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怨灵丸
“那是什么?”
虞清一指风君游手边的小瓶子。
风君游拿起,拔出瓶塞,倒了两粒乌漆漆的药丸在手中。
“你先闻一下。”
他将那些药丸递给她。
虞清凑近,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腐臭味,这个味道她在石屏村的河水里闻见过。
“是怨灵!”她惊道。
“你们把怨灵制成丸了!”
她声音凌厉,语气激烈道:
“你知不知道,这属于以不正当手段获取修为,严重违反门规,是要被逐出宗门的!”
风君游苦笑:“我也是今天才知情。之前一直在山中修炼,根本没有机会得知……”
虞清目光锐利,紧紧地盯住他。
风君游神色坦荡,眼神清亮,样子并不像作伪。
片刻,她沉吟道:“我会将此事传讯飞鹤,交予五长老定夺。”
风君游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宗门会对此事施以何等处罚。”
“你若全程未参与此事,清清白白,我自会禀明。你也无须担心。”
虞清声音柔和了下来,抱拳道:
“此事关系重大,怨灵丸很可能会流向无数邪祟,加剧妖兽之祸。风师弟高义,还望你暂且放下私利,配合调查。”
风君游点了点头。
天光全然大亮,朝阳东升,灿烂的日晖洒向大地。
童灵珊伸了个懒腰,后半夜的梦十分香甜,足以让她淡忘前半夜的惊吓。
天花板上暗红色的痕迹几乎消失不见。
仿若做了一场梦一般。
透过窗棱,她看见师姐和风师兄一前一后地向客房走来。
她揉揉眼睛,心下诧异,师姐昨晚上不是守在她的床边吗?
怎么又跑了出去,和风师兄走在一起?
同样观摩到二人清早一同归来的还有慕容天。
他昨晚睡得无比昏沉,也不知发生何事,心下不由得酸涩,问道:
“你确定我是男主吧……”
系统没好气道:“你再不抓紧,说不定就没你的戏份了。”
慕容天郁闷道:“我又有什么办法,攻略人心又不像修炼那么简单,还有章法可循……”
系统懒得理会他,任他怎么叫唤,也不再回应了。
众人心思各异地聚在一起吃早饭。席间,虞清突然开口道:
“这几日大家都宿在一个房间,相互照应。”
“预计还要在幽冥城内停留一周时间,若要出客栈,必须向我汇报时间地点,且需要结伴同行。”
慕容天见她神色严峻,问道:
“师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虞清在茶杯中浸湿手指,画了一只耳朵。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她的传音入耳。
“这个客栈,恐怕,没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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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晚宴时分。
掌柜的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热情地搓着手,呼唤众人下来赴宴。
经过白天虞清的警告,众人心里皆是惊惧交加,纷纷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只想呆在房间休息,就不参加了。
掌柜的连声叹气,小声嘟囔道:
“好不容易有点人气……”
这句话被离得比较近的慕容天听见了,脸色霎时惨白。
风君游怕他暴露,遂神色淡淡,开口道:
“今晚把玉林楼里最新排练的歌舞表演呈上来,我来验收一下训练成果。”
掌柜的遂喜笑颜开,连声应是,正离开之际,虞清淡淡出声:
“我也一同前往。”
风君游的目光投了过来,二人的眼神中有不为人知的默契。
慕容天也举手道:“加我一个!”
童灵珊东瞅瞅西看看,扫过方之信阴晴不定的脸,又见韩越一脸神游天外,犹豫了半天,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也…带…带我一个,我要和师姐坐一起。”
掌柜的有些奇怪,刚不是都说不去,怎么现在又……
也不好吐槽贵客们,于是迈着欢快的小碎步离开了。
有道是:“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今日之晚宴,比昨日更为豪华。
七彩琉璃制成的杯子,斟满琥珀色的美酒,淅淅沥沥地溢出杯口,将案几打湿。
火红的酒珠滴落至身下雪白的毛毯上,留下深红的酒渍。
无人心疼,宴席上,众人尽情欢笑。
身段妖娆的舞姬,水袖翩跹,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虞清的视线凝在了那舞姬身侧系着的小瓶里。
掌柜的见她注意到此物,遂招手叫那舞姬过来,将小瓶解下,递给她。
“这是专供贵客享用的,您先尝尝,好东西呦。”
虞清眯起了眼,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除了你们家少爷带来的朋友,还有什么样的人,可以称之为贵客?”
掌柜的打了个哈哈:
“这不好说。别看这小瓶容量有限,外表朴素,内里面装的东西啊,可是价逾千金。”
舞姬摊开嫩白的掌心,两枚乌漆漆的丸子赫然在列。
虞清捻起了一颗,缓缓道:
“给我报个数。流仙宗可是东荒第一大宗,什么贵物不曾见过?”
掌柜的满脸堆笑:“客官,此言差矣。流仙宗声名在外,小的们自是耳熟能详,但,小的们做的总归是江湖上的生意……有些东西是上不得台面去谈价格的。”
风君游把那小瓶一手捞了过来,上下掂量道:
“我是风家人,你是知道的。既然风家有门路弄这些药丸,我在流仙宗亦有门路把它卖出去。”
慕容天和童灵珊见这三人话里打着机锋,自是老老实实端坐着,不敢轻易插话。
这一顿饭下来,食不知味,心头皆惴惴不安。
此刻,突闻客房那边传来一声男子的惊叫。
虞清腾得一声站了起来,杯盘碗碟碰撞,碎了一地。
她顾不上寒暄客套,随意地冲掌柜的拱了下手,就往客房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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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信惊恐地望着正舔舐着他的脚的长舌头。
韩越面色发青,双目紧闭,倒在一边。
他想挣脱,却发现浑身僵硬,竟是动也不能动。
那舌头一边舔,一边发出汩汩的口水声,腥臭的液体漫了一地,将他的衣摆皆浸湿。
“嘶哈嘶哈……我就喜欢细皮嫩肉的小子……”
那怪舌声音沙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那舌头一路往上舔,快要舔到他的大腿根了,他羞愤地恨不得一头撞死。
终于,在那舌头将要触及到他的中间地带时,虞清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