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诡异复苏
竖日，当清晨日光照耀下来时。
范猛站在书桌前，抬手撕下日记本上一页密密麻麻的纸张。
“形成的另一种混乱记忆人格居然还能掌控身体，读取记忆……也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也是我。”
范猛陷入短暂思索。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此事件的真伪。
但始终有一点，也就是这一点，范猛始终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被影响过。
这一点，这个大脑皮层剥离而出的人格，从未提及。
倘若若他真是自己，绝对不可能忽略。
毕竟那一点，除非是真正的自己，否则绝对不可能察觉。
就算对方能读取记忆，也察觉不到那一点的存在。
“从这人格字里行间来看，他似乎认为自己才是真，而我是假。”
攥着纸张，范猛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阴差阳错间，做出了个第二人格，好在他无法使用，人皮诡和诡眼，对我的影响没有那么多大，若是能运用好，倒也是一番助力。”
对于如何运用，范猛就没有继续深思下去。
那道人格似乎的确能窥探自己记忆。
不再多想其他，范猛来至厨房，吸烟机打开，蓝色火焰升腾而起。
纸张投入其中，直至烧成炭状。
叮咚！叮咚！叮咚！
刚做完这些，门铃声响起。
范猛透过门户猫眼瞧见来者，是一个身形极为消瘦，脑颅轮廓都清晰显现的中年男人。
“李警官？”
房门打开，范猛一脸意外，放置于身后的手指动了动，伸出与其握手。
被称为李警官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进入房内，环顾四周：“你最近有没有遇到怪事？”
“这个……”范猛低头装作思索模样，抬眸道：“没，我就前几天去看了空手道比赛，比赛结束后，我就回来了。”
李警官死死盯着对方双眼，似乎想从中找出什么。
范猛眼神没有任何波动，说完后，就静静与其对视。
“最近一段时间，那杀人犯又出现了，小心为好，。”
视线交汇在一起几个呼吸后，李警官叹了口气，径直离开。
整个过程没有过多停留。
范猛也是送至门外，目送其离开。
门后，范猛脸上略微笑容直接消失。
“怀疑我了？或者只是例行检查？”
范猛心中思量。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离开。
可范猛不确定，也不敢赌，那被称为异常调查局的官府组织中，有没有能追查、锁定自己的手段。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没有进行太多盘问，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存在，所以才会让他如此？”
“我对于诡的消息情报，还是太少……”
范猛脑海中升起许多想法。
但都只是猜测。
“看来，要加快和他们这一类人接触的速度。”
他也想知道，诡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我多疑了？若那人真被人皮诡上身，夺了诡眼，不可能还留在此处，天南海北，皆可去。”
公寓远处，李警官回头看了看那扇闭合的房门，喃喃自语着。
那人皮诡的伪装能力，就算是他，一时间也发觉不出问题。
随便剥下一人皮层，伪装成他人游荡离开简直不要太容易。
没有道理会留在原地，若是被自己看出任何一丝端倪，绝不可能有机会逃脱。
对于自己速度，那家伙，那天晚上不可能不知晓。
“不过，纵然隐藏再好，诡与诡之间冥冥中会互相吸引，时间一长，端倪自然会出现。”
接下来几天，范猛如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外出。
期间也未察觉到任何程度上的监视。
“凝泉市新闻为您特别报道……化工厂运输车半路发生气体泄露，范围波及到江户村、海泉村等等周边一系列村庄已经疏散封锁……为了以防万一，位于周边山上的佛善寺，也已清空……”
电视新闻中主持人报道着。
范猛盯着那电视新闻中放出江户村图片中，那一抹身影，瞳孔微凝。
是李警官。
“……我这几天心神惶惶不安，在东边，在东边似乎有东西在吸引着我……”
电视机前，范猛回想起今早，笔记本上所写下的一句话。
新闻中的江户村、海泉村似乎都位于东边。
“看来要去看看了。”
直视那电视中照片中的背影，范猛心中喃喃，掀开身穿的黑色T恤。
后背脊柱处赫然鼓起，从中裂开一道缝隙。
一张皮卷从中掉落在地后，快速伸展，如充气的皮球般膨胀，最终化作一个直挺挺，肌肉狰狞，五官俱全的绣户之川。
只不过这绣户之川的双眼空洞，幽暗。
范猛转过身，左掌裂开一道缝隙，黝黑深邃的眼球从中被挤出。
精准投掷进绣户之川的左眼眶内。
眼球如眶，顿时灵动的四处转动起来。
见状，范猛抬起右手，将血红右眼取出，径直投入绣户之川的右眼中。
而自己的右眼，则被替换成黑瞳。
这黑瞳本就是他真正眼球。
刺啦~
刺啦~
两道皮裂声响起。
范猛皮层从天灵盖至会阴处，如同拉链般掀开两半，就连两只眼睛也随皮层拉开而脱离，变得死寂。
浑身血红骨肉，双眼空洞的范猛从自己皮层中走出。
地面直挺挺躺着的绣户之川，皮层裂开，露出其中血红色人形空洞。
没有犹豫，双眼空洞的范猛转身躺进人形空洞中。
两人皮同时开始愈合。
放在绣户之川眼眶上的两只眼随着愈合稳稳落入范猛空洞眼眶中。
留在范猛人皮上的两只眼随着皮肉愈合，从死寂开始变得灵动起来。
两方视角皆在范猛脑海中显现。
范猛可随心所欲控制自己人皮，宛如操控自己。
套了层绣户之川皮层的范猛缓缓站起身。
脸上关于绣户之川的面容以及身体，开始随着皮层紧收而变换。
最终化作自己真正模样，也就是参加空手道大赛时的状态。
“江户村……”
一黑，一红两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范猛缓缓念叨着，李警官身影出现过的村子。
是夜。
江户村外，一条条警戒线在各个路口前封锁。
上百位警员把守通往村内的各个路口。
寂静村内，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站在村口。
接着是两个，三个，四个，一段时间后，一共六人站在村口面面相觑。
五男一女。
“相传，数百年前，此地曾有一头名为“黑鳞妖魔”的恶兽。
这头妖魔自远古时代就一直盘踞在村子附近的深山之中，给周边的村庄带来了无尽的恐慌。
据说，每当月圆之夜，它都会下山寻觅猎物，吞噬无辜的生灵。
村子里的人们生活在恐惧中，纷纷搬离了这个地方。
然而，有一个年轻人叫李岳，他决心除掉这头妖魔，为村民们带来安宁。
他自小习武，拥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对传说中的妖魔充满了挑战的欲望。
在经过一番周折后，李岳终于来到了黑鳞妖魔的巢穴。
他发现妖魔的巢穴深处有一座古老的庙宇，庙宇内供奉着一尊金色佛像。
李岳顿时领悟到，这头妖魔其实是受人操纵的，因为它本无恶行，只是被邪恶的人类利用了。
经过一场激战，李岳终于打败了黑鳞妖魔，将它封印在佛像之下。
然而，他也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命悬一线。
在他即将昏迷之际，佛像突然发出了一道神秘的光芒，治愈了他的伤口。
李岳醒来后，发现村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村民们得知他打败了妖魔，纷纷向他表示敬意。
然而，李岳心中却有些沉重，因为他知道这个妖魔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些内心邪恶的人。
为了警示村民以及世人，李岳遁入空门，在村子上的山头里开设寺庙，宣扬佛法。
同时，他也开始四处游历，寻找那些被邪恶侵蚀的人，用自己的佛法去拯救他们。
这个故事在山村流传了很久，成为了村民们津津乐道的传奇。
而那座寺庙经过数百年时间，如今也成为我们凝泉市，第一佛寺庙佛善寺。”
数位各自进入村内的人中，一相貌阴柔男子摇着手中纸扇，自言自语讲述着。
随后瞥了一眼几人中瘦弱皮骨的男人，继续道，“妖魔？不过是诡而已，想来那李岳也是只诡，对吧，李警官。”
现场气氛一静。
“虽说大家互不相识，但能来到这里，都是一类人，既然进来了，面对诡异，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来做个自我介绍怎样?”
个头只有一米高，长相猥琐，约莫四十岁的家伙在一旁提议。
间大家默不作声，这家伙便从自己开始，“在下，乌冬过，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李岳曾经压制诡异的方法。”
“刘庚，听说人是对付不了诡的，听说诡境中，可能会有诡异压制法。”
那相貌阴柔男子拿着一把纸扇，扇着微风。
“张田，一个屠夫，都一样。”面露煞气，络腮胡者紧了紧藏于背后的杀猪刀。
“我是佛善寺的和尚，法号嘉明，这位是我们主持，敬明高僧。”半大孩童的光头小和尚指了指自己，又介绍了身旁的体态臃肿，脸上皱纹层层堆积的老僧。
“那这位也是为此？”乌东过看向那在场唯一，二十出头的女生。
“我……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叫穆萤，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分裂出第二人格，我起初被她迷惑，可渐渐地，发觉不对劲，这人格居然在潜移默化和我进行置换，我现在似乎几乎已经快要变成你们口中的诡。”
原本说话有些柔弱，甚至有几分惊慌的女生，声音瞬间冷冽甚至阴狠起来。
可阴狠中又带着些许无助感。
“这就是诡异复苏，你诡异入侵的程度差不多接近一半，若让诡置换成功，它借体复苏，到那时，你就会彻底沦为它。”
李警官看了那女生一眼，随后看向周围几人：“恶诡附身，不仅仅会给你们提供超凡力量，也会形成难以预料的危害，你们会在使用诡能力期间，被诡不断改造，改造成适合它们入主的躯壳，最后潜移默化中成为它。”
“诡和诡冥冥中会互相吸引，这也是你们为何能准确找到此处的缘故。”
“人是对付不了诡异的，只有诡异才能对抗诡异。”
“我的话说完了，我叫李休，异常调查局位于凝泉市调查员，还有就是最后一位朋友，该出来了聊聊了。”
李休话音刚落，浑身筋肉狰狞，长相却稚嫩的壮汉缓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我是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