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古圣贤》：上古三帝王
选贤让国的唐尧帝
孔子赞美帝尧：“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而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司马迁著史记，也赞美说：“帝尧者，放勋。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而不骄，贵而不舒。”“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帝尧在中国历史上，最受人崇敬，成为中华道统的创始人。《山西名贤辑要》帝尧：“生长居处于伊耆二地，即今山西黎城县也。”后来建都平阳，就是以前的平阳府，现在的临汾市。所以，帝尧是山西人毫无疑问。
帝尧名放勋，史记说他是黄帝的玄孙，帝喾的儿子。他对中华民族的伟大贡献有三：
道德高超，树立中华民族的道统。帝尧谨慎、明达、文雅、温和、恭敬、谦让。以光芒四照的美德，使家族亲睦融洽，使官吏恪尽职守，使各国诸侯能够协调，使老百姓都能和睦。他的道德力量，影响非常远大，使社会风气和平合作，熙熙攘攘，一片欢乐气象，成为中华民族的道统创始者。
制定历法，奠定农业社会的基础——帝尧命羲氏、和氏观察日月星辰运行，定三百六十六天为一年，又因日月运行不同，以闰月正四时，调整一年十二月的差数，不使春夏秋冬错乱。又分别任命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居住东、南、西、北四方，为老百姓讲解时令，从事春夏秋冬四季的农事，奠定了中国农业社会的基础。
选贤与能，开创让贤让能的美风——帝尧选拔人才，放弃推荐帝尧的儿子丹朱，帝尧说：“丹朱言论荒谬，又好争辩，行吗？”欢兜推荐共工，帝尧说：“共工对好的言论老是不赞成，表面恭敬，实际对天都怠慢不敬。”后来他对四方的诸侯说，他在位已经七十年，要让位于四方诸侯。四方诸侯都说他们不行，一致推举虞舜。经过帝尧委任职务，实地考察，认为可以，就让虞舜代他执行国政。
帝尧以为他的儿子丹朱不肖，让他继为天子，一个人得利，天下人受害。让帝位给虞舜，天下人得利，丹朱一个人吃亏。帝尧说：“绝不让一个人得利，而让天下人受害。”帝尧故后，舜继为天子，开创了中国让贤让能的美德，传为历史佳话。
孝感动天的虞舜帝
《史记》：“舜耕历山，渔雷泽，陶河滨，作什器于寿丘，就时于负夏。”《正义》：“……生舜于姚墟，故姓姚。目重瞳子，故曰重华。”舜是哪里人呢？先从生于姚墟，耕于历山，渔于雷泽，和以后建都蒲坂来研究。
古曰：“姚墟者，山西永济县境内地也。”《括地志》：“蒲州河东县雷首山，一名中条山，亦名历山，亦名首阳山……”《山西通志·永济县·山川》：“历山在县东南三十里，上有舜庙，山下二泉名沩汭，即尧厘降二女地也”，又“雷泽在县西南首阳山下，南流入河，相传舜渔于此。”古时建都，没有固定的地方，大都以住地为国都。尧都平阳，舜都蒲坂，禹都安邑，都是这样。蒲坂就是以前的蒲州府、现在的永济市。根据以上种种，舜应该是永济市人。
舜的父亲瞽瞍，顽劣不仁，母亲愚蠢不慈，弟弟象，放纵傲慢不恭。瞽瞍夫妇喜欢小儿子象，讨厌大儿子舜。他们想杀害舜，可是舜孝顺父母，友爱弟弟，工作勤劳，没有借口，只好采取暗杀手段。有一次舜修理仓房，上屋顶抹泥，瞽瞍和象在下面堆上柴草，放起火来，打算烧死他。舜借两个斗笠的浮力，从屋顶跳下来，既没有烧死，也没有摔死。
又有一次舜下井去掏井，瞽瞍和象从井口往下填土，想把他活埋在井里，幸而这口井通着另外一口空井，他才从空井爬了出来。真是孝感动天，吉人天相。瞽瞍和象这样对待他，他没有半句怨言，孝顺友爱，和过去一样。所以，舜在二十岁的时候，孝悌的名声已经传播得很远了。“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欤！”虞舜真是最仁的人了。
舜的人格那么高尚，人缘又那么好，又有领导才能和感召力量，随时随地，都可以移风易俗。他在历山耕种田地，那里的农民都彼此让地畔；他在雷泽打鱼，雷泽的人都让居；他在河滨做陶器，河滨的陶器都不偷工减料，都不粗劣了。因为老百姓都喜欢他，拥护他，他在一个地方居住一年，就会成为村落；居住两年，就会成为邑；居住三年，就会成为城。因此，四方的诸侯方向帝尧推荐他。
帝尧为了深入地了解舜的为人，先把两个女儿嫁给他。后来让他推行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五教，老百姓都能遵从。使他担任各种行政工作，都做得有条不紊。使他到四门招待宾客，宾客们都肃然起敬。又让他进入森林大泽，考验他的能耐，遇到暴风大雨，也不迷失道路。
帝尧说：“舜！我和你讨论政务，考察你的言论和建议，都可以建功立业。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你可以继我担当天子的职位了。”舜不肯接受，推让给有道德的人。帝尧只好命他摄行政事，代行天子的职权。于是舜：
一、巡视四方——舜设置冀、兖、青、徐、荆、扬、梁、豫、雍、幽、并、营十二州行政区，祭祀十二大山，整修水利，疏导各州的河流。他协调四时，调整月份日期，统一度量衡，修订五种祀法，并规定五年巡视各地一次，东到东岳、南到南岳、西到西岳、北到北岳。在他不出巡的年份，四方诸侯，每年朝见一次，报告工作，有功劳的赏赐给车马、衣服。
二、整饬纲纪——他要老百姓守法，先告诉他们，减轻刑罚，以流放代替墨、劓、剕、宫、大辟五种肉刑。以鞭打为官府的刑罚，以戒尺为学校的刑罚，赦免无心的过失和不幸的犯罪，并规定以铜来赎罪，只有怙恶不悛的才用刑罚。帝尧对四大恶族并没有除去，舜毫不犹豫，流放共工到北边的幽州，流放欢兜到南方的崇山，使三苗逃窜到西北的三危，把治水无功的鲧殛于山东的羽山。天下的人对他这样的处置恶族，口服心服，人人称快。
舜得尧举用事及摄政二十八年，帝尧病死，经过三年之丧，正式成为天子。帝舜告诉十二州长：“要让老百姓生活得很好，最重要的，是注意耕作的时令。时令和耕作有密切关系，一点也不能错误。要使远处和近处一样安定，要培养老百姓的惇厚道德到至善的地步，要拒绝佞恶的坏人担任政府的职务。能够这样，就是蛮夷也会服从。”
帝舜知人善任，尧时禹、皋陶等已在政府做事，但没有分开职务。帝舜把职务分开，让他们各有专责。
帝舜说：“弃！老百姓常为饥饿所困扰，你去做后稷！主管农业，让老百姓按时种植各种谷类。”
“契！老百姓不和睦，父母、兄弟、子女不能融洽，你去做司徒！从从容容施行五常的教化。”
“皋陶！蛮夷外侵，寇贼内乱，你去做士！施行五刑，要罪犯心服。唯有刑罚清明，才能使人信服。”
“禹！你去做司空！去平定水土，使人民安居！”
“垂！你去做共工！顺利去进行各种工业。”
“益！你去做虞！管理丘陵原隰草木鸟兽。”
“伯夷！你去做秩宗！主持三种祭祀，不论早晚，都要正直、恭敬、肃静。”
“夔！你去做典乐！教导子弟们要正直温和，宽大谨慎，刚强不苟虐，简易不傲慢。用律吕调和音乐，使各种音乐和谐，神和人都能和睦。”
“龙，我厌恶邪说和暴行，惊扰老百姓。你去做讷言！早晚传布我的命令，一定要做到诚，做到信。”
三年考绩一次，三考以后，成绩好的官员升级，昏瞆无能的降级。因之，政治清明，社会安定。帝舜作歌：“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官吏们（百工）也高兴，相和而歌：“卿云烂兮，纠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帝舜的儿子商均也不肖，舜在逝世前十七年，预向天荐禹为天子。
《尚书》“舜生三十征庸，三十在位，五十陟方乃死。”《史记》：“舜年二十以孝闻，年三十尧举之，年五十摄行天子事，五十八尧崩，年六十一岁代尧践帝位。践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是为零陵。
治平水土的夏禹王
唐尧在位的时候，洪水滔天，全国一片汪洋，弥漫了原野，浸没了山岭。老百姓被洪水所困，真是民不聊生。尧询问四方诸侯，征求治水的人。四方诸侯都推荐大禹的父亲鲧，尧说：“不行，鲧不服从命令，又摧残好人。”诸侯们以为在没有找到适当的人选以前，不妨试一试。结果鲧治水九年，没有一点成绩。虞舜摄政，殛鲧于羽山，命禹为司空，继续治平洪水，由后稷和伯益帮助他。
大禹为了解山川形势，分九路勘察，治理九山：
一、从陕西陇县的岍山（吴岳山），经岐山县的岐山，到富平县的荆山；然后渡过黄河，回到山西。
二、先勘察山西西部，从吉县的壶口到永济的雷首山；然后向北，到达霍县的太岳山（霍山）。
三、勘察山西南部各山，平陆县的砥柱山，垣曲县的王屋山，阳城县的析城山。
四、再勘东边的太行山，从南往北，到达浑源县的恒山；再向东到河北昌黎的碣石山，以至海边。
五、从青海东南的西倾山，经甘肃的朱圉山，渭源县的鸟鼠山；沿秦岭，到陕西华阴县华山。
六、从华山往南，到河南卢氏县的熊耳山；经登封县的外方山，桐柏县的桐柏山，向东北，到达山东泗水县的陪尾山。
七、从陕西宁羌县的嶓冢山，到湖北南漳县的荆山。
八、再由钟祥的内方山（章山），到汉阳县东北的大别山（鲁山）。
九、这一路的路线最长，从四川西北松潘县的岷山，向东南行，经湖南衡山县的衡山，到达江西的敷浅原（朱熹和胡渭都认为是庐山）。
大禹悲痛羞愧他父亲鲧治水无功而被殛，专心一意，埋头苦干，在外十三年，三次路过家门，都不敢进去。他测定山势的高低，砍断树木，作为标记，随时发动当地的民众协助工作。他的交通工具，平地坐车，水里乘船，泥地用撬，山路用撵。勘察清楚地形山势，开始疏导九河：
一、疏导溺水（额尔济纳河），经过甘肃张掖县的合黎山，北流到鼎新县，入于流沙。
二、疏导甘肃西部的黑水，经敦煌县东南的三危山，西流到新疆，入于南海（罗布泊）。
三、从青海东南的积石山，疏导黄河，一直到山西，凿开龙门，让河水南流，至陕西华阴。从山西的风陵渡折向东流，到砥柱山。再东流，经过河南孟津县和洛水的北岸，向北流，经浚县大伾山，到河北肥乡县附近，会合洚水（漳河），流入平乡县的大陆泽。再分为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钩盘、鬲津等九条河；然后合成一条逆河，流入大海。
四、从嶓冢山疏导漾水，东流为汉水，到湖北均县，又叫沧浪水。过天门县，会合三澨水（三参水），过大别山，入于长江。往东流，汇成彭蠡泽（鄱阳湖），再往东流，为扬州三江中的北江，然后流入大海。
五、从四川岷江疏导长江，向东南流，会合沱江。流到湖南，会合沅、辰、叙、酉、澧、资、湘等九条江水，到东陵（湖南岳阳县）东迤北，会合汇（洞庭湖），东流为扬州三江中的中流（东江），经芜湖、宜兴，入于海。
六、从王屋山疏导泸水，向东南流为济水，到河南武陟县入于黄河。又从黄河溢出，成荣波泽，经山东定陶县的陶丘，会合菏水，再会合汶水，东北流，入于大海。
七、从桐柏山疏导淮河，东流会合山东来的沂水、泗水，东流入于大海。
八、从鸟鼠山疏导渭河，东流到陕西咸阳县，会合澧水，再东流，会合泾水、漆水、沮水，东流入于黄河。
九、从卢氏熊耳山疏导洛水，向东北流，会合涧水、瀍水、伊水，流入黄河。（大禹治水，到现在已经四千多年，有些湖泽现在已不存在，有些河流，也已改道，和现在不同。）导河成功，洪水流入江河，泻入大海，许多田地可以耕种了，由后稷教导民众种植各种谷类，伯益兴办水利，教导民众种植水稻，养殖鱼虾。老百姓不再为洪水所困，生活安乐了。因为治平水土，国土扩展，东边到海边，西边到流沙，南北的老百姓都接受了政令和教化。于是分全国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定出各州田赋地和税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等，并且规定各州应当进贡的贡物和运输的水路交通。
一、冀州：从壶口开始，梁山和狐岐山治理好了。从闻喜荣河一带到太原地区，治理到霍县的岳阳山，太行山下武陟的覃怀一带也收到绩效。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五等，税赋列为第一等，杂以第二等。
二、济水和黄河之间的兖州：九河入了河道，山东濮县雷夏泽完成，容纳了灉水和沮水，治好的田地可种桑养蚕了。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六等，赋税列为第九等。贡物是漆、丝和花绸等。
三、泰山和大海之间是青州：沿海一带广大地区可以制盐了，潍水与淄水都已疏通，流入大海。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三等，赋税列为第四等。贡物是食盐、粗葛布、海产品、麻、铅、松木、奇怪的石头和蚕丝等。
四、泰山大海和淮河之间是徐州：山东费县的蒙山，郯城的羽山及淮水、沂水都治理好了，巨野县的大野泽也储了水，泰安和东平一带的东原，也可耕种了。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二等，赋税列为第五等。贡物是五色土、雉、桐木、可做磬的石头、珍珠、鱼类和黑白绸等。
五、淮河和大海之间是扬州：三江疏通，彭蠡泽（鄱阳湖）和震泽（太湖）都可以储水，竹子茂盛，树木高大。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九等，赋税列为第七等，杂以第六等。贡物是三色铜、美玉、美石、象牙、兽皮、羽毛、贝锦、橘子和柚子等。
六、荆山和衡阳之间是荆州：长江汉水和九条江都会合东流入海，沱江、潜江也疏通好，云泽、梦泽附近的土地也治理好。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八等，赋税列为第三等。贡物是羽毛、象牙、兽皮、三色的铜、杶木、柘木、桧木、粗细磨石、丹砂、竹子、菁茅、绸和珍珠等。
七、荆山和黄河之间是豫州：伊洛等水入了黄河，荣波泽、菏泽、孟猪泽也疏通好了。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四等，赋税列为第二等，杂以第一等。贡物是漆、麻、细葛布、苎麻、细絮和磨石等。
八、华山以北和黑水之间是梁州：岷山、嶓冢、蔡山、蒙山（西康雅安县）都治理好了，沱江、潜江（嘉陵江北源）、和夷都已疏通。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七等，赋税列为第八等，杂以第七等和第九等。贡物是金、铁、银、硬铁、砮石、熊、罴、狐、狸和地毯等。
九、黑水和西河之间是雍州：荆山、岐山、鸟鼠山、终南山都治理好了，渭、漆、澧各河会合流入黄河，三危地方都可以住人，三苗和戎也安定了。这一州的田地列为第一等，赋税列为第六等。贡物是美玉、美石、琅玕和地毯等。
《孟子》说禹闻善言则拜，《尚书》皋陶谟说禹拜昌言，《史记·夏本纪》说禹拜美言。总而言之，大禹是一位从善如流，虚怀若谷，很能接纳别人的意见，绝不刚愎自用。他和皋陶在虞舜面前讨论国是，皋陶议论横生，滔滔不绝。虞舜要他发表意见，他说：“我没有什么话可说，我只有日夜不倦地勤勉工作”。皋陶问他怎样勤勉不倦，大禹说：“洪水滔天，淹没山陵，民不聊生，我和伯益教导老百姓养鱼种稻。疏导各条河流注入大海，空出田地，我和后稷教导老百姓种植各种谷物。这样才使老百姓不愁没有饭吃，生活安定富足，天下太平。”大禹又说：“我和涂山氏的女儿结婚，只在家里待了三天，第四天就忙着出去工作，后来生下启，都没有照顾。这样才治平水土，使国土扩展五千里见方，每州有十二师（四十三万二千户）。九州以外，每五国设立一位首长，老百姓都能顺利地从事工作。”大禹治平水土，造福万世子孙。虞舜死后，各国诸侯都拥戴他为天子，开创了夏王朝四百年的基业，建都安邑。大禹工作辛劳，勤勉不息，但是他的生活却非常简单：“菲饮食，恶衣服，卑宫室。”他先委政事于皋陶，准备让给他。皋陶死了，又委政于伯益十年，准备让位于益。大禹东巡狩，死于会稽。三年之丧完毕，益避居箕山之阳（阳城县），让位于大禹的儿子启，是为夏王朝的第二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