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护卫对拳！人情世故！

“九连城是通往中原的要地，一城勾连边境九城，因此得名，城里的高手可比黑石城多多了，光我知道的入劲高手，就有好几位。”

两个护卫正在那儿聊天，往篝火中添着柴火。

柴火有些潮湿，在火中发出噼啪响声。

“要不是我本事不济，非得去九连城闯闯，那里可比黑石城繁花多了。”

方寒静静听他们聊着天，忽然听到一个方向有砰砰的打斗声传来。

黑城走过来，对正喝酒的两人轻声说了几句话。

两人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酒葫芦，站起身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周围人不少也都跟了过去。

“有战斗？”方寒疑惑道，但看黑城表情又不像。

黑城摇摇头，“对拳罢了，这群汉子憋的久了，总得有些途径发泄。”

方寒恍然，原来是在对拳切磋。

黑城看着他，笑道：“他们都过去了，小方难道不想过去露两手？”

方寒思索片刻，点头答应下来。

自从突破到石皮境界后，再跟镇岳拳馆那些牛皮境界的师兄弟们切磋，收益已经不大了。

石皮和铁皮境界的倒是可以，但这种师兄弟加起来也就五六个，还大多有着自己的产业和工作，不能常年在武馆呆着。

因此，方寒的实战这些天进步就有些停滞。

跟其他人对一下拳，正好增长一下自己的经验。

他随着黑城来到不远处，那里用浸了火油的柴火扎成了火把，十几个火把把场地照的通明。

两个汉子正在一个白灰画出来的圆圈中，斗的正凶，甚至有个人被打的流出了鼻血。

黑城笑了笑，“是不是从没见过如此激烈的对拳？你年纪小，没见过血也是正常。”

方寒乖巧的点了点头。

在大凉，他确实还没见过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群人对拳切磋，当然是真的。但暗自比较高低，扩大自己的名望，更是真的。”

黑城低声道：“对拳赢了的武者，下次再被聘请护卫时，就会有更高的价码，所以别看他们喝酒时勾肩搭背的，打起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他笑道：“不要以为这些武者都是大老粗，他们可都精着呢。”

方寒笑了笑，这道理，他上辈子就知道。嘴上老兄老弟，心里都是生意。

不过黑城是好意，他便谢过了黑城的点拨。

说话间，场内两人交手已经白热化。

一个梳着辫子的瘦高个，脚尖抬起，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连着踢了几脚。

另一个体态壮硕，双臂套着一圈圈铁环，打斗中，铁环叮当作响。

这壮汉方寒还有印象，正是第一天跟他对视最久的人。

看上去，壮汉行动不便，似乎处于下风。

“你猜谁能赢？”黑城笑道。

“那个胖师傅吧。”

方寒只扫了一眼，就断定，瘦高个必输。

那铁环壮汉看似不断中脚，但胸腹部位都是厚厚的肌肉和脂肪，极大缓冲了受力。

肌肉稍微少些的双臂，又有铁环护着，反而成了最坚韧的部位。

如果瘦高个能抓住破绽，避开双臂胸腹，直接击打眼睛、下阴等部位，就很容易赢。

但方寒根据两人的出手威力判断，两个的气血都不过蜕变了一次，出手速度都没那么快，就只能打消耗战了。

果然，几招后，壮汉一胳膊砸下，把瘦高个打出了圈外。

黑城也微微惊异，看了方寒一眼。

他只知道方寒这是陈少爷的师弟，料想是跟着商队来长见识的。

但从眼力上看，方寒似乎并不弱。

这一场结束后，铁环壮汉继续对拳。

如同擂台般，他又打了两人，胜的更加快速。

武者对敌时，气势也是一方面，连胜的人容易发挥更好。

而方寒也总是精准判断壮汉能赢，黑城的表情也开始郑重起来。

壮汉正抱着双臂，环顾四周，“还有人来吗？”

“要试试吗？”黑城低声道。

他毕竟不是镇岳拳馆的人，无法从拳头颜色判断方寒的气血境界。

原本他以为方寒是关系户，不打算让他出手自取其辱的。

但现在，他忽然想看看方寒的身手了。

方寒笑了笑，把腰里的佩刀取下来，走进圈内。

“是你？”铁环壮汉有些惊讶，但出于对武者的尊重，还是摆开架势，行了一礼。

他气势正盛，感觉自己一拳就能把这关系户打出去。

“等一下。”

方寒把袍子忽然取了下来。

壮汉点点头，对敌时袍子不方便，脱下来也是正常。

他又摆开架势。

“再等一下。”

方寒从腰间取下个石灰袋子。

他提醒自己，这是切磋，不是生死相搏，别打的兴起扔石灰。

壮汉嘴角有些抽搐。

方寒又取下里面一个皮甲样的东西，扔到圈外。

虽然裹得严实，但壮汉分明看到里面露出一抹寒光。

“完了么？”壮汉感觉脊背发凉，脚脖子都在抽筋。

“请。”方寒终于拱手。

壮汉放下心来，只是感觉气势没那么足了，心里有些虚。

“小心了。”壮汉总觉得这小子有些邪门，因此行礼完后，就开始抢攻。

铛！

拳头和小臂的铁环相交，居然发出铁石撞击般的声音。

方寒感觉一股力道反震回来，暗暗点头。

有这些铁环做配重，势大力沉，大大加强了壮汉的威力。

在一次气血的武者中，壮汉算是好手了，距离二次气血也不远。

不过，方寒的的境界更高，拳头更硬，速度也更快。

只跟铁环撞击了几下，方寒一拳打在壮汉腹部，打的他吐出一口酸水。

壮汉后退两步，差点出界。

壮汉咬咬牙，继续冲来。

他眼中满是郑重，开始如同车轮般抡起胳膊。

如果被一个不到十八的小子击败，他必然威望大减，下次当护卫的报酬得减不少。

铁环叮叮当当，舞出了风声，很是骇人。

方寒摇摇头，轻轻侧身，便躲过了铁环。

他出手如电，两只手指如同鹰钩，猛地落在壮汉喉结上。

壮汉咽了口唾沫，死死盯着方寒，额头落下一滴汗水。

方寒轻轻点了一下，“承让，就算平手如何？”

他的工资都是陈酒敲定的，又不需要踩着这武师扬名立万，何苦多多树敌？

两世为人的他，还不至于因为别人多看自己一眼，就要杀别人全家，毕竟自己又不叫龙傲天。

壮汉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羞赧。

“多谢公子。”

再盯着方寒看，他的眼中满是感激，跟当初的眼神判若两人。

黑城有些惊讶，方寒这年纪能有这份气度，可不一般。

这壮汉赵师傅虽然门中寥落，但江湖上也有许多朋友。

结下这份善缘，以后方寒行走江湖，都会顺利许多。

他不禁开始佩服少爷交朋友的眼光了。

方寒不知道，自己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却面子里子都有了。

他正要拾起地上的内甲和外袍。

忽然又有个留着短须的矮个跳出来，“别走，咱们比试一场如何？”

方寒看了一眼，这人他有印象，是前两天暗地里说自己吃闲饭的，还跟别人暗讽自己是饭桶。

但表面上却不断捧自己，还暗戳戳打听自己和陈酒的关系，似乎想攀陈酒的门路。

壮汉赵师傅眼中露出一抹怒意。

这余矮子在一次气血的武者中，也属末流，很少敢与人对拳。

现在跳出来，明显是为了车轮战捡便宜。

而且哪怕输了，按照方寒的好脾气，没准也是算平手。四舍五入，就是这种小人跟自己平手。

他正要阻止，见方寒冲自己笑了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