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祀
数以万计的头颅成了墓主人的奠基石，一颗颗整齐的排列在“地上”，骷髅头最是平滑的部位朝上，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样走起还很是平滑。
赤脚踩在骷髅上的感觉，这是第一次。
旭妄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不过此刻的她似乎看到了很是有趣的东西，表情很是专注。
那里有细碎的紫色光芒。
“妖牲！”旭妄道。
“看的到吗？那里有东西在发光。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无良巫师……”艾一指着发出紫色光芒的地方。
旭妄的表情很是茫然，这个表情很明确的告诉她，额，看不见。
看不见，“是这里吗？”，旭妄走上前，朝发出紫色光芒的地方走进，虽然这种程度的紫光很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如果旭妄看不见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妖怪都看不见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艾一蹲下，那个光芒似乎是在骷髅与骷髅的缝隙处透出来的。
“是这里吗？”旭妄走上前，有点兴奋的样子，这样的他，不正常！
艾一身体反射的朝旭妄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很奇怪。
“这是墓主人的陪葬坑。祭祀的时候用了大量的妖牲，每一层妖牲的尸体上撒了一层紫色的粉末，用来镇压他们的亡魂。在凸起处还铺上了瓦罐等祭祀用品。最上面比较腐烂的才是真正的墓主人。”
“难道是这个墓穴里隐藏着什么其他的东西？刚才的那个妖怪确实说，是妖怪为了墓穴的东西所以打破结界的，那么……一脸疑惑的看向指路妖，他也是为了墓穴的东西才带自己来这里的吗？”
“是谁布下的结界？”旭妄起身看着那个妖怪。
似乎它的记忆变的有些不好使，妖怪用力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刚才讲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唯独布下结界的人的记忆。
“应该是一位灵力十分强大的巫女。”妖怪努力回想那位巫女的样子，一片模糊！“巫女？怎么会和妖怪牵扯在一起，还想要保护这个墓主人！”
对于妖怪来说百年时光应该是转瞬，记忆应该很是清晰才对。“应该是一位灵力十分强大的妖怪！”
“妖怪？灵力？”艾一在嘴边重复了一边，巫女竟然会和妖怪扯上关系。
不过，艾一不自觉的朝紫光看过去……也不是不可能……不是也和妖怪扯上了关系。
一道强力的紫光从艾一的后下方射出，她即刻转身，此时已经挖开了一部分骷髅，骷髅下面的紫色光柱向四周射开，照映着她的脸发出同眼的紫色。‘
旭妄发出令人寒意的笑声，似乎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有些痴狂的往下继续挖着。
艾一有些被惊到，身体条件反射似的往后倾斜了一下。这样的旭妄让她有些陌生的有些恐惧。
“终于找到了。”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好邪恶，肆意地仰着头，眼睛里透着令人畏惧的红色的光芒，寒意的发出笑声，手从那个挖的有些深的洞里面小心翼翼的捧出来，他的脸比之于刚才染上了一抹紫黑色。像是中邪了一眼痴狂的表情，不，更像是吸食毒品后扭曲的面孔。
“你不是旭妄？你是谁？”
“我是白岐呀！愚蠢的人类！”
“躯体最终回到土地只是命中注定，止于灵魂，而灵魂哪里都可以去，哪里都可以去！”
“你说的很对，白岐！只有灵魂的，你哪里都可以去！”
“旭妄大人……”妖怪看到这样的旭妄，表情抽搐的停顿几秒，然后慌乱的逃跑了。
“这可不是你的宝石！”
“你说的对！”
“废话！不然我为什么还要偷你的呢！”
艾一眼神突变，将那一刻紫色宝石捏成了粉末。
“啊，不！”看到这一幕的白岐，发出了怒吼。
“但现在你这个蠢货，我们俩都没有宝石了！”
艾一道：“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妖，像你这样偷的理直气壮。”艾一心道像我这样的老神仙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
“”
艾一低头，一脸沉默，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
“开什么玩笑。”
旭妄抬头，霸气的挥拳，正中了自己的面孔。
“失态，失态。”
听到像石头滚落的声音，那块原来被旭妄从骷髅底下捧出来的东西掉了在地上。
被挨打的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旭妄，脸上原有的紫黑色消失了，表情恢复正常，一脸无辜地看着旭妄。
旭妄恢复了正常。
艾一也恢复了淡然的样子。
“可能是有人模仿我……布置的结界！”
似乎很不屑的切了一声，“这种乱妖心性的小把戏可不是我的风格……再加上这质量太差了……”
不过声音很轻，几乎没有被听到。不过一脸不屑的表情却是真真的映入了旭妄的眼中。
艾一抱着头，蹲在角落，被黑色的背景笼罩。
“活得太久了……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超度过谁……”
旭妄看向那块跌落的东西，那块东西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那个颜色像是被邪恶污染，那种幽暗的光芒似乎要连带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污染。
这种东西，旭妄露出不屑的微笑。
当旭妄伸手触碰到那种光芒的瞬间，黑色的光芒被紫色的光芒逼退。
旭妄露出一脸惊讶，紫色的光芒一下子点亮了整个尸骨。这时才看清楚，这是一颗色泽温润的玉石。旭妄捡起它，玉石似乎找到了主人一般发出柔和的光芒，渐渐从紫色的光芒变成了浅粉色。
旭妄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变话，便听到那个刚才逃跑的妖怪说：“这是镶在主人眼睛里的玉石。”
“玉石？”旭妄这样默念。
“这玉石能够让人心智，放大人的情绪。”刚才逃跑的妖怪又回来了。
“你刚才是逃跑了吗？”这样想着，哑然失笑。“就派你这样的守墓，也太不靠谱了吧？”为了一颗宝石如此大费周章，旭妄轻蔑的看了妖怪一眼。
旭妄接收到鄙视的目光，认真的行了一个礼：“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交代玉石才找到这的。”表情很是严肃。
“哦？”妖怪很是玩味的应到。
“这块玉石能让妖怪们不再受结界限制，还他们自由！”对于刚才自己的失态，妖怪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心道，没有这点机灵劲儿，我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回了。
也正是如此，旭就在触碰到宝石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体内的记忆被唤醒，锁住的强大妖力在顷刻间释放，白岐才有机会……甚至侵蚀自己的心智。那样的妖力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对此，他不能告诉别人。
旭妄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石，就这么小小的一块玉石真能解开困住自己这么多年的枷锁吗？
正但旭妄疑惑时，妖怪认真的做出了解释。
“这宝石的力量堪比天怨乌物所以相信着宝石绝对可以帮到您。”妖怪这样说着，眸光一闪，“您似乎就是宝石所寻找的主人。同时这也是主人的遗愿。”
旭妄目光定定的落在宝石上。
“我们走吧。”旭妄淡淡说。
自由了吗？
旭妄的思绪一直在宝石身上，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走出尸骨后，妖怪恋恋不舍的看了它的主人最后一眼。“小的的心愿已了，主人这回小的真的要离开您了。”妖怪在墓主人的墓前，跪了又跪，泪水浸透了他的脸庞。
“没想到胆小的妖怪竟然是如此有情有义的。”艾一心道。
“你虽然胆小，但是你替你的主人完成了最后一件事情，你真的很了不起啊！”
听到面前的小孩这样说，妖怪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小妖掏出自己的好人好事玉牌，上面写的都是小妖做的好事，末年末月末日帮。
转而又朝旭妄走去。
“旭妄大人，小的想借宝石一用。”
旭妄递给他一个同意的眼神，撇过头不理看，直径走到妖怪面前把玉石交给了它。
妖怪接过玉石，把它放在地上，大鸟为它叼来拐杖，自己拐杖触碰到玉石的瞬间，整个墓地刮起一阵强风，碎乱小石子先是发生震动而后被玉石打开的黑色世界吸了进去。
艾一身体娇弱，微微一颤似乎也要被吸进去了，就在这时旭妄一把拉住她，这才稳住。只在片刻间，整个墓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了普通人类能看到的景象。
妖怪递回玉石的时候，粉色变得更加润泽。
“这就是我的使命，将遗物交到拥有旭妄大人您的手上。”妖怪向旭妄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消失了，身形化作鬼火一般，飞离了天际。
旭妄的瞳孔睁的大大的。
“他这样就走了？”
“这是交给我的遗物，那墓主人是谁？”在电光火石之间，旭妄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种残忍的祭祀，原来一直存在。从古至今。为什么？同为妖，生而为妖，要同类相残！”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呼喊的更加的凄惨。
“更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那个硕大的墓穴！数以万计的妖牲！而这个墓穴的主人很有可能和我有关……”
“和我旭妄有关……”玉石认主证明了这一点。旭妄跪在那里，泪水悄悄的溢出来。他痛恨这种仪式。这种恨已经深入骨髓。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继而是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