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发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这个十一假期比较漫长，过得非常充实，忙碌着快乐着又忧虑着。出发的脚步一直在路上，未来不可知答案在风中。只要不停下追逐的脚步，期待的确幸和收获总会不期而至。不论生活有多么艰难，也要笑着面对每一天平凡的日子。一大早特意给领导发了一条信息请了假，准备调休两天。本来今天已经正式上班了，而我晚上才能返程，抵达蚌埠已经是第二天了，稍作休整最快下周一才能上班。手头的工作估计积压了许多，棘手的日常的琐碎的，回公司再说吧。过了好久，领导才回复我，“好的，知道啦，下次尽量提前买票”。言语中领导有一些不满和责备，我并没有撒谎，返程的车票的确很难抢，没有直达的车次，还需要上车补票一站才行。没有准时上班的原因，应该不是没有买到车票，而是天公不作美，连续两天阴雨绵绵的天气，打乱了假期的计划和行程，下雨天就在家里睡懒觉，时间反而过得异常漫长。在智行花了几十块钱，勉强抢到一张硬卧，可惜只能到宿州，蚌埠的前一站。现在出发，明天中午就能够抵达了。离开蚌埠已经有十天时间了，非常想念我的猫咪们，不知道它们一天吃得饱喝得足。昨天就提示猫砂不足没有及时清理，特意拜托朋友帮忙清理一下。偶尔在监控里看到它们活动的身影，活蹦乱跳拆家的样子，让我倍感踏实，我回去又可以好好收拾卫生了。不知道猫咪们有没有想我，反正我很想念它们几个。和妈妈聊起我的猫咪，她说你还养那么多猫吗，也不嫌麻烦。养一只就够了，把其他的送人或者妥善处理一下。我没有直接回答，怕我的答案让她不开心，她还责怪我猫咪都比家人重要。其实，在我心里猫咪们就是我的家人了，有了它们几个家里才变得温暖，我也有了回家的乐趣和守护目标。

这次回家感触挺深，感觉老爸变化很大。自从生病之后，性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敏感脆弱细腻感性。是不是年龄大了都会这样，以前从来不会做饭的他，现在已经主动承担家里一日三餐事宜尤其在农忙的时候，就算做得不好吃，被妈妈嫌弃。

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需要独当一面孤立无援无依无靠的时候，就是父母逐渐老去的时候。有时候早上睡懒觉，老爸把煮好的蛋汤端到房间里让我乘热喝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幸福和感动发自内心。为了好好表现一下让他们开心，当天晚上我主动要求去厨房刷碗洗锅把案板打扫清洗的一尘不染，这也许是我能够做好的微不足道让他们满意的小事。今年花牛苹果的价钱比以往都高，也许和当时的霜冻有关系。靠天吃饭的大多数，只能听天由命，这也是苦难的生活教会大家坚韧不拔顽强不屈的品格。在假期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果园和田地帮家里摘苹果。一连几天，一刻不曾休息，体验了父母起早贪黑的辛苦和不易。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勤劳也不一定能致富。但是身为农民不去种地，又何以维持生计。有时候我深感自责，也彷徨无助，别无他法，想去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有些力不从心。我想我更应该努力再努力，让爸妈拜托现在窘迫困顿的生活。从妹妹口中得知，父亲身体恢复不错，这次复查的结果比较理想。感觉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是不是生活坏到不能再坏的时候，就会触底反弹否极泰来。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人生大事究竟是什么呢？是赚钱，结婚，娶妻，生子，工作还是死去呢？

这次多亏亲戚邻人的帮忙，苹果的丰收才可以这么顺利。苹果的价格是不错，可惜种植的庄稼人并没有赚取太多，付出的心血和汗水跟回报并不对等，都被中间的分包商赚取差价。当自己置身于这个丑陋混沌的社会体系，只能被潜移默化的规则所同化，人情世故，世态炎凉，只有自己心知肚明。

这次离家依旧背了满满一包苹果，沉甸甸的，寄托着母亲伟大的爱。临行前，她叮嘱我，“一定不要忘记自己的人生大事”，这也是他们内心的头等大事，一年时间太快了。无数次的盼望，无数次的落空。以前的自己，都是父母眼中的佼佼者，别人艳羡的对象，如今的我成为父母心头的一块心病，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到底是哪里出问题，扪心自问，我一度迷失自己，没有找打答案。可能是命运吧？造化弄人，再怎么努力依旧改变不了既定的现实。我无所谓的态度是麻木还是自我逃避还是自欺欺人。人不可能只是一个人，而是社会人，人这一辈子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而活，因为有责任还有担当，有父母还有孩子，有家庭还有牵绊，这才是完整的人生，活着的意义也不过如此。倘若一直自私自利，岂能置身事外，冷血无情麻木不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努力改变当下，改变自己的状态，不让父母失望难过和焦虑。子欲养而亲不待，活在当下，不要给自己留下太多悔恨和遗憾。从心出发，是非常有意义的事。善良踏实，孝顺努力，顺境不骄，逆境不馁。去年国庆假期疫情反复，返程同样乘坐T114列车，由于同车厢发现一粒阳性，在健康驿站被隔离十天时间，与世隔绝恍如昨日。今天进站T114列车乘客走得是专用通道，安检也非常严格仔细，事无巨细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要检查。问了一下车站工作人员，是杭州亚运会的原因，我说我中途下车不去杭州，她说也要检查没有例外。

在健康驿站的十天里，除了吃饭时间，基本躺在床上，手机玩累了就睡觉，有时候黑白颠倒。环境条件很差，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别无长物，想洗个热水澡都不能如愿，每天吃得都是冰冷的饭菜，基本都是错过饭点才能送达。那天隔离结束，走出封锁了十天之久的房间，沐浴在久违的阳光里，一下重获新生。那么长时间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胡子拉渣精神颓废，瞬间苍老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都快不认识了。这些经历如同梦境，在以后很长的岁月里，我常常梦见那个下大雨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