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废物美人她想虐渣
初夏跟着姜知月,在偏僻无人的地方走走停停,观赏湖光山色,嬉笑打闹。
姜知月近日对她们这些侍女下人的态度都很和善,初夏也不免放松了些,也敢和自家小姐开一二句玩笑。
“小姐,既然您现在已定亲,那婚服也可提前准备起来啦。”初夏调侃着,小脸微红,对这个时代的姑娘来说,出嫁大概便是人生最重大的时刻了。
“婚服?”姜知月好奇。
“是啦,要挑最好的料子,请最好的裁缝,挑琳琅阁出品的金银丝线,选最好的绣娘来绣那婚袍上的牡丹、如意纹和吉祥凤凰......当然,最好还是姑娘自己绣,那样更吉利,婚后也能长长久久。”
姜知月不信这些,但却没有反驳初夏,只是微笑:“可饶了我吧,我绣工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来好像也是,小姐也不喜欢做这些绣活。初夏点头,“那便请绣娘来绣,不过凤眼需要姑娘亲自来点!那样才符规矩,完完整整。”
说着,她好似已经看见自家小姐身穿大红喜袍,妆容雍雅,倾城绝色的模样了。
那样的情景似乎她已经见过一回了,曾经有个与小姐七分相似的女子,身穿喜服,眉眼如黛,无悲无喜地坐在喜轿上.....
想到那身影,初夏不由得喃喃:“小姐长得和夫人真像,我一想到夫人出嫁时的光景,就好像能见到姑娘出嫁时的情景了。”
夫人?姜知月一愣,说起来,她的记忆里没有生母,也从不知道这位妇人的生平。
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姜知月心有疑惑,正准备询问,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知月?”
主仆二人回身望去,见一面容俊朗,眸含深情的高大男子,这可惜那点深情看起来虚伪又造作。
姜知月挑眉,竟然是太子师昀清。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可惜,哪怕自己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纠葛,见了面也还是要规规矩矩地喊一声:“见过殿下。”
这句话,将太子准备上前虚扶姜知月的步伐钉在了原地。
师昀清眼神有些黯淡,“知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姜知月微愣,这都哪跟哪?
直觉告诉她太子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姜知月实在不想和这个尊贵的男人有什么牵连。
于是她低下头:“知月怎敢生殿下的气,小女反而是疑惑殿下,是知月做错什么了吗?”
师昀清一时无法开口,哪怕自傲如他,这一瞬间也有些难堪与悲伤。
半晌过后,他声音有些艰涩的开口:“我把这些年你寄给我的东西都找出来了。”
姜知月心底咯噔一下。
那些东西,想来是原身寄给太子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抄写了诗意小句的花笺,有亲自打络的平安结,有精挑细选的腰带......
那字字句句,那丝丝络络,都凝结着原身单纯而深厚的少女思恋,隐藏的心思可爱而美好。
但她记得,太子虽然默许着那些礼物送入东宫,却从来没有看过一眼。
姜知月记忆有一次,太子因狩猎受伤,她听说后不顾一切去寺庙里一步一拜,磕得额头沁血,膝盖磨破,虔心求来一张平安符,便连忙送入东宫。
那之后的日日夜夜,不喜读书的姜知月为太子诵读佛经,静心养身,只求那少年的健康平安。
再后来,太子伤势痊愈,姜知月欢欢喜喜地在宴会上见到了他.....和身旁娇笑的姜知阮。
姜知阮白嫩的手腕一漏,那系了红绳,她亲自求来的平安符挂在继妹的手腕上。
那时的姜知月心里漏了一拍,她流着泪上前,面对太子不明所以甚至略带厌烦的目光时,极度卑微地询问:“那,那平安符......”
还没等太子开口,姜知阮就故作羞愧的说:“不好意思啊姐姐,我见这平安符小巧可爱,就向太子求了来,没想到太子哥哥一下子就送了我呢!”
姜知月忍不住怒道:“那是为殿下求来的平安符,是我.....!”
师昀清那时也皱眉,打断了姜知月:“不过是个祈福平灾的小东西,送给你妹妹玩就罢了,何故一脸委屈的模样。知月,你的心思有些狭隘了。”
再后来,那平安符姜知阮带了一天就嫌弃了,当着姜知月的面扔到污水渠中,还要佯装惊讶:“哎呀姐姐,我不小心弄掉了,改天再送你一个好啦。”
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就好像姜知月那一步一拜,那沁血的额头,都是一场可笑的闹剧罢了。
少女黯淡无光的眼神中倒映着那天随着水流冲走的,脏污的平安符,那印象如此深刻,以至于勾动回忆时,姜知月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的怒火。
姜知月看着眼前,眉眼忧郁的师昀清,冷冷地开口:“不知殿下找出来的那些东西里,有没有我送给殿下的平安符?”
师昀清自然不记得这么一段往事了,他的深情总是如此虚浮,一旦被戳破就能看见那人的傲慢冷漠,但此时却还强装着:“自,自然是有的,知月,你的东西我一直有妥善保存着。”
姜知月冷笑一声,“殿下,怎么会有呢?”
“那张我一步一拜,磕到血肉模糊才求来的平安符......不是早被你送给了我妹妹吗?”
师昀清一张俊脸瞬间惨白,他磕绊着:“知月,我不知道那平安符是你这样求来的,我......”
“如果我知道,我断然不会轻易送出去的。”他说。
姜知月深吸一口气,心想哪怕将真相告知这人,对方也不愿向自己道一声歉意。
真心何辜啊?
“殿下。”她强忍着怒气,语气冷硬,“若无要事,恕我告退。”
说着,便行了礼,要拉着吓得脸色微白的初夏走掉。
“孤不准!”师昀清反应过来,喝一声,“拦住她们!”
瞬间,从树林中窜出来几个侍卫,拦住了姜知月的来去路,侍卫人高马大,有个个带着雪亮的刀,姜知月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没有实力,没有权势,在师昀清这种手握权贵的人面前,就好比案板上的鱼一般无力无能。
姜知月心中有恼恨,转身恨恨道:“殿下这是何意?”
“知月。”师昀清叹气一声,“莫要再闹了,你设计自己意外落水,故意让靖安世子与你定亲,不就是为了让孤后悔吗?”
“孤承认,孤确实.....不舍得你。”