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热播榜第二，压力来到了另一边
关注神探狄仁杰的不止有剧迷和粉丝，还有安泰的员工。
采访当晚，云天记剧组不少人在导演何山明家拜年。
闲聊中，一个个都聊到公司内最近大火的神探狄仁杰。
“不知道咱们这部戏什么时候上，能不能超过神探。”
“后期特效制作挺费时间的，估计得过几个月，正好放暑期档里。”
“暑期档好呀，天时地利人和齐全，绝对要爆。”
“爆不爆咱不知道，但现在神探已经爆了。”
说话的人语气幽幽，显然有点酸。
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神探真是一匹大黑马，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除了羡慕，也有佩服者。
别看春节档是个黄金档，同样也是竞争最激烈的档期之一。
大制作大IP层出不穷，稍有不慎便会淹没在茫茫剧海里。
“是啊，还是走分账剧的路子，难度大了一倍不止。”
“热播榜前三啊，对它这种小成本制作来讲足够骄傲了。”
“神探现在多少收视热度，差第二多少来着？”
“热度和第二差不了几百，最后几天大结局估计能再冲一波，指不定能冲到第二名。”
啧啧，众人齐齐赞叹。
不简单，不容易呐。
大家都是专业的，自然明白神探这部剧的厉害。
“神探剧组这回赚大咯，奖金应该不少。”
“嗯，它投资才3000多万，我听说奇异果那里可是帮《神探狄仁杰》做超前点播的宣传了，最后割到一批粉丝韭菜分账少说能翻两倍。”
“这个投资收益比高呀，就算利润只有3、4000万，但按最高一档奖金20%算，也能给7、800万到剧组。”
嘶嘶！
大伙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发到手，莫名眼红。
神探剧组的这群狗比，运气忒好了。
不远处，副导演黄鹤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眉宇间隐约带着不满。
他没有看过《神探狄仁杰》，但他注意到了这些天网上关于神探狄仁杰的报道，甚至知道了“元芳你怎么看”。
看得出来，神探狄仁杰真的是火了，受到网友喜爱。
而且最近公司和奇异果也开始有意识发力去推这部戏。
黄鹤估摸着，等神探大结局后的收视热度应该还会涨。
可能涨不少。
“靠，神探爆的真不是时候，不会强过云天记吧？”
不知为何，他心底泛起嘀咕。
云天记尚未播出，但珠玉在前，压力可想而知。
从平台热播11涨到了现在的前三名，涨势惊人。
虽然热度不可能一直这么迅速的涨下去，但也是一个很可怕的名次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黄鹤更担心神探在热播榜上冲到头名的位置，到时云天记如何面对？
哪怕只是短暂的一两天，那也是第一。
人家小成本剧都能第一，你这么大制作，总不能还不如它吧。
他摇摇头，努力将这个荒诞的念头甩出脑海。
“不、不可能的，这个神探狄仁杰的热度再高，能冲到第二就已经了不起了，想要超过第一的《爱情围城》，绝对是不可能的！”
浸淫娱乐圈这么多年，黄鹤并非吃干饭。
目前来看，平台热度值7800的神探，与9500的爱情围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超过8200+的全婚倒有可能。
毕竟神探最近宣传做的好，又接近大结局。
但收视热度一直都是一点点往上涨，偶尔还会往下掉一些，就算《神探狄仁杰》势头很猛，总不能大结局了还赶超爱情围城吧？
“当初我是不是进错组了。”
黄鹤脑海里想着事，有点心不在焉。
坐在主桌这里，手上的酒瓶慢慢往杯子里倒。
差点溢出来。
其他人没发现，但在其身旁的孙佳琦却看的分明。
不由笑道：“怎么老黄，刚喝两杯就醉啦？”
“哈哈怎么可能。”
见其发问，黄鹤立马打起精神。
脸上重新堆起笑容。
“不好意思孙总，刚刚想起点事。”
“真的，你确定？”
孙佳琦压低声音提醒着。
万一喝酒喝醉出了事，同桌人全得负连带责任。
“又不是去外面跑项目，自己人就别勉强了，如果不舒服的话别硬撑，没人逼你喝。”
呃，黄鹤脸色古怪。
有些哭笑不得。
“不用担心，我真没事儿，就是脑子想着事，所以有些乱。”
闻言，孙佳琦微微皱了皱眉。
立即追问道：“老黄，不会是云天记出问题了吧？”
作为安泰的年度大制作，云天记万万不能出事。
整个公司不知投入了多少资源在这部剧中，极为重视。
作为市场发行部兼营销宣传的总监孙佳琦，也是全程跟随，全力配合。
“如果真出事，你千万不能瞒我，咱可是多年老朋友了。”
想到这，孙佳琦脸色一变。
有些事你越拖，后果越严重。
关键他招谁惹谁了，简直无妄之灾。
“没有的事，你慌什么！”
其实黄鹤能够理解孙佳琦的担忧。
可他无法理解对方为何如此慌乱。
尼玛的，这反应好夸张呀！
“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能联想到云天记出事了呢，是你在吓我好吧。”
“是你在吓唬我，现在神探持续热播，公司前景一片大好，大家高高兴兴你却耷拉着脸，难道没问题？”
不怪孙家庄胡乱联想，只怪你自己神态反常。
公司同仁高高兴兴，你却心神不宁，绝对不正常。
不怀疑你怀疑谁。
“你别提神探了，一提我脑门子嗡嗡响，又开始头疼了。”
当着老友的面，黄鹤压低声音小小透了些口风。
不停用手揉着太阳穴。
“呵呵，感到压力了吧。”
弄清原委后，孙佳琦心情转好，有看热闹的心情。
拿起酒杯敬了对方一杯。
小抿一口，咂摸着丝丝甜意。
“换你你没有压力吗？”
黄鹤大口喝了半杯，反问道。
我就不信，把你放在我的位置上，你能老神在在悠闲喝酒聊天。
“压力肯定会有，好歹你是云天记的副导演，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
同一个剧组，同一个梦想。
大家肯定希望这部剧能取得好成绩。
假若风头被神探狄仁杰抢去，他们都会面上无光。
“老实说我都有点忍不住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拼命想进到云天记剧组是不是错了。”
神探一鸣惊人，叫黄鹤内心产生了动摇。
究竟之前的钻营，值不值得。
“人往高处走，你的做法没有一点问题。”
拍了拍老同事肩膀，孙佳琦安慰着。
换做自己，恐怕也是相同选择。
当时云天记无论投资大小或者卡司演员配置，通通完胜神探狄仁杰。
“只不过谁也想不到，李天鹏这家伙不光拍马屁有一手，拍戏也不差，搞出这么大动静。”
“是啊，谁能想到。”
黄鹤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个平静。
“世事难料，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你老兄想开点。”
老孙的话，使得黄鹤哂笑，“也许吧。”
这句也许，既有淡淡的自嘲，又像在自我安慰。
天意如此，人力又岂能违反。
“要我说你这是杞人忧天，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你在这紧张个屁。”
帮着对方续上一杯，孙佳琦好言开解。
听出话里有话，黄鹤瞬间懂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心有不甘呐，如果我不去云天记，神探这个戏很可能是我来执导。”
曾经有个风光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没有珍惜。
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
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想说“我要去神探狄仁杰”。
而不是坐在会议室里，阴阳怪气地嘲笑对方“狄仁杰，还他妈神探，颇具古典主义气息”。
“了解，你的心情我全了解。”
孙佳琦恍然大悟。
确实，论资排辈的话，李天鹏离着黄鹤有一段距离。
但话说回来，瞧不上小成本网剧的是你，是老黄你先主动拒绝，人家才无奈接手。
现在见人李天鹏出了成绩，开始各种不忿不甘不爽。
怎么说呢，孙佳琦都不好意思张嘴。
恨人有笑人无的心态要不得。
贱不贱呐，实在太贱了！
“事已至此别想太多，你把心放宽松，叫何导着急上火吧，他的压力应该是最大的。”
举起酒杯，他同黄鹤干掉第二杯。
呵呵，黄鹤轻笑一声。
“何导他可没压力，在他这位高级合伙人眼里哪里能看见李天鹏这种小字辈的新人导演。
他对云天记信心满满，觉得这部戏能更上一层楼。”
“是吗？”
这话叫孙佳琦诧异极了。
老家伙确实狂呀，可人家是安泰高级合伙人之一，有狂的资本。
只能祝他新春大吉吧。
“何导心太大了吧，哦不，这该说是心宽。”
“大什么大呀？”
身后传来何山明的话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他满面红光，嘴里吐着酒气。
情绪高涨，精神奕奕。
“哈哈，我自然说的是您心怀远大，在安泰处于最困难的时刻不抛弃不放弃，勇挑重担执导云天记这部戏，真可谓公司的栋梁中流砥柱。”
“孙总的夸奖，叫我有些不好意思啊。”
何山明眼冒精光，满是自得之色。
听的非常舒服。
你小子，会说话就多说点。
“我说的全是实话，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孙佳琦继续花式吹捧着老人。
当众爆料道：
“云天记版权费高达2亿4千万，公司这段时间维持运转全亏了何导你的辛苦付出。”
“是呀，没有云天记，咱们安泰怎么能度过难关。”
黄鹤大声表达他的钦佩之情。
其他人纷纷出言赞美，不甘人后。
“没错，何导居功至伟，不愧为安泰的中流砥柱。”
“何导是我辈楷模，真正的英雄。”
“其他人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咱们何导扛住了这片塌下来的天，为我们遮风挡雨。”
“我提议大家再为何导的壮举干一杯！”
“干杯干杯！”
客厅这里场面一度变得吵吵闹闹。
乱哄哄的。
而在一片喧闹声中，黄鹤悄悄走了出去。
嘁！
回头看见客厅里的纷乱，他发出一声轻哂。
实际上云天记在何山明接手前，公司便与鹅影视签订了版权合同。
只是换掉导演而已，根本不影响云天记的版权费与售出，所以安泰的稳定与他毫无关系。
再说，卖价2.4个亿看起来数字很大，非常唬人。
实际呢，这部戏光投资花掉了1.8个亿，真正落到公司手里的几千万并不算多。
相较于投资，1.33收益比勉强看的过眼。
“说不定连神探狄仁杰也比不过。”
黄鹤不由想起开播后，一路高歌猛进的神探狄仁杰。
尽管暂时不知道分账能分多少，但直觉告诉他，应该会超过名声在外的云天记。
并且远远超过。
云天记不过银枪洋蜡头，中看不中用。
……
外边，剧组普通工作人员的区域。
大伙吃吃喝喝，已经是9点多，准备散了。
“卧槽卧槽！”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格外的刺耳。
引得众人不满。
“你瞎叫唤啥呢。”
“咋咋呼呼，小孩似的。”
“喊个屁呀，吓我一跳。”
面对同事的抱怨，这人没有反驳。
只见他面色激动，眼里全是不信。
“我勒个去，神探的实时收视热度已经反超了全婚，你们快快看呀，热度8256！”
最后说出8256的时候，他几乎是喊出声来。
我尼玛！
你知道他刚刚无意中刷新收视热度时，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心理震撼嘛。
作为剧迷，他很激动。
然而作为云天记的工作人员，似乎又高兴不起来。
反正脑子里两种想法发生激烈冲突，里面全是浆糊。
热度8256！
热播第二！！
当话音落下，现场瞬间就安静下来。
空气仿佛变得沉重无比。
使得大家呼吸急促，喘着大气。
众人面色各异，有震惊，有不信，有茫然。
很快，回过神后现场就炸开了锅。
“我的天呐！”
“真的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二？你有没有搞错。”
“这下玩笑开大了，卧槽。”
“现在的收视热度多少，我马上去奇异果悄悄去。”
“厉害了，我的哥，属实牛比。”
这个成绩相当炸裂。
之前开席前大伙讨论时说，神探热度有没有可能在大结局后反超全婚。
400的热度差，貌似有点差距。
谁成想热播榜第二，就这么轻易达成了。
达成了！
从采访结束，到现在堪堪一个半小时。
热度值坐火箭般蹭蹭往上飞蹿，叫人不敢想不敢信。
这么快的速度，搞得像做梦一样。
不信吧，这么大的事情，你上奇异果一看便知。
这一刻众人脑袋有些晕。
虽说之前有过猜测，但还是没想到收视热度会冲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