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同的待遇
姜太虚被困紫山四千年，已到油尽灯枯之境，今日好不容易又有人前来，自然不想让先贤秘术失传于人间。
哪怕希望渺茫，他也是要试上一试的。
神王传法，白夜不敢有丝毫大意，聚精会神的站在紫色石壁之前，等待着斗字秘的出现。
“前辈，我准备好了。”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自己的说话之声，石壁没有丝毫变化，姜太虚也不再传音。
不过白夜并没有着急，姜太虚说传一法，那肯定就会传下一法的，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不够好，没有办法总是传音。
这一等，便是两个多时辰。
突然间，石壁上倒影出一个骨瘦嶙峋的人影，面容根本看不真切，甚至可以说，这根本不是人影，而是骷骨。
皮包骨头，说的就是这样了。
该不会这就是姜太虚的身影映照吧！
当这道身影出现时，白夜便知道，姜太虚是在演化斗字秘的精义，赶紧屏气凝神，仔细观看。
只见石壁上这道骨瘦嶙峋，长发拖地的人影，出现之后便有动作，双手微微抬起，身体紧随而动，姿势非常古怪，然后仰头倒下，继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白夜的脑海中又是出现姜太虚的神念传音，一段非常简短却也十分深奥晦涩的口诀刻印在心间。
这应该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传承方式，哪怕这段口诀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意思，而且还非常的深奥晦涩，但就是准确的记住了每一个字。
连墙壁上出现的那道身影，都是牢牢的刻印在了心中，想忘都忘不掉。
这才是真正的大神通。
纵然被困四千多年，油尽灯枯之际，所施展的手段依旧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
同样，不能理解的还有那怪异简短的姿势，以及晦涩难明的口诀。
自己除了被姜太虚施展神通刻印在心中的这段口诀和姿势外，根本什么都看不明白，更无从理解。
白夜当即脸就黑了。
这真是没得玩了。
人家叶凡只看一遍就能知道这是一种威力强大的攻击法门，并不限于拳脚，浑身各处都能发动猛烈攻势，每寸肌肤都可以爆发出强大力量。
甚至还能看出这并不完整，只是某个神通秘术的起手式而已。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是狗眼看星星，满眼光呢。
排除早就知道的情况下，其实压根就完全没有看懂这是个什么意思。
菩提子的功效就算再强，人家主角的悟性也是不可忽略的。
哪像自己！
资质差，悟性低，无上秘术摆在眼前都学不会！
我就不信了。
接下来几天，白夜努力参悟那段晦涩难明的口诀，一遍遍的回想姜太虚映照在石壁上的身影。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反倒是觉得那种魔性的召唤越来越强烈了，想要引领自己往某处地方而去。
若不是石衣非常的神奇，一直发出微弱的光芒，只怕此刻已经失了智，成为行尸走肉了吧。
话说这帝玉真的只能打开通道离开紫山不成，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啊。
若不是还未拿到完整的斗字秘，若不是想再确定一下张继业所走的方向，白夜绝对不会停留在这里。
直到半个月后，姜太虚才是又有神念传音。
“你可……悟透否。”
“前辈，晚辈资质愚钝，只懂了点皮毛。”
等了半天，姜太虚又是传音。
“打给我看。”
当即不再犹豫，将自己所理解的斗字秘起手式打出。
这一刻，白夜确实发觉自己的战斗力变强了，这是一种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攻击秘法，可以将自身的攻击成倍爆发，可以随意变换成任何神通秘术。
是一种巧妙运用身体每一分力量的妙法。
“前辈，如何？”
嗯……
他就不该耗费神王本源传法的，又是浪费了几年生命。
朽木不可雕也。
石壁中的姜太虚，当真是要自闭了。
苦熬这么长时间，等来了一个半步神桥的小家伙，他脱困无望。
便想着把九秘传出，这少年若有一丝希望脱困魔山，也好不让如此秘术在他手中断绝。
谁能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连起手式的皮毛都学不到精髓，这叫他如何还能再传无上秘术？
当真天不助他姜太虚，还是留着神王本源再多面壁几年吧。
“你修行……几年。”
“回前辈，我已修行十一年有余。”
修行十一年，半步神桥，可见资质不足。
斗字秘虽是绝巅秘术，可他耗费神王本源只传起手式，让其刻印在心间，如此半个多月还是学了个寂寞，可见悟性不高。
姜太虚觉得累了，他想要面壁休息一下。
“唉……”
“若想前行，顺着……古道而进，千年前那人……就死在里面。”
“你去，生死未知。”
“原路……返回，或有生机。”
“你……走吧。”
白夜懂了，姜太虚这是不打算传给自己完整的斗字秘了，但也给指了两条路。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回头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找到无始经所在的地方，才会有真正的生路。
白夜抿了抿嘴，我又没菩提子，又没办法作弊，现在学不会，你也可以教啊，我等以后学会不就行了嘛。
斗字秘啊，看来自己真的没机会到手了。
“前辈，其实是因为我中了别人的神魂禁制，您要是能帮我解开，说不定我学的更快。”
一个时辰
“前辈”
两个时辰
“神王”
五个时辰之后，白夜放弃了。
“前辈今日传法指路之恩，晚辈记下了，若有机会，来日再报。”
既然神王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费生命，何必再强求。
说完，对着石壁一拜后，转身离去。
出了石洞，想起姜太虚所说的话，直接前行，就可到达紫山深处，张继业也是死在了紫山深处。
而想要去紫山深处，不需要找路，顺着魔性的召唤而去便可，因为这里沉睡的生物，或者发出魔性召唤的东西，就在前往紫山深处的必经之路上。
只要自己运气好，那些生物没有醒来，抵抗住魔性的力量，便可以见到张继业的尸骨了。
这还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手中紧紧握着帝玉，这是自己在这里的唯一出路。
白夜向着魔性召唤传来的方向而去，可随着越来越深入，却也越来越觉得身魂不属了一样。
灵魂像是要离体而出，身体又像是不由自主。
青霞秘典快速运转，大旗化为神光，包裹己身，哪怕如此，也依旧难以抵挡魔性召唤的力量。
若不是石衣微微发光，现在怕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紫山洞窟中，前行不知多远，石衣的光芒骤然增强了许多，同时也让白夜的脑海猛然一清。
走到了一处岔路口，而且对此一无所知，全然没有任何感应，仿佛觉得自己走的路是对的一样。
随即就是冷汗直流，该不会自己刚才已经是失去自主意识了吧，只浑浑噩噩的往前走？
这也太可怕了，若不是石衣骤然放光，让自己回复清明，谁知道又会走到哪里去。
而此时，前方一处矿洞口有微弱光芒，阵阵源气涌出，与身上的石衣交相映辉。
另一处则是深幽寂静，魔性的召唤便是从这一处传来，看面向的方向，也是这一处。
绝对不能去。
姜太虚说的话未必能准，否则他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而且他也未必能够走到最深处。
白夜当即决定前往光亮所在的矿洞，因为刚才石衣便是被这处矿洞源气所激，才唤醒了自己的神智。
“这是……”
“不会这么倒霉吧。”
走进矿洞不多远，魔性召唤的力量确实有些减弱，但空旷的通道附近有一块巨大的神源，源中封印着一位绝美女子。
该死。
紫山中最怕就是遇见源中封印的生物了，尤其是这种暴露在空中，没有没石皮封印的神源。
这意味着，她随时可以出来，甚至可以不出神源，便能够苏醒。
可等了好长时间，这块神源中的女子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神圣的气息传来。
哪怕是没有见过神源，也清楚神源的光芒绝对不会这么温和，它应该刺目如同太阳才对。
白夜微眯双眼，仔细观察周边环境。
巨大的神源里面有着十几个耀眼的光点，神源旁边趴着一个浑身长满银色鳞片，背生双翅，有六条手臂的人形生物。
源中封印的女子，该不会是第五代源天师，张林的老相好吧。
这情景很像啊。
此时身上的石衣散发出霞光，已不是先前那种微弱白光。
而石衣的变化，则是这块巨大的神源引起的，想来应该是不会有错了。
在未真正进入紫山前，那天然的阵势源气，都不能引起石衣如此变化，而在这里却让石衣的威能倍增。
想必是因为同宗同源的关系，毕竟这真要是一万年前的瑶池圣女，那么封印她的神源和自己身上的石衣，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
想到这里，白夜大着胆子上前细细观看。
果然，源中的女人，罗裙之间有一块宝玉，上刻‘瑶池’二字，并且源中有红色毛发。
不会有错了。
同样，在她不远的石壁上，还有张继业拜祭的刻字。
难道张继业其实是走的这条路。
应该是的。
十一年了，很多详细的情节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否则哪会这么疑神疑鬼，还得去判断。
不过刚才那充满魔性召唤的路，确实是不能再走了。
否则，鬼知道会走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白夜对着源中女子拜了拜，希望那个活着的红毛源天师，不会跳出来打自己吧。
随即此地一切事物都不敢乱动，小心绕过源中女子，继续向着紫山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