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廉价的卖身契
“少废话，要不把我的钱吐出来，要不我把你的店砸了。”
刀疤脸拖着手上的球棒状的木棍，走到近前，恶狠狠地盯着夜神那张堆满笑容的脸。
“这位客人，莫非...”
“你输不起吗？”
夜神的笑容明显带着揶揄，话语中也透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刀疤脸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一股怒火自他心中燃起。
“他妈的，你这婊子。”
刀疤脸随手抄起木棍，狠狠朝夜神的头上砸去，就像之前攻击那个女人一样。这个男人的心中，似乎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
砰。
木棍破裂，爆裂的木屑深深刺入了血肉之中。
鲜血随着苍白的皮肤流淌下来。
卢奥咬了咬牙，手臂上的疼痛感，让他心中相当窝火。若不是他反应过来用腐蚀技能降低了木棍的强度，恐怕自己的手臂今天就要折成诡异的弧度了。
安古斯盯着卢奥，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喂，你为什么不躲。”
“你们两个不是想要跟我谈生意吗？”夜神笑了笑，她细长的睫毛上下摆动，仍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如拿出些诚意来。”
凯瑟琳，自己的哥哥还是自己救吧，真是太麻烦了。
卢奥甩了甩手上的血。
摆出战斗的架势来。
“安古斯，你不是神官吗？帮我加点祝福。”
安古斯不知何时将他抵押在这的那本精装创世纪也拿了回来。
书页无风自动快速地翻飞着。
“以女神的名义，赐予你制裁敌人的力量。”
“赐予你躲避灾厄的幸运。”
“赐予你抵抗恶魔的坚韧。”
“赐予你，速度，耐力，平衡，魅力...”
安古斯不停地吟诵这，温和而有力量的声音亦如伊斯坦广场的悼文。
卢奥感受着手上不断涌现出来的护佑，不禁有些感慨，有同伴的感觉真是不错。
说起来，最近一直都在做战士才会做的事。
不管是顶替汉斯的位置也好，打裸拳也是，还有现在...
也许自己早先应该成为一个战士的。
不过，每一个法师都有一个战士梦，哪怕是亡灵法师。
刀疤脸尚未从木棒碎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安古斯不停施放护佑的声音。顿时慌了神。
人的手有这么硬吗？
“上，上，快上，跟我狠狠地打出这个出头的家伙。”
刀疤脸一边后退，一边用凶狠的神色指着卢奥，简直将色厉内荏这个词语演绎到了极致。
眼见真要动手，不少赌客之前还是驻足观望，此刻都避远远的，以免殃及池鱼。
卢奥此刻浑身上下激荡着安古斯的祝福，如同降世的神明，举手投足间仿佛散发着光辉。
身前的人群朝他一涌而上。
发了疯似地将武器朝他身上甩去。
刀口崩裂，木棍破碎。
这些武器根本破不开他身上的祝福，仿佛制作这些武器的并非钢铁，而是棉絮和草纸。
卢奥只是不断地挥拳，没有任何地躲闪，摒弃了所有技巧。
拳头朝他的腹部袭来，他不躲，径直朝来者的腹部一拳。
拳头朝他的头颅袭来，他不躲，径直朝来者的头部一拳。
拳头朝他的腰部袭来，他不躲，径直朝来者的腰部一拳。
身上的伤口不断浮现，然后在神官的祝福下如潮水般消退。
拳风烈烈，一发狂轰便是一人飞出。
不消片刻，刚刚嚣张跋扈的团体，已经彻底瓦解。几个大汉蠕虫般蜷曲地，嘴里发出痛苦不堪地呻吟。
卢奥并没有下死手，不过他能够感受到，这些家伙下手狠辣，绝非什么善男信女。
卢奥走到刀疤脸的身前，不由分说地提起他的衣领，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刀疤脸。
刀疤脸没有挣扎，只是任由卢奥提着，双脚悬空，脸上忙露出赔笑的表情。
“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对不对。”
“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卢奥这样说着，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刀疤脸脸上的刀疤上，脸颊上瞬间渗出血来，脸嘴里的牙齿也飞出去几颗。
他松开手，刀疤脸无助地掉在地面上，像一张用过的厕纸。
“还有一脚，我先蓄一下力。”卢奥作势要踢，因为祝福得到的柔韧性能够很好地让他把蓄力发挥到极致。
那是一个极高的后抬腿。
“饶命，饶命，大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刀疤脸的眼泪混着血，从脸颊上留下来。
他很清楚，对方是在为进门的那个侍女报仇。
他也很清楚，对方这一脚下去，恐怕自己就要趁着年轻，倒头就睡了。
想及此处，他就害怕的...
卢奥放下腿，他闻到了这家伙身上恐惧的腥臭味。
他瞥了一眼地上那摊黄色液体。
这家伙最近有点上火。
“嗯，干得不错，还蛮有诚意的。”
黑夜女王从卢奥身后走来，拍了拍卢奥的肩膀，算是对他的褒奖。
“还有安古斯先生也是。”
安古斯闻言微微颔首，作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像极了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这家伙，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正经啊。
“但是弄脏了地板，就有些糟糕了。”
夜神露出苦恼地神色，这种苦恼的神色，出现在女人精致的脸上，带着别样的诱惑力。
“如果自己清理好，随便赔偿一下场馆的损失，我或许可以大度的既往不咎哦。”
“当然，别说我没给你们拒绝的权利。”
“只要能够承担后果的话。”
夜神的语气逐渐冰冷，脸上却依旧挂着礼貌性的微笑。
刀疤脸的脸上带着惶恐：
“一定一定，我们马上就处理干净。”
......
“报酬呢。”
卢奥看着眼前悠闲地摇晃着杯中葡萄酒的夜神，问道。
夜神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扔给了卢奥一个银币。
“这是什么？”
“这是你清扫垃圾的报酬。”
卢奥挑了挑眉，知道自己被耍了，夜神根本就没打算还纹章。
自己这是打白工了？
“别急。”夜神慢悠悠地说道，“我这里正好缺一个神官，让安古斯先生跟着我吧，我以最高护卫等级三十银一月来雇佣他，等钱赚够，他就能自己把纹章买回去了。”
神官在哪里都是稀缺资源，这个价格不过分。
三十银一月，要赚到二十金币，那不是要六年吗？
卢奥很想提醒夜神，安古斯其人再如何不靠谱，也是个贵族出身，应该不会，不不不，绝不可能签下这种廉价的卖身契...
安古斯点了点头：“我看就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