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紫晶幻境
商陆的眼眸凝视了一会，暗道：“骨羽？他不是死了吗？这么会在这里……还穿的这样扎眼。骨羽一身红衣明艳艳的，似乎在等什么人。”
艾一道：“这是紫晶幻境，上次从无稽仙山顺来的。”
商陆眼中的艾一，对着紫晶幻境喃喃道：“骨羽啊，骨羽，唯愿你们相依雨花红半堕，数家烟火还笑后时。”
商陆的眼中隐约有过一丝冷意。
未曾察觉。
自上次，骨羽便一直活在韦瑶的眼中。
韦瑶用力抵住左眼，泼墨长发缓缓垂落，左眼的剧痛使得她迟迟不得舒缓。待许久方才疏解了些，她吃力看向周围，方才看清自己身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中，再次醒来，左眼越发的疼痛了起来，水瞬间灌入眼耳口鼻，从她身体里发出一道道蓝紫色光芒环绕周身，不知何时，她忽的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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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听到一个人的声音道：“别动。”这个声音低沉沉的。
听到声音的她惊了一下，骨羽低低看着，她面色苍白无半分血色。
天空一面青蓝青蓝的，不时几缕光穿过云层透了过来，洒在这空空荡荡的山谷。
他看着她渐渐醒来，手挣脱了几下，睁着眼睛目光无神。
“这便是凤尾麟。”
“骨羽？”
“这是我的梦境吗？确实几度做同样的梦……自从你死后，我每次都在梦境中苟活。”
韦瑶道：“凤尾麟。听闻是一味稀有的药材，。本来是……耗尽心力替司马邪寻来的。现在送你了。”
骨羽道：“此物甚好，只是那个凡人不适合，做定情之物到尤为合适。你可知道这凤尾麟背后的一个故事。”
她只当他胡言乱语，早已经习惯只应和着：“不知，洗耳恭听。”
“据说如今的山阴湖本是一个小山村，山上住着一个忘记自己是妖怪的丑陋妖怪。有一天，一个女孩意外来到这山上，被妖怪救了下来，妖怪说女孩的心底很悲伤，女孩却说她已经不曾有悲伤这种人类的情感。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女孩答应实现他一个愿望，妖怪的愿望是希望女孩放肆地哭一次。为了实现他的愿望，女孩试着释放心中的悲伤，但她依旧感受不到悲伤。日子久了，妖怪爱上了女孩，女孩却希望他带着她离开山，让她回家。他带着她去见他所见过最美的风景，他背着艾一走在山涧，但他身后却有着斑斑血迹，每一滴血滴落在花草上，便开出更多的花朵将其影藏起来。妖怪开始记起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死的时候十分孤单。其实在他很小的时候，没有小孩愿意和他玩耍，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他努力想要融入那些小孩，所以他大着胆子走向他们，可所以的孩子都绕开他，他不明白。渐渐长大的颐命终于知道了原因，开始了解了人们看他的眼神，原来是因为这与生俱来的样貌。在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朋友，却也并不难过，只是他很希望有朋友，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带着自己一起玩耍。每天，每天，他都在和自己玩耍，和自己说话。渐渐的，父母开始害怕他。他伤心难过，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开始疯狂地往山上跑，后来他发现山上有很多孩子，它们不是人类，它们让他觉得找到了朋友无比地开心、自在。
然后，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妖怪对他说：“我们把你藏起来吧，如果你消失，你的家人还有村子里会很着急吧，看看他们会不会来找你。”他听了那个妖怪的话，藏了起来，他期待有人来找他，但一天又一天，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来找他。然后，有一天，下起了大雨，那口井里有过小孩的哭声。他就是那个被藏在井里的孩子。后来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里，感觉好像太久了，很多记忆都开始模糊了。他说，他好像一直都在等什么人回来找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没有来。但现在知道了，原来一直都在等，终于等到了。在山上看到美丽的云朵就像在他们周身，妖怪对着女孩笑着，阳光到来的时候，妖怪随着阳光消失了。山、阳光、云朵。一切留在妖怪生命里的东西都在消失。等女孩醒了后，满脸的泪痕，她在枯井里找到了他的白骨。而在女孩哭泣的时候，井里开满了凤尾麟。”
骨羽凝视着她，道：“如果你离开这里，我也可能消失，你还会离开吗？”
“不会。”良久，她在耳畔一声音淡淡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窗户里的桃花飞了进来，像一只只蝶。停在他肩头，漫不经心地笑。
“现在终于找到了。”
骨羽叹了口气。
“骨羽，我想和你一直在这里。就算你不是真实存在的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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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听到一个人的声音道：“别动。”这个声音低沉沉的。
听到声音的她惊了一下，骨羽低低看着，她面色苍白无半分血色。她在其间醒来过几次，感觉有人给自己喂水，喂完水她便又不省人事了。
天空一面青蓝青蓝的，不时几缕光穿过云层透了过来，洒在这空空荡荡的山谷。他看着她渐渐醒来，手挣脱了几下，睁着眼睛目光无神。
十分相似的场景！
好像许久之前发生过一般！
这一次……
“这次不会弄错了，艾一的灵魂和天怨乌物，哈哈哈……”悬雨突然变了一副嘴脸。
“我的落儿，我很快就要见到你了……落儿……”男子在哭泣，无声而沉重。他的泪珠如同寒冷的冰晶，落在心底，荡起层层涟漪。那是天空的痛苦，是岁月的哀歌，是无声的告别。
“天亮了么。”她问。
“恩，天亮了。”他答到。
骨羽不露神色，只淡淡停顿了一下。
“悬雨！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骨羽对着紫晶幻境外的一个人这样说。
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想醒来。
韦瑶悲伤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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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雨！当年我救了你。你却杀了我，但我不怪罪于你！于我而言，不过是成神上的一个劫罢了。”艾一突然转身，对身边的商陆这样道。
商陆怔了一怔，道：“艾一，你在说什么？”
艾一凝视着他，淡淡道：“悬雨。我知道是你！”
悬雨看着她，无法得到安慰。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悬雨想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话是对自己说的。
“一直！”艾一道。
“是嘛！”
他感觉自己的悲伤，是那么深沉，那么真实。
那是天空的哭声，是自然的哀歌。
他的泪水，如同天空的泪水，那么纯净，那么真实。
像是安慰一个小孩一样，艾一靠在悬雨的怀里，半响道：“我们的羁绊就此结束吧。”
“悬雨，紫晶幻境可以消除你的记忆。……不要在执迷其中。”
悬雨一下子慌了，一边说：“不可能，不可能……艾一，我恨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连最后的记忆都不肯留下！”
艾一轻声说：“没关系，悬雨。”
“你要去哪里？”
悬雨呆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女子离开的背影，但心中复杂的情愫突然被清空了。他愣愣地呆在那里，用手擦着眼角的一滴泪。
“呵，我为何会落泪。不过是一个女子。”
悬雨看着紫金幻境中痴缠的男女，淡淡道：“真令人作呕。”随手一个攻势，韦瑶被强行从幻境中回到了现实。“骨羽，没想到你还活着！”
此一刻，悬雨性情大变！冷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