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1无稽仙人

于是，秦语许多日没有见到诗茵。

一日秦语问：“你可还想骑马？”却见诗茵摇了摇头。他又说：“其实马儿比人的观察力更加，你在观察它的时候，它也会观察你，如若它觉得你好欺负便会欺负你。那日，你骑的马，脚力上成，是匹千里驹。这样桀骜的马，通常是不让人轻易骑的。据说，此马同卫桀久征沙场，因而对他极其忠诚，如此，他在场，你方能坐在马上，安然无恙。那个草场是卫桀专门训练兵的地方，此中的草最是好的，及时坠落伤害亦是减到最小。”

诗茵听了秦语的话，对马多了几分好感，又对卫桀的心结似解开了。“所以那日我落于马蹄之下，只有他能控制安抚那匹马，你才能顺利救下我。”

“正是。”

心头上的郁结好了，可对马的恐惧依旧，诗茵再次学马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此间，在秦语的鼓励下，她经常给那匹白色眉心带点黑的马儿洗澡，刷刷马背，喂喂草。因这匹马是秦语精心挑选，性情温和，时不时秦语在旁，她呢手中牵着缰绳溜个马。让马儿散散心。日久弥长，虽然不骑马，但和马儿有了深厚的情谊，故而马儿见了她来了，远远便开始嘶鸣，见她要走了，有一脸不舍。

那日，秦语骑着这匹白马在山野中奔腾，好不潇洒，诗茵看着呆愣了许久，便想如若能学会骑马，同他一同策马，比中，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人一旦落下蓝图，便想着要实现，便同秦语说，想再学骑马。

那一日，诗茵同他乘着这匹白马，徐徐花香入鼻，山野中的空气湿润清心，他控制着缰绳，她似乎忘记了当时同卫桀学马时的恐惧，享受此中的风光。诗茵穿了水红色的裙子，便成了山野中开得最红艳的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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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茵突然从梦中惊醒，见自己正巧伏在马背上，马的一侧正是楚彦和陌芸玲二人，她心道：二人知她重伤，所以掉以轻心。司马瑜既将重伤的自己轻易交给他人，无情无义，人生在世，能救自己的总归是自己。突然马蹄声响起，诗茵本不会骑马，只将身体死死缠在马上，凭借依稀的条件反射，抢出大门。片刻之间，马过之处一片狼藉。

陌芸玲道：“彦哥哥，这小子真不识抬举，我们明明想要救了，他倒好，偷了我们的马匹。”

楚彦拍了拍陌芸玲的肩膀，笑道：“不怪他，这孩子伤得不轻，看来也是吃尽了苦头，他唯有事事提防才能活到现在啊。”

陌芸玲的气一下子消了，心中倒是生起一丝怜惜，道：“他都伤成那样了，不知道能去哪里？”

楚彦目光淡远，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那个渐渐变小的马上身影，又低下头，似笑非笑。

马匹驮着毫无生机的孩子奔腾了不知多久，渐渐放缓了脚步，此刻，高空中风云剧变，雨水夹杂孩子身上的污秽的血色，浓浓浊气所过之处触目惊心。马儿仿佛意识到这个孩子的生念弱了下来，便不再驮她，诗茵就此摔到在水坑里，污浊的泥水浸透了她的衣衫，雨水噼里啪啦打在她的脸上，她虚弱着呼着气，然而意志越来越弱，身体开始不受支配，渐渐变冷。她心道：谁来救救我。

一只黑乌鸦飞到的树枝上，仿佛提前听闻了她的死讯，等待着她的死亡。

诗茵疲惫地睁开眼睛，雨水打在眼睛里，她吃力地眨眼，极力想看清。瞳孔倒影出一个披着黑发的少年，他一身白色素衣不染凡尘，一笑悲天悯人。

“以你凡人之身躯很难承受这神器，故而你不是它真正的主人……久持云堕神器必然有损身体，或体弱多病或昏昏欲睡。你可欲将它交与我……”

诗茵是听进去了的，但她抓云堕的手更加紧了。

来人也不抢夺，只是淡淡一笑。“也罢。”便离开了。

此人正是传闻中的无稽仙人。

“师傅，云堕剑已认主，她不是正是我们苦寻的师祖吗？为何就这样放任她不管？”

“她不是师祖。只是有一缕她的神魂罢了。云堕剑也并非认主……似乎是想耗尽这凡人的命格，救活自己的主人。”

“这么说来，那天的雨，天空中的咒文，确实是师祖所为……听咒文的含义……她这是以神身祭苍生！”

“可能对她那样的神明来说，活着没有什么意义吧……”

“那她会死吗？”

“你还未见过她，像她这样的神明，大抵轻易是死不了的。”

“那？弟子更加不懂了。”

“她似乎是为了躲我……”

“啊？”

“为了躲师傅？装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