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析案情
秦默延走过去，和他商量着，拧着眉心拿着笔思考了许久才下笔，看样子有什么困扰着他。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当然也详细调查过，但是资料有限，以他的能力，这样的情况存在的几率很小。
他写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看向袁野，毫无预兆的开口，“你那个朋友你了解多少？会不会有你不了解的事？”
袁野还在琢磨他们想做什么，一时半会还没回过来，猛的睁大眼睛，才发现她其实对张卉一点儿都不了解。
表面上她们关系不错，是很好的朋友，但其实对于张卉其人，她所了解的和其他人无异。
袁野还在回忆，路知渊却蹙着眉。
这可不像他所认识的袁野，第一次见面就异常潇洒，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自信到极致，可此时，她却迟疑了。
对，袁野在迟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路知渊皱了皱眉，“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
袁野不明所以，又不是他问的，他那么着急做什么？不过见他神色不好的敛了敛眼瞳，撇嘴道，“其实，我对她并不了解。”
她没有说谎，毕竟她和张卉有好些年没见，而且因为之前工作的特殊性，和她也没多少联系，所以，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经历过什么事，她一无所知。
“我想你们也调查过，我和张卉有交集是在三年前，虽然我们前面认识，但中间有七八年没见过，据她自己说，她和现在的老公是在毕业的一次旅行过程中认识，因为相谈甚欢，所以很快在一起，不到一年就结婚，自然而然成为全职太太。”
秦默延摇头，“不对，她并不是全职太太。”
袁野怔住，“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她有知道基金公司，她是实际控股人，资金庞大，影响深远，”秦默延在白板上写上那家基金的名字，淡淡开口，“你对这些都不清楚？”
她又不是张卉肚子里的蛔虫，而且也不会在意对方的私生活……
袁野道，“我们虽然关系很好，但是彼此的工作从来不会过问，而且她很有钱，每天很忙，哪怕我们再次相遇，见面次数不多。”
路知渊轻轻点了一下头。
袁野这才意识到，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只是因为秦默延，这才没有打断。
“你不经常住在公寓，所以并不知道她经常会去，而且有时候在那里过夜，但你应该注意到厨房和沙发，还有房间都有使用的痕迹吧。”
“我知道，她自己也说过有时候会过来，”袁野并未隐瞒，“有钱人的生活，总会这样，夫妻各过个的，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合体。”
路知渊睨了她一眼，问，“所以，你的意思他们夫妻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和睦？从她的随身物品摆放的情况来看，她在这里很放松，对了，知道她是否有其他关系亲密的异性吗？”
“不太清楚。”
秦默延没太在意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在公寓就没遇到过？”
“我不常回去，”袁野坦然，公寓不过是让她有个睡觉的地方，她岔开话题，“你们怀疑她是被自己的情人所杀？”
“凶手能轻易进入公寓杀人，除了熟悉她的行程，还要清楚作为公寓主人你的生活规律，所以一定跟你们相关的人。”
话音未落，秦默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拿出手机听了一会儿，说，“好，我马上来。”放下电话后，不久前还对袁野有意见男人瞥了她一眼，“现在我们要去一趟警局。”
路知渊问:“查到什么了？”
“嗯，”秦默延唇角微微勾起，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光，“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警局办公室里，李睿抱着一堆资料，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整个人都在暴躁的边缘。
顾知歆靠在桌前，正在吃烧烤，完全忘了不久前她还在解剖室尸检。
当然，路知渊和秦默延早就接受她这样的作风，并不觉诧异。
而袁野自认见多识广，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秦默延走了过去，勾唇道，“刚尸检完，就吃这些，不怕消化不良么？”
顾知歆随口回答，“对着你们这些不识趣的家伙，我才会消化不良，好么？”
路知渊一片云淡风轻，完全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顾知歆看到他们身后的袁野，眉峰一挑，端着烧烤走向她。
“美人，要不要吃点？”这纨绔的模样，简直和花花公子无异。
袁野瞥了一眼，盘子里的烧烤，不是什么脆骨，就是鸡心之类的。
法医的心理素质，果然……
路知渊见袁野唇角抽了抽，直接挡在顾知歆面前，“这些东西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得了的。”
“……”
袁野真不觉得路知渊这样的人能脱单，恐怕有女性喜欢都是不可能的事。
顾知歆自然知道路知渊在调侃她，慢悠悠地回了句，“你不吃肉，不吃动物内脏？有本事你只吃草，做只素食的小羊羔。”
说着，笑了起来，“噢，我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小羊羔，是大狼狗了！”
袁野眨眨眼睛，能这样吐槽路知渊的，一定关系很好，对他十分了解。
她以为路知渊一定会反驳，可他竟只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这是吃素久了，导致内分泌失调了？”
顾知歆磨磨牙:“……”
她捏紧拳头，“路知渊，你这个臭小子，”骨骼咔咔作响，“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路知渊笑了起来，“我说错了吗？你那个小男友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你，想必采取冷淡措施，要和你分手吧。”
顾知歆向前迈了一步，一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秦默延拦住。
“就我说，女人三十猛如虎，但还是需要节制，毕竟活的久，还有，你来是为了案子，不是为了和我打嘴巴官司吧。”路知渊继续欠扁的开口，“他有一片森林，你可以有一片海洋，不影响的。”
袁野:“……”
这……真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路知渊？
一个脸不红心不跳就能这般调侃别人的男人，一个能将滥情说得这般云淡风轻的男人，一个能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的男人，果然，男人都是带着劣根的。
顾知歆咬牙切齿，“别拦着我，我要将他解剖了。”
路知渊若有所思的点头，“你打得过我才行。”
秦默延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看了袁野一眼，“你们别忘了，我们现在有正经事要做，况且还有其他人在场。”
路知渊这才不出声，顾知歆轻嗤一声。
袁野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顾知歆到底稳重，知道什么事重要，拿出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一边开口，一边向外走去。
“或许根据受害人的情况，你们能更好的理解。”
解剖室里，顾知歆站在解剖台前。
白布被掀开一部分，露出张卉的头部和脖子。
路知渊和秦默延走过去，扫了一眼。
顾知歆戴好手套，指了指脖子上不太明显的痕迹，“之前我们以为除了刀伤，没有其他的伤痕，但在解剖室特殊灯光照射下，脖子上的掐痕已经显现，而且奇怪的是，受害人身前分明遭遇过侵犯，但是体内没有任何可分析的组织，还有一点，就是她怀了孕，从孩子大小来看，至少有三个月。”
路知渊挑了下眉，“她的致命伤是什么？”
顾知歆道，“表面上唯一伤痕是致命伤，但我在尸检过程中发现她是内脏出血点过多，而非外伤导致。”
现在的她，丝毫没有和路知渊开玩笑或者斗嘴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副认真而专业的法医。
“内脏出血点过多？”秦默延挑了挑眉，看了袁野一眼，“这样的情况怎么可以做到？”
“凶手一开始就知道她怀孕了，所以才会掐着她的脖子，希望她能打掉孩子，为了避免警方调查出孩子的父亲，所以采取了某种特殊的方式，在杀掉孩子的同时，也杀掉母亲。”
“啊！”顾知歆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一直都没办法确定孩子的DNA信息，原来这真是凶手的目的。”
说完，她又补充，“我看到法证科那边收集到的资料，没有其他多余的指纹、脚印，现场也没留下其他的DNA数据，就连凶器也没发现，不过我注意到案发现场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是香水，而且是一种中性的香水味道，还有，我在受害人的指甲里找到一点碎屑，经过分析是粉屑，很特殊，但在现场并未发现任何成分相似的东西。”
路知渊垂下眼眸，眼中幽深一片，似乎在想什么，却又没想明白。
袁野走到张卉身旁，捏了捏她的嘴巴，又探了探她的脖子，看向顾知歆道，“她喉咙处有东西。”
顾知歆听闻，立刻去查看她脖子的情况。
路知渊翻了翻尸检报告，若有所思的弯唇，“看样子这个案子十分有趣。”
秦默延奇怪，“什么意思？”
“很简单，”路知渊瞥了袁野一眼，随后看向顾知歆的动作，道，“张卉手上有一个明显的痕迹，右手无名指有一截皮肤比其他地方白，她之前一直戴着一枚戒指，但是现在却没有，尸检报告和痕迹组那边都没提到。”
“结婚戒指对她很重要，不在她手上，那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