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战争之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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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来人

杨之言在乐会县再次祭出了分田分地的政策,以收缴的士绅田亩作为民屯,将迁徙过来的移民和一些无地的流民安置于此,收获了许多百姓的拥戴。

另外,考虑到军队每天需要消耗许多牲畜改善士兵的体质,杨之言也从他们中挑选拥有养殖经验的人,让他们负责照顾从万州一起带来的猪羊、鸡鸭鹅等牲畜,按月给他们发放薪水。

说到牲畜,杨彦新就忍不住有话想说了,在得知杨之言居然下令每天杀猪宰羊,让士兵们每天都能吃到肉,喝到肉汤,内心都忍不住心疼得抽搐起来。

每天杀猪宰羊,小两千号人一天下来消耗的牲畜数量就不是小数目,以他们手头上拥有的猪羊数量,短时间内倒还可以支撑,但不出一个月就会全部吃完。

虽然这让杨彦新非常心疼,但是在每天午饭的时候,他在军营里蹭上一口炖肉,浇着肉汤大口吃着饭,他还是忍不住要多添一碗米饭下肚。

杨之言也清楚每天这样消耗下去,手头的牲畜早晚会被吃完,所以他为此做出了两手准备,一边鼓励民间饲养牲畜,家里饲养牲畜的每个月能够从官府那领取一些补贴,减少支出负担。

一边则是向上面提到过的,雇佣精通养殖的百姓照顾官家牲畜,挑选牲畜中身强体壮的进行配种,尝试组织起官家养殖场。

还有就是,从士绅手中购买牲畜,那些士绅的农庄里可都有饲养许多家猪牛羊,牛是舍不得吃,他们倒是愿意用市价将猪羊卖出来。

别管每天消耗的牲畜数量,这效果倒是立竿见影,城内军营每到中午都会弥漫出浓郁的肉香,那香味飘到街上,传入周围的人家,都不用明军宣扬,没过多久城内百姓就大多知道明军每天都能吃肉了。

这如何不让乐会百姓感到心动,他们虽然暂时从二十年前的饥荒走了出来,但每天也只能勉强温饱,吃肉也只敢逢年过节的时候想想,遇到青黄不接的时节甚至年过年都吃不到荤腥。

可现在,仅有一墙之隔的明军居然每天都能吃肉,而且还能按月领取军饷,就算是为了那一口吃的,也足够吸引许多百姓跑去报名从军了。

在肉和军饷的双重吸引下,短短数日城中就有五六百人报名从军,乡勇营内变得更加热闹起来,杨彦新将他们分散打乱进行编组,随后亲自操练。

期间,杨之言也亲自到营地巡视一番,想要查看杨彦新是如何训练新兵的,他注意到,杨彦新的训练方式十分枯燥乏味——兵丁们每天都只需要重复练习刺——收——刺这样的动作即可。

杨之言对于这个训练方式倒是没什么异议,长矛手的训练就是这么简单,在实战中,长矛兵只需要重复刺——收——刺这一套动作就行了,这套动作虽然简单枯燥,但却是最致命的杀人技巧。

现在的乐会县和万州每个月能够征募的名额都只有两个,万州还在整训长矛手,乐会正在训练线列步兵,在还无法通过系统爆兵的情况下,也只能先利用手头上的老兵训练简单便宜的长矛手了。

也不知道等清廷大军来剿,接连几场战斗下来,这些新兵里面还会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

杨之言心里感慨着,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枪声不断的校场上,从系统征募的二百二十四名线列步兵正在自行训练,中军营的将士本应该和他们一起训练,不过此时并没有在城内。

乐会县的乡勇营一开始建设的时候就没想过会同时容纳一千多号人,因此中军营只能离开县城,到河对岸再开辟一座临时营地,在那里进行训练。

从乡勇营巡视回来,才刚刚走进县衙,外面就突然有人来报,称一位自称是大明遗民的人求见,有要事想与他详谈。

杨之言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年头除了他们这些还在坚持反清复明的明军,民间可没多少人敢公开自称是大明遗民了。

因此,他命人去将那人带进堂内,准备亲自去会会这个人,看他突然来访是有什么意图。

很快,那人就被带到了县衙的后堂,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身士人打扮,头戴四方平定巾,蓄有长须,而在他的身后也跟着一位头戴小帽的仆从。

让杨之言有些惊讶的是,这主仆二人居然都还保留着大明衣冠,并没有剃发易服,他还以为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人胆子大到在清廷治下保留前朝发式了。

那士人信步入堂后,恭敬地向主座上的杨之言行礼作揖,口中说道:“草民苏谨行,见过总兵官。”

杨之言微微颔首,问道:“本镇见你还保留着大明衣冠,满清剃发易服近三十年,你如何能保留至今的?而且听你口音,似乎不是这琼州本地人。”

苏谨行对他这个问题早有意预料,他嘴角含笑,道:“回禀总镇,草民的确不是琼州本地人,草民祖籍福建泉州府,因不愿臣服满人剃发易服,自隆武殉国后,一直迁徙至此地避难,幸有黎人收留,得以安居乐业,至今已有十余年之久。”

听他是从闽南逃难而来,杨之言顿时对他多了几分亲切,笑道:“我扬武镇上下也都为闽南义士,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同乡了。”

“能够与总镇同乡,实乃草民之荣幸。”

说完,苏谨行也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因此话锋一转,道:“草民此次前来,是有一要事欲与总镇详谈,此事关乎琼州抗清大业成败,还望总镇听我慢慢道来。”

“事关琼州抗清大业成败?”杨之言听言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本镇便洗耳恭听。

不过,若是你所说的只是夸大其词,那本镇就要治你的罪了。”

他虽然没有因为对方和自己的同乡身份而过于信任对方,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介意听听他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