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练皮
魏渊回到家中。
魏莹看着心不在焉走进屋里，一声不吭吃饭的魏渊，眼眸眨动。
她就看到一抹腥红的血迹，出现在魏渊的衣角上。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担忧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最近可能不太平，你不要出门。”
闻言，魏莹松了一口气，以为又是搬运尸体留下的血迹。
也没多在意了。
魏渊吃了几口饭，眼角余光一直注意门口，一直不敢完全放松。
摸了摸怀里的五张银票，一共五百两，对于平民四口之家来说，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这麽多。
这个世道，卖儿卖女的很多，卖身为奴也大把人在，一个十多岁的幼童，也不过十两白银左右。
不过这些是不义之财，不能暴露。
否则必会遭到杀生之祸。
正在魏渊思考如何利用这笔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低落的叹气声。
“哥哥，我已经快半年没出门了。”魏莹低着脑袋，小脸上满是愁容。
闻言，魏渊一愣，突然反应过来。
自从知道外面混乱，他就不允许魏莹出去，生怕她被人贩子拐去。
如此说来，魏莹不过十二岁，正值天真浪漫的年纪。
一直关在家中，也不是长久之计。
脸上露出一丝歉意，魏渊摸了摸魏莹的脑袋，“等过两天，我带你去出去玩一下。”
“好呢？哥哥你可不骗我。”魏莹小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哥哥，你衣服脏了，我帮你洗洗吧！”
以前看着魏莹年纪小，不想让她做这些事的。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她。
“她说现在的生活都是哥哥带来，哥哥只用安心练武即可。”
一个人什么都不干，日子很难捱的。
魏渊也没在意，脱下外套给了魏莹，然后穿着一身贴身短打。
他走到柴房里，关上房门。
从门后角落里拿起烧火棍，比划了两下。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之前巷子中的一战，只感觉侥幸。
要是自己没有得到烈风刀法，他必死无疑。
念及到此，魏渊心中越发期待刀法有所成了。
呼呼！
一把烧火棍被魏渊舞的上下翻飞，宛如烈风席卷，周身方圆一丈之地。
一股微小的气旋不断围绕他旋转，刮出一阵呼啸风声。
直到传来更夫的喊声。
魏渊才停止下来，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来到院外的水井旁边。
借着月光，打上两桶冷水，冲了一下，他才回去睡觉。
第二日。
魏渊装作没事人一样，来到飞业里城卫司练武。
经过昨日培元药膳的滋补，他终于过了打磨体魄的阶段，可以正式开始练皮。
木桩前，魏渊脱下外套，露出一身流线型的肌肉。
他脚步一跨，双腿肌肉绷紧，发出弓弦震颤的声响，力贯全身。
宛如大牛一般撞了上去，背部狠狠撞击在木桩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他一连把牛魔练皮法中的几个动作都做了一遍，感觉身体上的四肢，胸腹，背部的肌肤都开始发热。
魏渊感觉体内隐约有一股热流游走，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像是在锻炼皮膜。
看着面前的砂锅，里面放满铁砂、石块等混杂物。
下方一堆干柴噼里啪啦的燃烧，铁砂顿时就通红了起来，咕噜的朝外喷薄热气。
没有犹豫，魏渊伸出拳头，咬住牙齿，运转气血集中在拳头之上，猛地打入砂锅中。
砰！
拳头一入，一股剧烈的灼痛感涌来，差点让魏渊忍不住缩回拳头。
他倒吸一口冷气，右拳缓缓收回，然后左拳闪电般击下。
连续打了十多下，他双手表面各处都开始冒出黄豆大的水泡。
不断破裂，一丝丝血迹染红了砂锅。
这种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
魏渊看到不远处方云那怨毒的目光，再想到家中的妹妹。
他精神一震，按照牛魔练皮法中的记载，开始搬运气血。
很快，一股气血流动到双拳之上，不断修复破损的皮膜。
他就感受到，自己的拳头皮膜在缓缓的修复，仿佛更加坚韧结实。
难怪练皮要先打磨体魄，否则按这样练。
双手非得残废不可。
练了一个时辰，魏渊才停了下来。
院落中央。
方云阴沉着脸，怒骂道：“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那人收了钱，不应该啊！”顿了顿，被方云骂的那人恍然醒悟，道。
“难道他收了钱，跑了。”
“哼！”方云冷哼一声，目光狠毒，“敢拿钱不办事，找死！给我发动流沙帮的势力杀了他。”
“那魏渊...”
闻言，方云阴冷的目光扫了魏渊一眼，残忍道：“先等一段时间，等到我流沙帮彻底灭了黑虎帮，统一飞业里，到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是，云哥！”
天色正午，树上知了鸣叫。
众人纷纷来到松树下休息，等待饭食到来。
经过昨日的事件，这一次，倒是没人来收取魏渊的药膳。
一碗下肚，只感觉意犹未尽。
看着那三人一大盘的培元药膳，魏渊舔了舔嘴唇。
果然，资源还是要靠抢啊！
正当众人吃过午饭，就要去练武之时。
只见一个身穿皂青色差服的男子走了过来，与后备差役的黑衣不同。
这件皂青色的差服用料精致，花纹绚丽，在背后勾勒出一头羚羊图案。
在大周朝廷中，九品武生练皮境，就是绣羚羊。
“见过秦大人。”
来人正是专门发布通告的秦向北，与后备差役经常见面。
所以众人都认得来人，见到是他，纷纷起身行礼。
秦向北目光傲然，俯视众人，但来到段天涯面前，立马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见过段公子。”他低着身子，讨好道。
段天涯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等到秦向北走到他面前，弯着腰。
他才起身迎接，“秦大人客气了。”
恭维两句，秦向北目光一肃，突然扫向一众差役：“我宣布一件事，从今日起。”
“黑虎帮和流沙帮的争斗，所有人一缕不准干涉。”
“当然，要是有触及法律的事，你们可以上报。”说完，秦向北略有深意的看了魏渊一眼。
众人倒也没有多大反应，他们一直都在练武，很少出去走动。
至于谁当飞业里的黑道老大，大家都不敢兴趣。
因为城卫司上面还有总司，属于官方势力。
就算是四大宗族也要给三分薄面，所以，还没有人敢越过这条底线。
去动城卫司的人，哪怕是一个后备差役。
如魏渊遭到刺杀这种情况，那是极少的。
也就是方云被气昏了头，但他也不敢用流沙帮的人去刺杀魏渊。
而是雇了一个江湖上的杀手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