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谋划
“好快的拳！”
“这就是绣虎吗？”
观众席上，观众们通过擂台顶端的电子大屏幕瞧见这几乎快出残影的身法以及出拳，不由自主发出惊呼。
面对直冲而来的重拳，范猛脑袋一歪，躲过那势大力沉直至面门的拳头。
向前划过对方肩膀的拳头猛然变速向下抓去。
绣户之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只要被他抓到，对方就——死定了！
砰！
就在手掌即将落下时，一记上勾拳，直接轰在绣户之川颚下。
砰！
绣户之川身体如同被挑起般，向后仰去。
不过凭借着对身体超强把控，向后倾斜四十五度的他，利用腰部以及腿部力量，硬生生停住。
不等绣户之川直起身子，一只拳头不断在他瞳孔中放大。
砰！
向后倾斜四十五度角的绣户之川，脑袋被一拳砸在擂台上。
整个比赛场地原本嘈杂声瞬间寂静。
就连位于休息室，正喝茶，一脸看好戏的德川刚毅都忍不住为之一愣。
“你……该死……”
唇齿中，绣户之川挤出几字，双手撑地身体如同鳄鱼死亡翻滚般，瞬间挣脱脸上压制的拳头，并通过翻滚时单脚支撑划圆，身形重新站立。
“我要……一点点扒了你的皮！”
伸手正了正有些歪合的上颚，绣户之川浑身肌肉绷起，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范猛，声音从喉咙中压制而出。
唰！
唰！
两人瞬间，动了！
身形极快间对撞在一起。
不等解说员将要出言解说。
绣户之川，身形直接倒飞而出，重重砸在擂台边缘。
“怎……怎么可能……”
台下，活心会师范望着面前仰头倒地，血迹开始从眼眶渗出，上颚金属模具严重变形的绣户之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真的是那个不可一世，连会长都不放在眼里的绣虎吗？
擂台裁判立刻来至绣户之川身前，用手比着数字。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绣户之川死死睁大着双眼，浑身轻颤，可在最后一秒也没能站起身来，直至医护人员将其抬上担架，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现场经过一片寂静后，发出如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以及呐喊。
绝对的压制，绝对的无敌。
简单、直接。
没有多少华丽的招数以及交手。
短短不过斑竹乡时间，对方被彻底生吞。
“废物！”
休息室内，德川刚毅擦拭着手中茶杯，起身越过地上碎片以及水渍，大步走出。
作为赢家的范猛始终一副处变不惊，没有因为胜利而得到多少喜悦。
面对主持人的采访，也只是敷衍几句便通过选手通道离开。
当工作人员再去寻找时，已经找不到其任何踪影。
如同凭空消失。
夜晚。
凝泉市第一附属医院。
18楼尽头1810VIP病房内，整个脑袋缠着绷带，呼吸机在一旁不断提供氧气的绣户之川正躺在其中。
五楼楼道走廊内，原本明亮的灯光开始逐渐变暗，在几个呼吸间闪烁随后熄灭。
就连楼道内摄像头中的亮光也同样如此。
哒！哒！哒！
寂静走廊内，清脆的脚步声传来。
月光透过走廊尽头通风窗，向内斜照。
一个健硕身形出现在1810病房外。
月光下，那健硕身形的影子被不断拉长。
咔嚓！
1810病房门被打开。
那健硕身形慢步来到病床前，伸手向病床上，脑袋缠满绷带的绣户之川而去。
啪！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绣户之川双眼从绷带缝隙中睁开，死死盯着前来身旁的德川刚毅，声音从喉咙中崩出。
“什么意思……”
德川刚毅似笑非笑，脸部皮肉开始蠕动，眉心处一道裂缝显现，一抹雪白从中浮现，随着雪白缓缓转动，一只竖瞳渐渐显露。
竖瞳归正位置后，死死盯着病床上的绣户之川。
“你……”
绷带下，绣户之川的面庞开始扭曲起来。
刺啦！
德川刚毅一手提着绣户之川脑袋，一手抓住面门，将其面部绷带直接撕下。
咻！
破空声从身旁传来。
德川刚毅回身下意识出手将其挡下。
是一颗铁球。
刺啦！
提着绣户之川脑袋的手臂，径直被硬生生扯下。
出手的是——绣户之川！
德川刚毅面色剧变，身形扭转，赶忙窗外而去，准备破窗逃离。
咻！
咻！
左右破空声袭来。
砰！
德川刚毅单脚踩碎地面，落至17楼。
砰！
砰！
砰！
没有犹豫，一层层楼层地面，如同豆腐渣般，被德川刚毅下落间洞穿。
每个楼层的病人、护士以及医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德川刚毅便以极快速度下落至下一层。
逃！
逃！
一定要逃！
这是德川刚毅心中疯狂响起的念头。
察觉到头顶疯狂跟进的危机，断了一臂的德川刚毅发疯一般，朝着某一方向疾驰。
眉心处的竖瞳散发着红光，眉旁双目在红光下，逐渐泛黑，他上半身肌肉疯狂涌动至下半身双腿处。
健硕的上半身眨眼间干瘦如材，而下半身肌肉狰狞如树，肌肉堆积异常臃肿。
道路上，他的速度甚至超过大多数飞驰汽车，以极快速度疯狂前进。
直到，身后危机感逐渐消散，远处“凝泉市异常调查局”几个大字在瞳孔中浮现，内心才稍微有些喘息。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调查局门口，一工作人员瞧见断裂一臂，快步而来的光头大汉，赶忙上前询问。
“我要找……”
话音未落，心中警铃顿时大作，德川刚毅双目怒睁。
便没有然后。
他的脑袋被径直摘下。
“好胆！”
调查局内忽然出现一声爆喝。
狂风乱作。
摘下德川刚毅脑袋的工作人员，没有分毫犹豫，身形暴涨，双腿气力爆发，以极快速度奔驰而去。
调查局内，瞬息间射出一道暗影，速度极快。
几个呼吸间便追上，并将其眉心洞穿。
那阴影停下，涨大蠕动成人形阴影。
“不对！假的！”
人形阴影似乎察觉到什么，两手猛然伸手，无限伸长，对着那德川刚毅脑袋以及工作人员一抓。
两张人皮被轻而易举剥下，露出血淋淋骨肉。
就好像，这脑袋以及身体上的一层皮，是被人强行套上一般。
而位于调查局门口的那具无头尸体，此时已经消失在原地。
“该死！上当了！”
丢掉两张皮，阴影化作一圆点，飞快朝着反方向疾驰划过，速度之快，如同一条黑线无限延伸。
在阴影走后，地上鲜血淋漓的人体动了动。
捡起地上德川刚毅的脑袋和自己人皮逃离现场。
逃离期间，他一手直接扎进眼窝，取出其中血淋淋竖瞳后，将脑袋远远抛开，并穿上人皮进入繁华街道，融入其中。
几个呼吸间，那原本离开的阴影圆点，重新返回恢复人形。
看着地上不见踪影的尸体和人头，陷入沉默。
他——又上当了。
次日，下午，红霞满天。
一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男子，提着塑料袋来到自家门前，从兜里拿出钥匙。
“平哥哥，小白今天得了奖哦。”
隔壁房门打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萝卜头探出脑袋，对着消瘦男子笑眯眯道。
一幅等待夸奖的模样。
“小白真棒，明天平哥哥，给你买糖吃。”消瘦男子颇为温柔，笑道。
“小白，又在显摆了，还不赶紧做作业。”隔壁房门内，传来一道无奈的温婉女声。
“好啦，好啦，妈妈，平哥哥说明天要给我买糖吃，你也要给我买。”
“小孩子不懂事……”稍开的房门被大开，一个温婉，系着围裙的女人探出身子，对着消瘦男子道。
“没事，小白很乖。”
消瘦男子笑了笑，随后开门进入房间。
隔壁房门内，小萝卜头双手叉腰，头扬的高高，“看到没，平哥哥都说我乖了。”
“你啊。”揉了揉自家女儿的脑袋，温婉女子有些无奈。
进入屋内的消瘦男子，将塑料袋放在桌上，自顾自拿起水杯接水，然后喝下。
“不枉我一番谋划。”
突兀声从屋内响起，另一道魁梧身形从室内走出，缓缓来到桌前。
将塑料袋打开，取出其中的瓜果蔬菜，外卖零食，以及位于最地下，用塑料打包盒装着的——一颗眼睛。
准确来讲是一颗血红竖瞳。
若今天曾前往空手道大赛中观赛的观众在此，必然能认出，这有着魁梧身形的家伙是——绣户之川。
看着盒中血红竖瞳，绣户之川后方颈部皮肉裂开一道口子，一只于其相同的竖瞳裂开显现。
绣户之川双手放置于颈后，扒住竖瞳边缘皮肉，然后猛的一扯。
颈部以上的皮全被扯下，尽管鲜血淋漓，却没有流出任何血渍。
扯下脑袋上的皮后，顺沿着将颈部、臂膀、胸下、腹下、以及下半身。
片刻功夫，整张没有半点血渍的人皮便被他成功剥离。
“来吧。”浑身血肉模糊的绣户之川指了指瘦弱男人。
瘦弱男人自主走上前，几步功夫身形便暴涨开来，容貌也进行变化。
是——范猛！
此次空手道大赛大放异彩，轻松击败绣户之川的男人！
“范猛”被“绣户之川”从颈部开口，用同样手法剥离人皮，然后穿戴在自己身上，变成范猛。
而自己的“绣户之川”人皮，穿在“范猛”身上，变成绣户之川。
将对方人皮穿戴完毕后，对方那暴涨肌肉狰狞身形瞬间开始缩水，如同气球泄气化作一张栩栩如生，绣户之川模样的人皮掉落在地。
摸了摸自己的脸，如今自己人皮归位，范猛也是一手抓起塑料盒中的血红眼睛，一手抓向颈后滴溜溜转折的血红眼睛。
滴答！
两颗位于眼眶中的眼球，如同软弹珠般从眼眶中滑落，掉在地上一弹一弹，没有血渍。
刺啦！
颈后眼球被硬生生扯下。
此时两手各持一血红眼球。
范猛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手掌中丝丝瘙痒感，双掌皮肉仿佛要脱离控制般如同海浪般蠕动，两眼球之间仿若磁石般互相牵引。
没有犹豫，双手放置在黑洞洞眼眶前，并死死按入。
随后控制眼皮于面部皮肉融合，不给丝毫缝隙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