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雪夜

妇女和杨娃在这西逃的路上并不顺利，路上遇到了不少困难……

妇女和杨娃随着一些乡亲一路西逃，妇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陕甘，也不清楚陕甘具体多远，只能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前行着。

在逃难的第九天，妇女和杨娃的口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到现在为止，“吃”成了最大的难题，妇女和杨娃浑浑噩噩地向前走着，高强度的跋涉早已让人疲惫不堪，但为了活下去，妇女和杨娃凭借着被命运肆意蹂躏的精神意志，尽力让自己不要掉队。

第十二天的时候，妇女和杨娃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两个人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到了下午，风雪突起，仅仅一个时辰雪就已经到了脚踝高，逃难的一群人此时停下了脚步，妇女和杨娃这时也坐下歇息，雪越下越大，时间也越来越晚，逃难的“营地”陆陆续续地升起了几堆篝火，妇女和杨娃耐不住严寒，妇女便让杨娃去借些火种，自己则找些木柴。

妇女向同乡的人借了一把砍刀，找了一颗就近的树，可奈何树杈太高，根本够不到，低处的树杈已经被砍的差不多了，低处剩下为数不多的树杈妇女因为虚弱的身体根本砍不动，于是妇女朝着树身砍了过去，随着声响，树皮被撕裂开来，妇女砍下了足够生火的树皮之后仍不罢休，直到砍了一箩筐树皮才回到“营地”，杨娃此时也借来了火种，妇女示意杨娃去还砍刀，自己则开始生火。不久，妇女和杨娃便坐在了暖和的火堆旁边。

妇女拿出剩下的一部分树皮，用砍刀砍地尽量足够小，随后妇女又用树皮互相磨搓了起来，磨下的粗粉掉进了妇女事先放在下面的盆里，与其说是粗粉，不如说是更小的更细树皮罢了，杨娃有点诧异，但看着母亲这番操作，自己也便跟着母亲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盛了半盆细树皮后，妇女朝盆里盖满了雪，便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半个时辰过后，雪已经烧开了，妇女端起盆，大口大口喝了下去，随后，妇女把盆递给了杨娃，说：大口咽下去就行，能活命。

杨娃喝了一口，感觉喉咙刺痛，看了看母亲，又继续埋头喝完剩下的。这是杨娃第一次吃树皮，虽然味道苦涩，但杨娃能感觉到，这树皮以后将成为了充饥活命的宝藏。

妇女和杨娃吃了这几天的第一顿饭，肚子虽然填了半饱，但嗓子一时半会儿却缓不过来，不过好歹妇女和杨娃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妇女和杨娃吃完之后，妇女把剩下的一部分树皮往火堆里加了些，之后和杨娃把其余的树皮又磨成了粗粉，包了起来放进了行囊。

做完这些之后，天色也已经很晚了，营地里稀稀碎碎的声音也逐渐停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了呼啸的风雪独自在寒夜里为这群可怜的人哀嚎。而妇女和杨娃也躺在火堆旁，以雪为席，天作被，度过了这次逃荒路途中的第一个难眠的风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