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雷厉风行宁冷灏
郦国公府
宁冷灏推开房门踏进自己屋子,却见一中年男子站在大堂中央,明知故问道:“司马大人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司马仕元看着宁冷灏,沉声道:“几日前你打伤犬子,我这个做父亲自是要来为儿子讨回公道。”
宁冷灏越过门槛,缓缓坐下,取了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饮了一口,轻声道:“事发突然,我并不知出言不逊者是令公子。对此我很抱歉。”
“你......”司马仕元吃瘪,扬声大骂:“你分明是故意为之。”
“打一巴掌,给一颗红枣,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吗?”司马仕元狠狠地拍在桌案上,茶壶水杯碎了一地。
宁冷灏毫无波澜,看了一眼拍断的案几和碎了一地的茶壶水杯,优雅从容地将手中青瓷杯放在地上,开口道:“这青瓷水壶和案几价值不菲,稍后请司马大人到管家那里商量赔偿事宜。”
宁冷灏整理了自己衣角,起身,低语道:“令郎与我的事已过去数日,司马大人都不曾来讨公道。如今我奉陛下命令前往回鹘,你却来寻我的麻烦,难免让人怀疑司马大人另有所图。”
他看了一眼司马仕元,轻声道:“我现在要去收拾行李,多谢司马大人前来送行。”
他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内室收拾衣裳。
司马仕元看着宁冷灏的背影,气得双手微颤:“宁冷灏,你站住。”
“你伤了老夫的儿子,休想一走了之!”
如今,宁冷灏已经知道自己的来意,那就将错就错拦住宁冷灏的脚步,延误他前往回鹘的步伐。
宁冷灏收拾完包袱背在自己身上,他推开手边窗棂,指着府苑中穿着盔甲的士兵,扬声道:“你挡不了我的路。”
“谁挡我,我就杀谁!”他直视司马仕元的眼睛,锋利如刀:“我保证会让你死得毫无破绽!”
司马家与宁家自先祖便是敌对,他早已安排人手,若是对上,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司马仕元吓得僵在原地。
他没有想到宁冷灏悄无声息地安排了这么多人!
宁冷灏踏出房门,婉转提醒:“我若是司马大人,定会安安心心坐在这儿喝茶,待我离开之后再回宫见陛下,说自己脚步迟了,“没来得及送我出京”。”
宁冷灏下楼,离开,自始至终不曾回眸看司马仕元一眼。
司马仕元抓住门框,惊魂未定:这儿藏了这么多人,幸好自己没有动手。
良久,司马仕元松了手:“今日是老夫失算,若有下次老夫定叫你死无全尸。”
人总是有缺点的,宁家人可谓完美无缺,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太在乎亲人。
人一旦有了弱点,自会兵败如山。
司马仕元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转身下楼。
他身兼都尉之职,戍卫盛都治安,却让宁冷灏偷偷集结大批人马。
他必须将宁家存在的痕迹消除,否则定会被治罪!
盛都城外
舒靖安纵马,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凌乱的马蹄声,立刻调转方向藏了起来,阴暗的视线中舒靖安看着宁冷灏带着大队人马疾驰而去,眸光倏然变得深沉。
宁冷灏速度很快,他没有机会赶在宁冷灏之前抵达回鹘,转而赶到附近的城镇,踏进飞奴客栈取了两只信鸽,传了一封信,才继续赶路。
舒靖安前脚离开,飞奴客栈的老板便命人备了快马向刺史府方向去了。
翟文铎看着飞奴客栈的老板,疑惑道:“你不去养你的鸽子,来这儿找本官做什么?”
客栈老板简文韬拱手行礼,回道:“回禀刺史大人,今日客栈中来一年轻男子,他手中握着的宁四小姐画像,草民便多留意了一眼,发现男子在画像上写了一个死字。”
“你说什么?”翟文铎拍案而起,满眼担忧和愤怒:“谁要动我表妹?他长什么模样?”
我宰了他!
飞奴客栈养的是信鸽,做的是传递信息的生意,讲的是信誉。简文韬经营着郦国规模最大的飞奴客栈。
作为掌柜绝不会窥探客人信件内容,可他表妹宁嫣然不同。
一年前,简文韬的妻子在街市上惊了马动了胎气难产,产婆大夫束手无策之际遇见了表妹,是表妹保住了简文韬的妻子和一对双胞胎儿子。
简文韬立刻回道:“刺史大人,草民言尽于此。请你自做准备。”
他已违了规矩,不能再说什么。
“你安心回去,今日你从未来过这儿。”翟文铎承诺会毁掉所有痕迹毁掉。
简文韬违反规则传信,他自要保简文韬安然无恙。
“草民告退。”简文韬行礼,而后退下。
翟文铎立刻写了一封信递交到属下手中:“一式两份,想尽办法将这封信传到宁冷灏和宁冷璇手中。”
他是并州刺史,不能擅离职守,只能想尽办法将信传出去。让他们做好准备。
但,他不能去,不代表别人不能去!
谁也不能动宁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