也没勉强。

因为比试放在休沐日（休息日）的原因，大多数人都没活计，比试完后还在原地说话。

忽然有人急匆匆跑来，语气急促的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那尖细声音同僚被吵到，先是不满的出去吵架，吵了两声，忽然尖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方寒皱眉。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整个班房都开始喧闹起来。

“武都头家出命案了！”

方寒心中一跳，随着喧哗的同僚们哗啦啦向着武家赶去。

武家是个两进的院落，这两天下雨频繁，院中还有不少积水。

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原应透明的积水，泛着大片鲜红。

武家院中，横着十几具尸体，都是满面惊骇，面色铁青。

胸口处都有一处扁状伤口，似乎被利器所伤。

这何止是命案，简直是灭门惨案！

方寒深吸一口气，在地上的尸体中找到了武都头。

他身上的伤痕多一些，有三四道之多，随身佩刀也有缺口，上面还带着血痕。

旁边的同僚，也大多面色惨白。

死人他们不是没见过，但一下子死这么多，还这么惨烈的，给人的冲击过于强烈。

方寒看着武都头的尸体，心中沉重。

武都头是青山城有名的高手，曾凭借肉掌击毙虎狼，力大无穷。

但即便如此，也无法保护家人，只是在敌人手上多撑了几招而已。

对手，究竟该多么穷凶极恶？

方寒目光游走在武家院落中，忽然眯了眯眼睛，向着一处朱红色的柱子上走去。

嗡的一声轻响，他从柱子上拔出了一截金属条。

不知什么材质制成，手指粗细，通体暗红，上面裂痕密布。

方寒闻了闻，一股铁锈味儿，还有些腥臭气息。

他拿到那群尸体前，比划了一下。

大小正好。

他脸色阴沉了下来。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

但事实摆在这里。

这截平平无奇，像个铁条一样的短剑，一瞬间杀了武家十几口人。

让他想起一个小说中经常看到的词。

飞剑。

不过也不是没好消息。

他看着裂痕遍布的短剑，以及武都头刀上的血痕。

理论来讲，武道并不是没有反击的能力，至少武都头是过了几招的，让对手受了伤。

这截短剑没来得及收走，说明对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他又在四周转了转，并没有其他线索。

等快班的捕头带人前来，往门上贴了封条，壮班的民壮们才散去。

在上面委任新的都头之前，估计壮班会进入一段无人管理的混乱状态了。

不过，方寒正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修炼镇岳拳了。

日子过的飞快，三五日后，武都头的案子虽然仍被议论，但已经开始淡化。

而方寒，也在镇岳拳馆顺利学完了招式，开始用细沙进行磨皮。

镇岳拳馆中，方寒面前摆着一锅细沙，旁边放着一锅泛着黑泡的药汤。

他将手不断的插入其中，进行摩擦。

这些细沙是特制的，最大限度的磨除了棱角，保证磨炼他们皮肤坚韧度，活络气血的同时，尽可能的不会划伤他们。

后面还有排队的人，等着前面的人磨皮停止后，进行轮换。

毕竟院中也就十口锅，位置珍贵。

只能等前面的人磨得受不了了，要靠药汤活血的时候，他们就会补上去。

其他人磨皮的人身后都有着三五个人，只有方寒身后空无一人。

因为他能忍受的磨皮时间，实在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