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没有真的世界
等水门彻底冷静了下来，开始向卡卡西诉说自己的事。
“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这个时间。”
卡卡西闻言神色沉静，他心里已经有了这种猜想，虽然觉得荒诞，但眼下也只有这种可能。
“不过，我的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很相似，有着一样的人，只是最终走向不同的历史。”
水门缓缓诉说着，他心里想到，如果他的世界没有日向真的话，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样子……
不对，应该说，这个世界就是他所在的世界没有日向真的未来！
日向真……
这个名字已然成了萦绕在他心头的魔障。
水门的声音突然又就此止住，他垂下了头说道。
“……卡卡西，请让我静一静可以吗？”
卡卡西闻言眼神微动，颔首道：“好。”
他起身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审讯室外，佐井问：“要现在通知鸣人吗？”
卡卡西沉默了会儿，轻轻摇头。
“先弄清楚这一切再说。”
而此刻的审讯室内，水门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闭着双眼，心中一团乱麻。
过去的种种不断在他脑海浮现，而从卡卡西这里得知的这个世界的一切，又让他内心震动。
但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这幽寂的房间之内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身影，如同灵体一般，悬浮在半空之中，身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身的白衣，容貌奇特。
“异世的灵魂，你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老人缓缓开口。
水门听见了声音，却是头也没抬，对于对方的出现也没显露出一丝的诧异惊讶。
“六道仙人，你知晓未来吗？”他忽然开口。
白衣老者闻言皱起了眉，紫色的轮回眼目视着他：“你说什么？”
水门抬起头来，神色十分的平静，双眼幽寂。
“我问，你知晓未来吗？”
六道仙人缓缓说道：“时间是神术，你如果掌握有神术，就该成为秩序的维护者。”
水门转而又问道：“长生于你而言并不难吧，你为何会身在净土呢？”
“凡人的世界不该存在长生者，我的死，对这个世界的稳定是有益的。”
水门闻言蓦地轻笑出声。
这笑声带着嘲讽的意味，让六道仙人眸光微沉。
“千年纷争不停，看来你很满意自己所创造的忍界啊。”水门说道。
“六道仙人，你其实是在畏惧吧，才用死亡来逃避。”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水门缓缓站起了身来，他走出房间。
而六道仙人的身影也在他开门之时消失不见。
卡卡西与佐井正在外面等候。
水门看向他们，开口问道：“我能见一见……我的孩子吗？”
卡卡西最终默默点头。
他们去了火影大楼等候，水门站在办公室内静静看着墙上所挂的相框，这些都是历代火影，其中也包括他。
一身的白色长袍，神情认真坚毅。
“我这个火影，做的合格吗？”他忽然问道。
卡卡西闻言立即点头：“当然，您为了守护村子而牺牲，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很敬重。”
“仅此而已吗？”水门却道。
卡卡西愣了下，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犹豫了片刻，他问：“这，难道不够吗？”
水门却没有回答。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推门走进来一位体型颀长的年轻人，黑色上衣、橘色长裤，右手缠着绷带，头上规规矩矩地带着护额，干净利落的金色短发……
“卡卡西老师，叫我来什么……”
年轻人话未说完戛然而止，他看向站在那儿的水门，瞳孔微张。
“老爸……”
他眼里尽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往前迈出一步，又呆呆地站在原地。
水门看着这个让他感到一股亲近感的年轻人，与其对视了片刻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鸣人。”
鸣人再也绷不住神色，飞一般地冲到了水门近前，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水门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很大，犹豫着将手放在了鸣人的背上。
一旁的卡卡西，也在静静地看着这父子相聚的一幕，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悲怅。
半晌鸣人才松开了水门，神色激动，语无伦次道：“老爸，为什么……卡卡西老师，为什么老爸会……”
卡卡西说道：“你先别着急。”
水门则是温和地笑了笑：“我慢慢来说吧。”
鸣人愣愣地看着他。
“我是从过去的世界，来到现在的。”水门说道。
鸣人更懵了。
“在我原本的时间，还没有生下你，卡卡西你才升任上忍不久，第三次忍界大战刚结束，距现在大概二十年左右。”
鸣人似懂非懂，他认真思索了一阵，问道：“也就是说，老爸你来自过去？”
“我现在生理年龄也不过才二十二岁，比你现在只大了三岁而已。”水门解释道。
“那老爸你是怎么过来的？”鸣人又问。
水门沉吟道：“有掌握了时间神术的人，入侵了我原本所在的时间，我被卷入其中，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这里了。”
卡卡西这时道：“什么人？”
水门摇头：“不清楚，不过那人篡改了我们的过去，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知晓了未来，使得整个世界的秩序变得混乱。”
卡卡西惊疑不定：“竟有这样的人。”
他们先前所面对的大筒木辉夜，在他看来已经是完全超出人想象的存在了，掌握了时间的人，又该是多么可怕的家伙！
鸣人问：“那老爸你的世界现在怎么样了？”
水门看着眼前自己未来的“儿子”，发现他的双眼分外的纯澈、真挚，他能清楚地感受，鸣人身上温暖如烈日朝阳的查克拉。
他内心颤了颤，脸上扯出一抹笑来，轻轻摇头：“没什么，鸣人，我也想知道你一些你的事。”
鸣人闻言挠了挠头，随后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嘿嘿，老爸，我可是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哦！”
水门刚才已经听卡卡西说过了，鸣人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但还是温和道：“你慢慢说。”
鸣人认真地想了想，随后从自己在忍者学校的故事说了起来，认识的各种人，遇见的哪些事……
水门却突然打断了他：“你说你是人柱力？”
鸣人愣了下，随后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九喇嘛是我的同伴。”
水门将目光转向了卡卡西。
“当初，是您将九尾封印在刚出世的鸣人体内的。”卡卡西缓缓说道。
他将九尾之乱的事简述一遍，但并未挑明面具男的身份。
“……”
水门一阵默然。
“老爸？”鸣人还感到奇怪。
“我死去之后呢？”水门却垂眸问道，他是在问卡卡西。
卡卡西并未立即回答，鸣人则是意识到了什么，憨笑着开口：“我过得很好啊，小时候有伊鲁卡老师、还有三代爷爷，他们都对我很好。”
“除了他们呢？”
鸣人噎了下，想了想又说道：“当时忍者学校里的人也都很好啊，我们现在也都是很好的朋友，有佐助、小樱、鹿丸……”
水门张了张嘴，他从鸣人和卡卡西的反应中，猜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卡卡西犹豫过后，也还是说道：“您死之后，三代目并未公开鸣人是你儿子的身份。”
鸣人这时说道：“这种事也无所谓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而且马上就能当火影了哦！”
提及火影，他神色又变得极为兴奋。
“老爸，当火影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卡卡西在一旁无奈而又宠溺地笑了笑：“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
水门此刻脑海中在回旋着一个问题。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九尾封印在鸣人的体内呢……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无法理解自己的做法。
鸣人至今也挚爱着村子，当初的自己也是吧，才会和玖辛奈一起为了村子赴死。
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变了吗……
水门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颤，他静静看着在那儿长篇大论、缓缓诉说自己故事的鸣人。
自己的确变了，不再像当初那么天真了。
鸣人的故事很长，整整十九年，水门没有参与其中，未来的水门也是。
他只能做一个聆听者，去感受鸣人故事中的一切过往，他的朋友、同伴、师长，水门的心绪也被鸣人话语而牵动。
“然后啊，佐助那家伙就离开了村子，按他的话来说，是要去赎罪，转眼已经过去两年了……”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鸣人脸上的笑容中多了一份怅然。
水门内心刺痛了下，他道：“鸣人，这一路……很不容易吧？”
而回应他的，却是鸣人温和开朗的笑容。
“老爸，你呢？”
“……我啊。”水门缓缓说道。
“我已经死了，在我那个世界里。”
鸣人呆住了。
“诶？”
“我所在的时间，和你们所经历的过去不同，有个叫日向真的人，他心狠手辣、智计卓绝，他设计害死了三代目、亥一、鹿久。”
卡卡西也吃惊不已：“竟有这样的人，他很强吗？”
水门平静说道：“不强，但他身边却有很多的追随者，六道仙人说他是扰乱秩序之人，我遵循六道仙人的指示去阻止他，最终功败身死。”
卡卡西和鸣人闻言一时怔在了原地。
少顷，鸣人问道：“那老爸你……”
“我要想办法回去。”水门声音变得坚定。
卡卡西则问：“回去后，您有什么办法去阻止他吗？”
“不知道。”水门答道。
“追随日向真的人很多，也很强，但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要去尝试。”
卡卡西和鸣人俱是无言。
水门迈步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那儿，他背对着两人，看着下方的村子、以及远处的影岩，眼里却闪过了一抹冷意。
“老爸，你非回去不可吗？”鸣人终于忍不住问。
水门转过身来，朝他笑了笑，眼里又露出一抹不忍。
“鸣人，你已经快达成自己的目标了，但是我，还没有当上火影呢，你已经比我厉害了。”
“……”
“而且。”水门话锋一顿，余光看了眼旁边的卡卡西。
“鸣人，你的妈妈还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