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讨食

第八十五天，杨娃和母亲在西安城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却依旧没有站稳脚跟。

这对孤儿寡母在西安城现在只能靠着乞讨生存，而原本一同逃过来的人，要么做了苦力，要么给地主干了长工，可这对孤儿寡母想干苦力被嫌弃没力气，想干长工地主却嫌弃带了个累赘……

在这热闹的西安城里，苦命的母子俩却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他们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得到一厘的落脚点。

在这五天里，杨娃和母亲看遍了西安城的威武与繁华，也看到了伪装在繁华下的不堪。期间，母子俩虽然得到了一些善良人的施舍，但更多遭受的是被唾弃、被驱逐。不过幸运的是，母子俩至少靠着乞讨活了下来。

第八十六天，妇女和杨娃最终决定离开西安城，离开这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杨娃怀着不舍的心情踏出了西安城，这一刻，杨娃如释重负，因为但他知道，他本不应该待在这儿，繁华的西安城只是一场梦而已，离开西安城，才有可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

杨娃和母亲离开西安城后，两个人又踏上了讨生的路途，不过这次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别人。

走了五天，距离西安城越来越远，转而代替的则是小村庄，这几天走来，母子俩早已饥饿难耐，便希望找护人家讨点食物。

妇女站在远处，让杨娃去敲响一户人家的门讨点食物，开门的是一个老妇，老妇看到杨娃后，便朝里屋喊：乖孙女，取两窝头来。

不一会儿，一个八九岁的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捧着两个窝头跑了出来，小女孩递给了前来敲门的杨娃。

这时，老妇看到了远处的妇女，便问：那是你娘吗？杨娃点了点头，老妇便又让孙女拿了两窝头，妇女看到老妇给了不少，便连忙走过去道谢，顿时母子俩眼角泛起了泪花，老妇搀扶着妇女说：经常有逃难的路过我们这儿，我们这儿有不成文的规矩，遇见难民给点粮，这是应该的，你俩呀，不用这样。

妇女看向小女孩，说：您也不容易，您给的太多了，还有个孩子，我们少拿点就行了。

老妇推辞道：拿着吧，我大儿子参了新军，还当了个排长，地主虽然刻薄，但也不敢过于剥削我们家，我和孙女粮食不富余，但也能解决温饱，你娘俩有一顿没一顿的，窝窝头都拿着，接下来几天的温饱也算有个着落。

妇女便没再推辞，于是收下了四个窝窝头。

老妇又让孙女取了点水，接着问妇女：你们哪来的呀？

妇女回应到：山西逃过来的。

老妇看着妇女，说：河南过来的比较多，山西的我见得少点，就听你们口音不像河南人。

之后，妇女向老妇询问了走下去是哪，方便不方便谋生，又问了方向和路程。

老妇告诉妇女，往西走，便是咸阳，再走，就到了甘肃，那里没有西安城的繁华，但谋生不成问题。

妇女听完老妇的回答后，又与老妇谈了些许话，最后，妇女和杨娃拜别了老妇，两人又继续往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