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欲为罪
“欢迎各位前来捧场！”
一脖子上套着十字架项链的粗汉一手掐着木桩上四肢被绑的女孩，一边招手吆喝着。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台上钉着四根木桩，每一个木桩上都绑着一个女孩。
她们头发凌乱，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两腿之间还有着血污，明显是被糟蹋过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再抬头看看台下淫笑的粗汉们，女孩们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她们紧闭双眼，不敢再面对这个荒诞、冷血的世界。
她们都是被贝尔家族掳走的女孩，这意味着台下很可能就有她们的亲眷。
自己现在这番处境，又有什么脸面再去面对自己的亲人？
这简直比杀了她们还要令她们难过。
面对如此景象，辛西娅二人也不敢直接上前焦黄这份生意。
因为这里是维纳区。
买卖平民在这里是完全合法的。
“不闹出人命”是这里唯一的下限。
况且贝尔家是维纳区有名的地头蛇，其中势力遍布王朝。
如果穆勒先生在就好了。
奥维亚心里想着，只有他那样的身份，才有权利制止这些事吧？
“这些混蛋。”辛西娅心里同样五味杂陈。
这令她回想到自己在索罗坎镇经历的种种。
不仅是处刑那天蒙德对自己所做的。
自从她来到人类社会，迈进索罗坎镇的大门，诸如此类的事就一刻没有停止过。
在自己成为剑士，同人切磋时，镇子里的男孩会偷走自己的衣服。
在自己洗澡时，会有镇里老人偷看。
这不可避免。
这个国家没有规则，王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百姓为了能让自己开心，也只得拉低下限。
他们不在乎什么道德，只在乎当下的快乐。
现在自己今非昔比了。
拥有世间仅有的占星术。
是白银骑士团的成员，同时也是‘真理之矛’的伙伴。
自己还是海妖。
可她们，这些女孩不一样啊。
辛西娅的心中萌生出了莫名的罪恶感。
自己有推翻王朝，建立大统的志向，而这些女孩呢？
她们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普通人连平安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是我的错么？”
辛西娅嘴里念叨。
如果自己早点找到自己的目标呢？
早点得到这占星术，遇到“真理之矛”推翻王朝呢？
这一切没准都不会发生。
而现在自己还什么都做不了。
“究其原因，是自己太弱了啊。”辛西娅自嘲。
如果自己很强呢？
父亲，母亲不会死。
也就不会有这乱世。
我要变强！
“喂。”奥维亚打断了辛西娅，“你还好吧？”
“没事……”
“台上这些人很可恶，他们该死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说……习惯就好了。”奥维亚一脸无奈，“这种事情很多，我也会去阻止，但只要王朝还在执政一天，这种乱象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知道的，奥维亚。”辛西娅挤出一个没有温暖的笑容。
奥维亚将手搭在自己肩上：
“我要教你的是，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
“我很愤怒么？”
“你眼睛里的火都要喷到我脸上了。”
……
台上的“洗礼”还在继续，并逐渐被台下看热闹的群众推向高潮。
粗汉端起一碗飘着泡沫的水，一一给女孩们喂进嘴里，并叫他们含住，不许咽。
一直都很顺利，一直到最后一个女孩。
她抿住嘴唇，死活不肯喝下这碗“圣水”。
“我女儿呢？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同意被卖，你就放了我女儿！”
“女儿？什么女儿！大家都看着呢，赶紧给我喝！”
粗汉上来了脾气，硬掰着女人的嘴，将“圣水”灌了下去。
女人没有作罢，将口中的水喷了男人一脸。
“没见到我女儿，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
粗汉抹了一把脸，甩手给了女人一巴掌，并抬腿狠狠踹在女人的私处。
“不听话是吧？好！”
粗汉收了收气，面向群众：
“各位，洗礼出现了事故，我发现有个女孩已经被邪祟附身了！”
他伸手指向女人：
“你们说，面对邪祟附身太深的人，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了她！”
“马上杀了她！不然我们也会被邪祟诅咒的！”
“说得好！”
得到了群众的信任，粗汉再也不遮掩自己的狠辣，他从一旁拎出一桶油，泼在女人身上，将一根蜡烛顺势丢了过去。
大火中哀嚎、身型逐渐在火焰的炙烤下扭曲的女人印在现场每个人的眸子里，包括辛西娅和奥维亚。
尤其是辛西娅。
她的眼眶在不知不觉中红了。
一个无辜的女人，在她的面前被杀死了。
“什么时候动手。”
辛西娅的口吻出奇的平静，仿佛她不是在询问，而是在提醒奥维亚——自己马上就要动手了。
现场的“洗礼”已经结束，来到了“拍卖”环节。
解开束缚，粗汉抓着一个女孩走到人群面前。
罪恶的手扒开女孩的衣服，女孩全身暴露无遗。
“五枚金币起拍！各位尽管开价！”
“我出六枚金币！”
“我出八枚！”
辛西娅注意到了，在人群中分明有几个打扮并不寒酸的人在故意抬高价格。
这就是拍卖盈利的手段。
靠女孩的姿色吸引男人，此为色欲。
通过不断的叫卖、竞争，利用金钱死死抓住人们那可笑的好胜心，其为虚荣。
事已至此，拍卖的就不仅仅是这个女孩了。
还有欲望。
人有欲望是好事，但如果欲望无法得到合理的发泄和克制，那便为罪过。
看看，台下这些如饥似渴，吵得愈演愈烈的人们。
完全抛弃了身为人的本性，在这场魔鬼交易中迷失了自我。
“成交！十枚金币！”
粗汉大笑着，高声吆喝。
这也是一种手段。
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个蠢货花了“重金”买下了一个女孩。
在这之后，后面的竞拍者只会越来越疯狂。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他为女孩整理好衣服，刚想接过金币，却被飞来的短剑打断。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长驱直入，驱散了围观的群众。
他们个个身骑骏马，披着重铠。
与先前见到的白银骑士团不同，他们手里的剑被替换成了长矛。
是骑兵团？
看来短剑是带头的那个男人丢来的。
“奉王国律法，缉拿叛党，无关人员迅速离开！”
骑兵高举王旗，目标直指辛西娅所在的区域。
“来抓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