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孝通拜师
说实话,方才被钱程无视,几个读书人心中还有怨气,想着找回面子。
现在是彻底没了脾气,自己拿什么和人家比。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钱程继续说:“方程式乃是含有未知数的等式,用以解决未知问题之法。比如鸡兔同笼,便可设鸡为x……”
钱程又在地上写写画画,一番解释,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甚至一脸虔诚的表情,大气不敢喘。
“这便算出结果。”
钱程丢掉手中石头,继续说:“不仅可提高解题时间,亦可降低数学之门槛,令稚童亦能理解。”
王孝通一时泪流满面,“天不生钱先生,我算学门万古如长夜!”
“王先生谬赞!此言我可担当不起,休要捧杀我了。”钱程谦虚道。
“老夫当不起钱先生的‘先生’之称!”
王孝通连忙作揖,后十分笃定地说:“我句句皆乃肺腑之言!钱先生此举惠及天下,绝对当得起。”
恭维完,王孝通行了一个大礼,说到:“学生自幼喜爱算学,想拜先生为师,学习数字与方程式,恳请先生收下我这个愚钝的徒弟。”
一时间,众人都傻眼了!
谁也没想到王孝通会这么做!
堂堂国子监算学博士,向比自己小十多岁,且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拜师,不觉得丢人吗?
“王先生折煞我了!我才疏学浅哪敢任您的先生。我非敝扫自珍之人,但凡愿意皆可来学。拜师便不必了!”钱程避开他这一礼。
“达者为师,能拜入先生门下,乃我的荣幸,还请先生恩准。”
王孝通不会罢休,长揖不起,“你不答应,我不就不起来了。”
王孝通这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做到这一步,钱程再不答应,就有些不近人情,“好吧!”
“学生王孝通,见过先生!”王孝通闻言一喜,连忙行礼,生怕钱程后悔似的。
钱程受他这一拜。
王孝通起身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问:“学生还有一事不明,何谓之数学?”
“数学可以说就是算学!但比算学定义范围更广,包括统计学、几何学、概率学……统一为谓之数学!它乃科学学科的基础。”
“勾股定理属于几何学,数学中的一个分支。”
钱程此言一出,王孝通险些拜倒在地,仿佛一道电流流淌全身,他被宏伟、浩瀚的数学世界震撼,浑身颤栗,甚至嘴唇有些颤抖。
追随而来之人,亦是听得头皮发麻,见证了一会新学科面世。
有几个心思活泛者,想到拜入数学门下,便可成为颜回子贡般之存在,青史留名!毫不犹豫说:“我等恳请拜入先生门下,学习数学。”
虽用心不纯,但只要肯学,他不会介意。
许久后,王孝通才冷静下来,抱拳道:“请先生教我数学,我愿用毕生钻研数学。”
“你有此心,为师甚慰。”
钱程摆出老师的架子,拍拍王孝通的肩膀,做历史名人的老师,感觉还不错。
钱程脑海中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传授知识,奖励100积分。】
【检测到宿主收徒成功,奖励200积分。】
【当前累计1000积分,是否兑换“红薯”?】
钱程毫不犹豫选择兑换,相对于土豆,他更爱吃甜甜的红薯。
……
翌日。
东市发生之事,当为了长安一则趣谈,宛如一阵秋风,迅速传遍长安城。
“昨日长安出了一位神童,小小年纪精通算学,考住了国子监博士。”
“此话当真!?”
“不错!国子监博士哪个不是才识过人,岂是小小稚童可比。”
“乃我亲眼所见,不是别人,正是著《缉古算经》的王孝通。”
之后,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听说长安有一神童,经史子集无一不通,以一己之力大败国子监!”
“天堂国子监,连一小儿都不如!”
国子监。
作为官学,大唐的最高学府,学生自然心高气傲。
国子监生们不知道,此乃留言复留言,传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听闻这则消息,当场炸了锅。
“哪里的大胆狂徒,敢拿我国子监扬名。”
“几时大败国子监?!吾怎不知!”
“国子监都未听过这号人!谈何大败我等。”
“谁与吾一起去会会他,今日必拆穿其面目!”
“吾愿同往!”
“吾亦愿同往。”
一众监生同仇敌忾,誓要去讨回一个公道。
另一边。
太极宫内,亦是在讨论这件事……
今日并无大朝会,算是私人的聚会,规矩没有那么重,面前案几上还有吃食,包括长安最近新出的松花蛋,
李世民坐在上首,两旁皆是朝中重臣。
太子李承乾,李二最疼爱的儿子李泰,在一旁伺候着。
没人怀疑王孝通之学识,这就更加令人想不通了。
朝中一众大佬发出疑惑,“天下当真有此等神童?”
“莫非真有人生而知之乎?”
“爱卿可打探清楚了?”
李世民看向特务头子李君羡,大殿内一时静了下来,一众大佬都在等待着答案。
李君羡抱拳禀报道:“启禀陛下,此子并非是什么神童,只是略显聪慧罢了……”
程咬金忍不住打断道:“那他如何胜得了王孝通?”
“盖因他有位好老师。稚童乃蓝田县石泉村人,村中有一书塾,他正是其中学生。其也亲口承认,皆是书塾先生教的。”
“哦!将一稚童教成这般样子,此人是何等大才?”魏徵感慨。
“书塾先生是何许人也?难道是隐世高人?”李世民问。
李君羡如实答道:“回陛下,其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姓钱名程蓝田县人士,家境贫寒因生计而开办书塾。”
“呃……”殿内一片惊讶。
没人去理会后半句,只是对其年纪吃惊,王珪复叹道:“难道真是才华天授?”
李君羡继续奏报,“昨日王博士去寻钱程,不知在书塾谈了什么,而今他已拜其为师。”
殿中已不知第几次沉默了,在场无不是大风大浪挺过来的,不敢说: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往常鲜少会大惊小怪。
但这件事却处处出人意料,众人好奇心可谓被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