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电影里当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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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疯

沈一没想到这么一问,给他整破防了。

他要是不加那后半句,沈一就随口略过了。

但他竟然说自己行事坦荡……

沈一默默抬起了头来,“那你昨天一开始为什么要刻意针对安明?后面又几次三番地针对我?”

倒不是现在才替安明打抱不平,而是周煜前后态度的转变太突兀了,沈一早就觉得疑惑,一直没有机会得到解答。

此言一出,周煜愤愤不平的表情一滞,“我什么时候故意针对你了?至于安明,当时的安排本来就是最合适的……”

尽管他说这话时理直气壮的,甚至表情还有几分被冤枉的困惑,但沈一不信。

当时的安排的确是合理的,至少在周煜眼中是合理的。

可他要是不想引起安明的敌对,至少有十几种方法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听他差遣,而不会用这么强硬且暗含威胁的说辞。

“说谎。”沈一毫不客气。

“这就是你口中的坦荡?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提前知道了什么?还是你在害怕什么?”

提到害怕二字的时候,周煜眼尾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沈一眯了眯眼睛,“是因为你在害怕……不,忌惮一个人。”

她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眼睛牢牢注视着周煜越发不自然的表情。

“安明?还是我?”

周煜还没有答话,她就已经从那颤动的瞳孔中知道了答案。

“是我!”

“我的外形?行为?身份?”

“身份!”

周煜瞪大了眼睛。

但沈一已经找到了答案,她继续说道:

“因为萧可说的与我有关的新闻,加上我本人拥有的超常听力,导致你怀疑我的身份而无法信任我。

但因为你习惯性地在电影开始团结所有演员,这个方法在过去也无往不利,所以你虽然不信任我,却也不愿意在一开始把我排除在外。你也害怕要是这么做了,会让我撕破脸,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既然决定要带我一起玩,那么就需要一个人为我讲解演出规则,这个人自然不能是你,而萧可提前一步向你投诚,所以你只能选择安明。

出于对我的不信任,你觉得安明在与我接触之后,也会变得无法信任,所以你直接放弃了我们两个,但当时你还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

沈一说的越多,周煜脸上的表情便越是羞怒交加。

到最后,他直接涨红了脸高声叫着,打断了沈一的话,“是,没错!我就是一开始就不信任你!一步错步步错才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但你就没问题吗?你当时的表现哪里像个正常人了?什么人能隔着四五米听到我们用气声交流?什么人一天到晚跟鬼一样神出鬼没的?”

“我怀疑你有问题吗?你现在质问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一耸了耸肩,“没问题,也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认为你对自己的评价有失偏颇,想要提醒一下你而已。另外,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会生气,但……我会比较爽。”

“我觉得,从一开始到现在,拖团队后腿的人似乎一直都是你呢。”

“你——!!”

安明:“???”

大姐,你这么勇吗?周煜现在不能死啊!

眼看再说下去,本就不多的演员阵营又要减员了。

这下他没法装作听不见了,一边艰难地咽着唾沫,一边立刻站出来打起了圆场。

说实话,一开始他也害怕沈一的,但接触这么久下来,他的想法早已改观。

但周煜的反应也属实是有些过激了,仅仅是因为沈一有几个“超能力”就直接把她排除在外,甚至连与她有接触的人都一样隔离开来。

像是沈一有什么病毒似的。

不过这行为是周煜做出来的,也不算太意外,他在“正常”的规则评价体系里如鱼得水了太久了,接受不了“不普通”的人。

“啊!搜到了!”

他露出十分夸张的惊喜表情,将针锋相对的二人引了过去。

不过可能真正生气的只有周煜一人,相反沈一解决了一个疑难杂症,这会儿心情不错。

“这个新闻当时好像闹得还挺大的,不过能搜到的详细内容不多。”

三个脑袋一起看还是太拥挤了,安明挑重点地说了说。

“咦?时间居然也是6月28日……的晚上。

这四个人就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也是户外探险社团的成员,那段时间应该是临近期末,四个人不能离开太远,于是决定来这个远近闻名的鬼屋探险,缓解学习压力。

具体是怎么开始玩笔仙游戏的不清楚,只是后续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笔仙游戏的遗留物。

第二天早上,是陈世延报的案,据说当场死亡的三位男性都围成一个圈倒下了,一人头颅被撬开,大脑不翼而飞。一人浑身皮肤被完整剥下,血肉模糊,最后只能通过排除法以及DNA鉴定来确认身份。最后一人……只是眼球被挖去了,尸体情况是相对最完整的。

而且三人都是窒息而亡,两具保留了皮肤的尸体上,呈现出被细线网勒过留下的网状印记。

最后唯一存活的女性,被发现的时候她脖子上也有勒痕,法医判断应该是类似汇聚成股的头发,或相似的细线材料留下的,与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同出一源。

她从那时候起,嘴里就一直反复念着‘墙……墙……’

之后就被直接送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出来,这儿还有一个记者对她的采访稿。

其实没有采访,因为她说什么都只会回答‘墙……’,但是她在病院的状态很奇特。

她晚上睡觉需要开很明亮的灯,而且从那天起彻底改吃素食,甚至连红色的蔬菜和水果都不能看。

她走路一定要走在走廊的正中间,十分害怕墙壁,连床都被移到了病房正中,不能靠近任何一堵墙面。”

“大概就是这些了。”安明总结道。

他看看坐在自己左右,安静沉思的二人,舒了口气。

今天也是在努力缝缝补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